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雙眼睛,看髒過她?」
殘忍的寒光,滑過他的眼皮。記住本站域名
下一秒鐘,本就昏暗的視線,陷入一片永夜般的黑暗中。
混混頭子逃離的動作,僅僅只是停了下,又機械式的往前爬。
他已經沒有了理智,只是憑著本能,想要逃脫身後的惡夢。
然而,那個美好到極點,卻也令人恐懼害怕到極點的聲音,卻再度響了起來。
「這裡……褻瀆過她?」
帶血的刀尖,往下一揮。
男人逃離的動作,驀地僵在原地,下一秒鐘,他的腦袋,忽然從脖子上掉了下去,咕嚕嚕地滾遠了。
殘缺的身體,徹底停在了原地,再也無法挪動。
男人幽暗的鬼眸,黑的沒有一絲光。
他俯瞰著滿地血腥,俊美盛極的面容,一絲異樣的表情也沒有,語氣也是毫無波動的,「這些……都讓她不高興。」
一切傷害她,讓她不開心的東西,都應該徹底消失。
守在他身後的黑衣保鏢立即上前,拖起地上的無頭屍體,隨手扔進了深海。
空氣陷入靜止般的凝固。
其他的混混,面色僵滯的跪在地上,眼神發直地盯著地面上殘留的血腥,表情一片空白。
極靜的黑暗裡,重物落入深水的聲音,讓一群人恐懼到僵冷的神經,「啪」的一下,徹底斷掉了。
隨後,恐懼的慘叫幾乎震碎人的耳膜。
「啊!!!」
「對不起對不起!!!求求你放過我們,我們知錯了,我們願意贖罪,我們願意坐牢,我們再也不敢了……」
在一干人恐懼崩潰的痛苦求饒聲中,男人緩緩地側身。
黑暗中,男人的臉,美的令人窒息,那雙不知道該形容為溫柔,還是邪異的眼睛,仿佛囊括了世間一切污垢和黑暗。
「她是我的。」
不是她是我的女人。
而是——
她是我的。
容不得旁人覬覦輕視傷害分毫。
所有傷害過她的人,都該死!
……
雲傾睡到半夜,被北冥夜煊喚醒。
男人坐在床邊,看著她睜開眼睛,唇角勾起一絲溫柔的笑意。
雲傾看到了他的臉上,頭髮上,隱約還透著幾分濕-氣,明顯剛從外面趕回來。
她心下感動,也沒察覺到一個男人深夜出現在自己房間裡,有什麼不妥,歡喜地笑起來,「怎麼回來的這麼晚?」
北冥夜煊摸了摸她的頭髮,聲線透著幾分頹廢的溫柔,「那幾個人抓到了,現在要去見他們嗎?」
雲傾眼中掠過冰冷,「好。」
十分鐘後,雲傾穿好衣服,散著頭髮,被北冥夜煊陪著,來到了城堡里的停車場。
幾個面色呆滯的男人被關在裡面,聽到腳步,抬頭機械式地看了過來,當看到走過來的漂亮男女時,一群人的表情,仿佛見了鬼,眼中儘是驚恐。
幾個人瑟縮了一下,然後爭先恐後的涌過來,隔著欄杆,對著雲傾跪了下來,將頭磕得砰砰直響,很快就見了血。
「對不起對不起!請你原諒我們,我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是我們錯了,我們願意說出真相,我們願意去坐牢,我們願意供出幕後主使,求求你,原諒我們……」
雲傾在藤椅上坐了下來,看著一群似乎有點精神失常的人,挑了下眉。
北冥夜煊站在她身後,修長的手指撩起她一縷長發,目光嗔黑,挑起血紅色的嘴唇,「為了讓他們聽話,我給了一點小教訓……」
雲傾眸光有些深,聞言笑了一下。
也沒覺得北冥夜煊的做法有什麼問題。
畢竟,他們給雲傾造成的傷害,即便是讓他們償命,也是罪有應得。
況且,對付這樣一群壞事做盡的東西,手段不狠,沒讓他們痛到極致,害怕到極點,他們只會變本加厲地來污衊她,報復她,絲毫不覺得自己有錯。
北冥夜煊不出手教訓他們的,雲傾也是準備要動手收拾的。
不過看到他們一副嚇破了膽的模樣,想來是再也膽量說出任何詆毀她的話了,雲傾忽然就失去了折騰的興致。
這樣的垃圾敗類,看多了髒眼睛。
雲傾又站了起來,對著北冥夜煊微微一笑,「把他們送到警-察-局去吧。」
屬於雲傾的公道,應該由那批最公正可敬的人,親手還給她。
至於幕後主使,她從一開始就知道是誰,根本沒有問的必要。
北冥夜煊應了一聲,他凝視著雲傾的眉眼,確定那股鬱氣消散了之後,帶著她走了出去。
花園裡亮著昏黃色的路燈。
黑夜的空氣中,飄飛著細密的雨霧,北冥夜煊用手上的傘遮住雲傾,不讓風雨侵擾到她。
雲傾走出幾步,忽然開口,「如果……」
她原本想說,如果這樁協議婚姻,給他帶來了麻煩的話,他們可以立即終止。
但對上北冥夜煊的臉,不知怎麼著,有些說不出口。
北冥夜煊靜靜地凝視著她,抬手觸摸她的嘴角,唇角一彎,「怎麼了?」
黑夜中,他修長的指尖,透著一抹強烈的,精緻鬼魅的味道。
雲傾的話語忽然卡在了喉嚨里。
或許是出於對危險的直覺,又或者旁的某些不為人知的原因,那些早就準備好的話,對上男人的表情,忽然如鯁在喉。
雲傾仰起臉,看著北冥夜煊,輕聲問,「這次的緋聞,是不是給你帶來麻煩了?」
男人微微驚訝,「嗯?」
雲傾低聲說,「豪門貴族,最注重聲譽與顏面,我……」
北冥夜煊精緻的眉眼溫柔的一彎,「沒有。」
雲傾咬了咬嘴唇。
北冥夜煊雙眸一動不動地凝視著她,「如果一個男人,連這點兒風言風語都解決不了,那要他何用?」
他微微俯身,靠近雲傾,聲音帶著笑,似有揶揄之意,「你要想,這個男人是你一眼挑中了,就結婚領證的人,那他肯定對得起你的眼光,不會做出讓你失望的事情。」
雲傾頓時就笑了,她看著北冥夜煊,眼睛發亮,心底鬱氣盡散,「那如果有事,你一定要告訴我。」
「嗯。」
北冥夜煊送雲傾到房間門口,看著她走進房間,輕聲說,「晚安。」
雲傾微笑,「晚安。」
然後她關上了房門。
暖黃色的路燈下,北冥夜煊站在走廊上,臉色卻倏然冷了下來。
貓兒從走廊的另一端走了出來,小聲說,「夫人今天來了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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