「我不放,這一生,我誓死都要與你一起。」
墨璟曄的眼眸如同夜空中最明亮的黑曜石,閃爍著堅定的光芒,那其中還帶著一抹難以言喻的純真與執著。
在雲裳的眼中,她仿佛再次見到了那個曾經陪伴在她身邊,天真無邪的小葉子。
然而她心中清楚,這世間早已沒有那個純真的小葉子,只有眼前這個讓人又愛又恨的墨璟曄。
雲裳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她狠狠地咬緊了牙,試圖用這種方式來驅趕內心的掙扎,用力推開了墨璟曄。
雲裳賭氣一般道:「看你動作這麼利索,想來傷勢也沒有那麼嚴重。不過,你不是最厲害,最大的官了嗎?為什麼還會有人能夠傷到你啊?」
雲裳一個涉世未深,不諳官場的小女子,自然不懂。為何堂堂皇帝的兒子,也會有人能夠處罰他。
墨璟曄看著她疑惑的眼睛,苦笑了笑,無奈道:「還不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什麼?」雲裳沒聽懂。
墨璟曄輕輕地握住了雲裳的指尖,聲音低沉而深情:「國有其法,軍有其規,身為統帥我本該恪守職責,不得輕易離開營地。」
他的話音一頓,眼眸中閃爍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感,繼續又說:「但如今,我的心早已不再受我控制。它像是受了蠱惑一樣,執意要我帶它回去,去瞧瞧我的女人在何處,是否安好,是否也在思念著我。」
「你沒正經。」
裳聽出了他話中的深意,臉上微微泛紅,她試圖扭轉身子,想要抽回被握住的手。
然而墨璟曄並未給她逃離的機會。
他敏捷地伸出手臂,溫柔而堅定地將她的腰肢環繞,將她緊緊地貼在了自己寬闊的胸膛上。
雲裳已有四個多月的身孕,腹部已悄然隆起,此刻正不經意地觸碰著墨璟曄堅實的腹部。
他感受到那柔軟的觸感,暗暗咬牙,極力克制著那難以抑制的慾念。
「你沒良心,我為你受了這麼多苦,挨了那麼多軍棍,你竟還不相信我。」墨璟曄嗓音沙啞得不像話。
雲裳的心裡又甜又暖,卻要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臉龐緊繃著,試圖保持冷靜與堅強,但那雙明亮的眼眸中卻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幾分柔軟與溫情:「誰讓你回去了?是你自找苦吃。」
墨璟曄被這位小女子的倔強言辭逼得幾乎要噴火,心中的怒意如同無處發泄的洪流,只得強行將她摟入懷中,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意:「如此不領情?也罷,我本就難以駕馭自己的心,那麼,從今往後,你便留在我這營帳之中,做個端茶送水的侍從吧。」
墨璟曄本就是隨口一說,想嚇嚇雲裳而已。
然而雲裳的反應卻出乎他的意料。
她驚愕地抬頭看向他,那雙清澈如水的眼眸中流露出幾分惶恐與柔弱,眉頭微微蹙起,似是在極力壓抑著內心的羞惱,甚是惹人憐愛。
看著雲裳這樣的反應,墨璟曄的心中竟然真的萌生了這樣的念頭。
而那身不合身的小卒衣裳也不知道是哪個臭小子穿過的,想到此處,墨璟曄沒來由的一陣惱怒,一把拉住她的腰帶,就要撕扯下來。
「你……你這是要做什麼?」雲裳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慄,眼中滿是不安,她還以為這個不羈的男人又要對她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
墨璟曄見她慌成這樣,不由壞壞地勾唇一笑,停下手中的動作。道:「怕什麼?你什麼樣子我沒見過?我只不過是不喜歡你穿別的男人穿過的衣服,要穿你也只能穿我的衣服。」
說完,墨璟曄竟真的又去撕扯她已然鬆散開的腰帶。
「你,你住手。這件兵服已經是最小的了,你的衣衫那樣大,我如何穿的?況且綠腰公公說了,這件是新的,並沒有被旁的男人穿……過……」許是發覺自己在情急之下,說了什麼禁忌之言,雲裳的臉騰地紅了起來。
墨璟曄聽了,這才息了怒火。
嘴角勾起一抹孩子般的任性,輕聲道:「這還差不多。若是有任何男人膽敢觸碰你一絲一毫,我定會毫不猶豫地奪去他的性命。而這件衣裳,若是曾被他人穿過,我亦會為他準備一個難以承受的懲罰。因為,你是我的女人,你的每一寸都只能屬於我,絕不允許任何人覬覦。」
他的聲音雖輕,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霸道和占有欲。
「你好沒道理,一件衣服而已,你竟然也要人的性命麼?」
這樣霸道無禮的墨璟曄,雲裳不喜。
墨璟曄挑了挑眉,慢悠悠的道:「性命倒不至於,不過我可以送他進宮當一個內監,讓他從此以後徹底斷了那不該有的念頭。」
不過因為衣服被人穿了一下,就要被殘害成廢人,這到底是他的戲言還是他本就性情殘暴?
雲裳只覺身子發冷,不認識墨璟曄一般地看著他。
「好啦,我知道綠腰辦事穩妥,他也絕不會拿其他男人穿過的衣衫給你穿的。」墨璟曄的唇邊有愉悅泛起,伸手撫在她的小腹上。
因為她的身子本就纖瘦,那衣裳又實在寬大,就更顯不出那微微凸起的小腹了。
「孩兒有沒有折騰你?吃得還香嗎?有什麼想吃的告訴我,我派人去準備。」
上一刻還是一個殘冷暴君的模樣,這會兒儼然成了一個慈父。
不知情者還真以為這腹中子是他的呢。
雲裳不自在地扭過身子,輕輕地說:「我一切都好,只是你不說過,那日放火殺人的另有其人,並且已經盡在掌握了嗎?」
雲裳眼中猶疑不定地看著他,又說:「什麼時候才能見?我想親自審問。」
墨璟曄面上的神色僵了一瞬,她還在是懷疑他嗎?
隨即扯著唇線笑了笑:「也好,我會儘快安排的。」
雲裳瞧出他眼中一剎那的失落,心裡也著實不是滋味。
她並非全然不信他的話,只是想要親自問出一個結果,也好能夠安心罷了。
「不過你要留在軍帳陪我幾日,正好尋得時機,讓尚池去白虎營把人帶來給你審問。」墨璟曄想了想,半真半假的道。
「白虎營?」雲裳聽著這駭人的名字,就覺得心慌。
墨璟曄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背,道:「對,當日那幾個人正是白虎營的人,我已經派尚池把人盯上了,要不了幾日就會連同卿月樓一起收網,到時候很多事情就會水落石出。」
「卿月樓?」再次聽到這個名字,雲裳還是忍不住心頭一顫。
那個讓她如今依然噩夢不止的地方,竟然也與那個白虎營有著關聯麼?
「好啦,你不用擔心。一切都有我呢,嗯?」墨璟曄牽著她的手,向屏風後頭的床榻走去,邊走邊道:「現在最重要的呢,就是你要盡好一個貼身小卒的分內之事,過來吧。」
雲裳被他拉著,懵懵懂懂地繞過漆木屏風,就看到那張寬大且凌亂的床榻。
「你,你做什麼啊?」雲裳的一張小臉紅透,緊張地後退,說什麼也不肯上前了。
墨璟曄瞧著好笑,抱著手臂逼近她,逗她道:「一男一女,共處一室,床榻之上,還能做什麼?」
雲裳被他逼迫著後退,單薄的背緊貼著那花紋硌人的漆木屏風。
可憐的嘴唇不住地抖啊抖,那嬌嬌弱弱的樣子,真想將她拆吃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