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雲裳被賜給家丁

  雲裳見梁卿卿直勾勾地打量自己,卻沒有任何表情。

  懷中女兒病情刻不容緩,焦急中不禁膝行至梁卿卿腳下,一隻手扯住她華貴的裙擺,哽咽地祈求道:「求求您發發慈悲,我的女兒她……」

  未等她將話說完,梁卿卿看著她攥住自己裙擺的手,眉頭嫌惡的一皺,身側的肖容立刻會意,身形一閃,已至雲裳身前,毫不留情地一腳踹出,將她連同懷中的孩子一同掀翻在地。

  啊——」雲裳驚呼,身體失控地後仰,幸好憑藉著母愛的本能,她拼盡全力扭轉了身體,讓孩子免於直接觸地的危險,但即便如此,那突如其來的衝擊力仍讓她的肩膀傳來一陣劇痛,仿佛有火焰在灼燒。

  肖容冷聲道:「下賤之人竟然也敢來拉扯卿郡主的衣裳,簡直不知死活。」

  輕拍孩兒的雲裳,手中下意識地一頓。

  卿郡主,那豈不是他曾被下旨賜婚的那位郡主麼?

  梁卿卿敏銳地捕捉到雲裳的微妙變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她輕啟朱唇,聲音裡帶著幾分探究:「哦?看來,你對本郡主並不陌生呢。」

  雲裳吶吶的,緊盯著孩子病中紅潤的小臉,恍若未聞一般。

  見她這樣,梁卿卿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於是又笑著說:「所以,你知道本郡主是為何請你來我府上嘍。」

  雲裳心情複雜到不知道作何應答,只能儘量低著頭,更加抱緊孩子。

  「說來你與本郡主也算有緣,本郡主被指婚給戰王,而你也曾在他身邊侍奉許久。只不過如今世事變遷,本郡主身為他的未婚妻子,也要為他做打算,替他盡些他未來得及做之事。」

  梁卿卿突然覺得好玩,拍手笑道:「你看這樣好不好?你雖侍奉過璟曄,可畢竟他現在身不知在何處,也不好白白耽誤了你的大好年華。今日本郡主擔起當家主母之責,將你許配良人,也不枉你伺候璟曄一回,如何?」

  雲裳聞言,面頰瞬間失去了所有血色,如同初雪覆蓋下的桃花,嬌艷中帶著一抹不可言喻的蒼白。她緩緩抬起眼眸,凝視著梁卿卿,那雙眸子裡滿是複雜情緒,卻一時語塞,唯有身軀在無聲的恐懼與驚愕中輕輕顫抖,如同風中搖曳的弱柳。

  梁卿卿見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而妖嬈的笑,笑聲清脆如銀鈴,迴蕩在庭院之中,帶著幾分玩味與施捨:

  「哎呀,雲裳妹妹何須如此動容?你瞧,我這院中之人,皆是我精挑細選的英才,無論是溫文爾雅的侍讀,還是英勇不凡的侍衛,只要你中意,盡可隨意挑選。本郡主自會親力親為,為你籌備一份豐厚的嫁妝,定讓你風光出嫁,羨煞旁人。」

  她的話語,既是對雲裳的「恩賜」,又似是對自己權勢與地位的炫耀。

  雲裳的身軀不由自主地顫抖,每一步向後的踉蹌都伴隨著內心深處的掙扎與絕望。

  「我不嫁,我不能嫁人,求求你放我走,我還要帶我女兒看病。」雲裳知曉自己落入之地形同虎狼之穴,只想拼盡一試,逃離出去。

  可是眼望四周,皆是壯丁侍衛,如銅牆鐵壁一般將她們母女圍在當中。

  猶如餓狼圍困的弱獸,只能接受任人宰割的局面。

  梁卿卿緩緩踱步至雲裳面前,唇邊勾勒出一抹陰冷而毒辣的微笑,仿佛冬日裡最鋒利的冰刃,直刺人心:「欲救你那病弱的女兒倒也簡單,只需你順從地挑選一位夫婿,本郡主便大發慈悲,賜予你女兒一線生機,讓郎中為她診治,如何?」

  雲裳顫抖的身子陡然一僵,耳邊儘是男人的鬨笑和議論聲。

  那些聲音,不加掩飾,赤裸裸地暴露著人性的醜陋與冷漠,讓雲裳感到一陣難以言喻的噁心與屈辱。她緊咬下唇,試圖不讓淚水滑落,但眼眶中的晶瑩卻出賣了她的脆弱。

  「不……我不能……求求你,梁郡主,放過我們母女吧。我們只求一條生路,一條能夠相依為命的生路。」雲裳的聲音顫抖而微弱,卻充滿了不屈與哀求,在這冰冷的空氣中迴蕩,顯得格外淒涼。

  月光如洗,輕柔地灑落在雲裳清麗的面龐上,將她頰邊滑落的淚珠鍍上了一層銀輝,更顯楚楚動人,讓人心生憐憫。

  梁卿卿望著這一幕,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煩悶,卻又不得不承認,即便是在這般哀婉之中,雲裳依舊保持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風情,如同月下綻放的幽蘭,不經意間便勾動了人心最深處的漣漪。

  「祥子,既然她是你帶回來的,想必是你倆有緣。那就別耽擱了,帶回房中先行了周公之禮,改日本郡主再為你倆證婚。」

  初時,梁卿卿心中所想,不過是尋得雲裳,以滿足自己對這神秘女子的一絲好奇,繼而按著自己的心意了結此事。

  然而,當她目光觸及雲裳那弱柳扶風、楚楚可憐的姿態,心中竟不由自主地勾勒出另一番景象——

  雲裳在墨璟曄的身下婉轉承歡,眼波流轉,半是羞澀半是哀愁,仿佛每一聲低吟淺唱都蘊含著無盡的柔情與委屈,令人心生憐愛又莫名嫉妒。

  這股突如其來的妒火,如同荒野中失控的烈焰,瞬間吞噬了她的理智,讓她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衝動,恨不得以手為刃,抹去那張臉龐上那份令人嫉妒的溫順與柔弱。

  雲裳的心猛地一沉,如同被無形的巨手緊緊攥住,她不由自主地往後瑟縮,企圖逃離這令人窒息的絕望。然而,懷中的嬰兒,再次發出細若遊絲的啼哭聲,那聲音雖弱,卻如同鋒利的刃,一下下切割著她的心房,讓她的心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葉兒乖,娘親在,娘親在呢。」裳的聲音顫抖著,帶著無盡的溫柔與哀傷,她試圖用這微薄的力量給予孩子一絲安慰。

  冰涼的淚珠不受控制地滑落,滴落在嬰兒滾燙的小臉蛋上,那溫度的反差仿佛加劇了母親的痛楚,而嬰兒似乎也感受到了這份無助與絕望,哭聲非但沒有停歇,反而更加悽厲。

  梁卿卿冷眼旁觀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世人皆雲,母愛如海,能柔能剛。可今日一見,卻也不過爾爾。為了自身的一己之私,竟忍心讓這無辜的孩童承受病痛之苦,不肯帶他尋醫問藥。」

  那喚作祥子的沒有娶親,一直覬覦郡主,更嫉妒肖容可以隨侍在郡主身側。

  尤其是今日親眼瞧見,肖容在郡主香閨中,二人均是衣衫不整,顯然是在水深火熱中,被自己突然打攪。

  出來後,更覺內心燒著一把烈火,無法熄滅。

  但聽郡主要把這楚楚可憐的小婦人賞賜給他,祥子的眼眸中不禁閃過一抹狼性的光芒,那是長久壓抑之下,情感突然找到出口的爆發,連帶著身體也不由自主地產生了本能的反應。

  雲裳身姿纖弱,腰肢不盈一握,容顏溫婉中帶著幾分楚楚可憐,此景恰似春日裡最嬌嫩的柳枝,不經意間便撩撥起了他內心深處的猛獸之欲,使之蠢蠢欲動。

  他猛然上前,動作間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從雲裳顫抖的雙臂間奪過了那襁褓中的嬰兒。雲裳的眼眸瞬間盈滿了驚恐,卻終究因對幼女安危的深切憂慮,而不得不鬆手,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倔強的未曾落下。

  祥子喘著粗氣,抱著孩子對郡主跪下,臉上儘是感激,磕頭道:「謝郡主大恩大德,此恩此情,祥子永生難忘,定當傾盡所有,照顧她們母女。」

  梁卿卿抿嘴笑罵:「瞧你那沒出息的,就跟沒見過女人似的。以後可要好生疼著人家,知道了麼。」

  祥子嘿嘿一笑,再次磕頭:「定不負郡主美意。」

  雲裳掙扎著起身,上前搶奪孩子,祥子猛地站起,手臂一揮,一記響亮的耳光如同夏日驚雷,猝不及防地落在了雲裳的臉頰上。雲裳被打得眼前一黑,跌了下去,就連嘴角也流出了血跡。

  「真是他娘的賤人,不識抬舉。」祥子拎著哭鬧的孩子,沖雲裳狠呸一口。

  梁卿卿見狀更為放心了。

  而周圍的家僕們,更是哄然大笑,氣氛一時變得輕浮而放蕩。

  其中一個家僕,肆無忌憚地調笑道:「祥子啊祥子,看來你這位新新娘子是個烈性子,不如讓哥哥我來替你調教調教,保證讓她服服帖帖的,哈哈哈……」話語間,滿是輕佻。

  祥子賴笑道:「想的美,你就算再想,也得等我玩膩了才行。」

  「依我看,」其中一人提議,眼神中閃爍著不懷好意的光芒:「不如咱們就在這,給這小娘子來個『現場觀摩』,兄弟們雖不能親嘗,飽飽眼福也是極好的。哈哈!」言罷,一陣粗獷的笑聲在院內迴蕩。

  梁卿卿這般放浪之人也不忍再聽下去了,假裝阻攔道:「瞧瞧瞧瞧,本郡主府上都是些什麼玩意兒。出去可別稱是本郡主的人,本郡主丟不起那人。」

  言罷,她輕旋腰肢,宛如春日裡搖曳生姿的柳枝,悠然步向門外。

  肖容緊隨其後,趁無人留意,伸手捏了捏她的手背,引得美人嬌軀一顫。

  「討厭。」

  肖容壞笑一樂,悄聲道:「卑職還有更壞的,郡主要麼?」

  梁卿卿聞言,眼波更添了幾分嫵媚,她輕啟朱唇,美眸微微上挑,那勾魂攝魄的一瞬,幾乎要奪去肖容所有的理智。

  二人一前一後,再不理身後的鬨笑取樂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