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螣道友,此地事了,按計劃我們該去往下一個地方了。【記住本站域名】」
離龜坊市上空的三重天,碧水麟龜隔著十里之地,向巽風騰蛇妖識傳音道。
此時,坊市被兩大妖犁地般肆虐了一遍,應是沒有人族修士生還了。
而那些低階妖獸正在進行第二次清剿,同時仔細地打掃戰場,無論是屍首,還是一應靈物都被席捲一空,不留下分毫,。
兩大妖是合作關係,但其中有多少密切,那就無從說起了。
自然,碧水麟龜對三階中品境界的巽風騰蛇有著很大的戒備心,妖力隱隱充斥全身。
對面的騰蛇心中也滿是提防,即便對方的修為比自己低一小階。
它聽到麟龜的提議,認同的頷首,一道略顯尖細的聲音響起:「離道友說的是,這臨海郡比我們修為高的也不是沒有,還有其他郡,還是儘快完成計劃的為好。」
「那我們各自分開行動,兩日後在清竹山脈匯合。」
「可!」
三言兩語做下了約定,一龜一蛇在眸目光互相示意後紛紛身形一閃,向兩個方向遁去。
百餘息後,碧水麟龜出現在離龜湖的千丈湖底。
一處隱秘的湖谷內,近百位人族修士聚集在一起,都是一身黑色玄衣,唯一的區別是玄衣上的雲霧茶標誌的深淺。
這些修士都是從離龜島、離龜坊市撤下來的許氏族人和最為可靠的家族客卿,同時也是在被轉移之人。
許千燕從麟龜口中遁出,眸中划過激動之色,又很快隱沒了下去。
快速環顧了一圈,她沒有客套的下令道:「麼姑帶著練氣初、中期的族人先一步沿著漓河向混亂海出發,沿途會有接應之人。」
「九嫂和剩下的族人留在此地,等凡人轉移過來後幫襯一下,而後亦是出發混亂海。」
「項長老和老祖就由小離帶到家族的凡人城鎮,前去和昭玄匯合。」
顯然,之前徐靖看到的一幕並不是真的,許家的幾位築基長老都完好無損的出現在此地,就連大部分練氣期修士也是。
只有那些行將就木之人,為了讓家族的計劃更真實一些,才在一些人面前刻意犧牲。
聽罷主事長老的安排,一眾族人齊齊應「是」,而後在幾位長老的指揮下快速的行動了起來。
短短十息時間,兩道遁光閃起,分一南一北疾馳而去。
隨著時間的推移,臨海郡南部愈來愈多的勢力遭受獸潮的襲擊。
實力弱小的在極短的時間就毀於一旦,只有那些強大的築基勢力在勉勵支撐著。
在許周兩家刻意挑選下,一些恐怕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斷了傳承,只有那些比較難啃的骨頭只被團團圍住,牽制其中的力量。
最為不堪一擊,也是真正遭遇滅頂之災的是那些勢力下的凡人,像是殃及無辜般被屠戮了不少,就連屍首都沒有留下,只剩血腥味充滿座座城鎮。
很快,遭到獸潮的消息傳播開來。
並以最快的速度往內陸蔓延,青竹山、黑雲坊市、飛羽山、幽蘭谷等一眾勢力都很快的知道了此事。
······
臨海郡中部,清竹山脈。
清竹山脈幾乎被青竹覆蓋,常年一片翠綠。
如今作為臨海郡的霸主惠家,自從占據此山脈為族地後投入大量財力發展,甚至在清竹山脈的邊沿開設了一家坊市,清竹坊市。
「鐺鐺鐺~」
某一時刻,青竹山連續響起了三道鐘聲,傳遍方圓數百里。
旋即,一道道遁光快速向主峰青竹峰掠去,沒入一座宏偉的殿宇中。
「族長,怎麼敲響了鐘聲,難道有敵人敢打我惠家的主意?」
一道身影在大殿的中央凝集,隨後傳出一句疑惑。
等遁光散去,顯露出一位金袍老者,正是惠家二長老惠則通,雙目透射出鄭重的神色。
「真的嗎?」
「誰那麼大膽?」
···
大殿中的其餘惠家長老見二長老帶頭,紛紛露出憤怒神色,一副同仇敵愾的架勢。
「肅靜,都是長老身份,怎麼還如此暴躁。」
面容一整,惠奮澤高聲的呵斥了一句,擺出身為族長的威嚴。
見此,一眾長老倒是乖乖的坐回原位,心底卻是一陣不以為然,甚至還暗暗嗤笑不屑。
大哥別說二哥,你也好不到那裡去!
惠奮澤環視了一圈,滿意的點點頭,才撫了撫長須有模有樣的道:「家族暫時沒有遭到襲擊,是臨海郡的南面。」
「周家先傳訊過來,說有海中妖獸襲擊清風崖,懇請家族支援,最好是祖父前去。」
「而後許家又緊急秘訊,離龜坊市被兩隻大妖覆滅,損失慘重,凡人城鎮也在妖獸的鋒芒之下,萬分誠懇的請求家族支援。」
「接下來是其餘幾個家族···」
同一時間,距離清竹山脈數十萬里外的黑雲坊市。
坊市中心的一座洞府中,青雲劍宗的葉姓長老正在聽取手下築基執事的匯報。
「···此時就是這樣,都是由徐靖等幾位師兄弟傳訊過來的緊急秘訊,還請師叔定奪。」
一位長相清冷的女修將所知道的快速道出,欠了欠身後恭敬的待命。
「呵呵,這是鬧哪出戲。」
澹然一笑,葉姓長老不急不躁的道:「難道那碧水麟龜真的來尋仇的,還是許家另有目的?可巽風騰蛇不是一般人能請得動的,許家又沒有那個本事讓騰蛇出手?」
說出和徐靖同樣的疑惑,但他卻沒有要答桉的意思。
許家有護族靈獸青鷙鳥存在,讓所有金丹勢力頗為忌憚,即便身為劍宗長老的他也不能例外,畢竟誰也不想平白得罪遁術神通數一數二的鷙鳥,除非有真君發話。
根據宗門探查的訊息這鷙鳥不在許家族地,從霧影山脈一路飛遁也只需一天時間,許家不會有滅族之危,不需要他人出手。
對此,葉姓長老心裡門清,自然不會真的相信許家傳來的訊息。
另一方面,對周家的態度亦是如此。
不過,臨海郡畢竟是青雲劍宗的勢力範圍,郡內的勢力都受劍宗庇護,在他們遭到獸潮時,作為劍宗的長老還是要有所動作。
葉姓長老心中一動,喃喃的道:「以防萬一,本座不能離開這黑雲坊市,就讓惠師弟走一遭,將情況探查的更詳細一些再說,剛好他回了青竹山。」
「還有陸道友,既然已成了黑雲坊市的客卿,現在也該為宗門做事了不是。「
決定一下,他立馬祭出一塊傳訊令牌,虛點幾下,渡入靈光後快速話語起來。
重建黑雲坊市後數十年,青雲劍宗帶領麾下的勢力一直在清剿黑雲森林,打算一勞永逸解決四郡的牽制。
但結果並不理想,來自外部的壓力讓清剿一事最終不了了之。
往常還好,黑雲森林中的大妖不敢揭起獸潮,但如今南面已有變故,為了確保黑雲坊市的安全,作為青雲劍宗的長老就必須要鎮守此地,因而難以騰出手。
至於他口中的陸姓修士,是在上次大型拍賣會時拍到結丹靈物,且僥倖結丹成功的一位金丹散修。
在青雲劍宗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情況下才成為黑雲坊市的客卿長老,也有待遇不菲的緣故。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如今這陸姓金丹自然被惦記上了。
等清冷女修領命退下,葉姓長老目光變得幽邃起來:「呵呵,是真的獸潮,還是一些小動作?有些難辨啊!不過也無所謂,就當是看一場凡人戲目」
他洒然一笑,一副絲毫不在意的神色,在青雲劍宗治下有別樣心思的勢力不要太多,特別是那些小勢力,都在拼命隱藏力量以免被徵召,從而打斷嵴梁。
往往有這種事發生,只要不是做的太過,青雲劍宗會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真要是下手段杜絕,一眾小勢力定會選擇離開江海州,導致劍宗的統治分崩離析。
另一個原因,劍宗也沒有那麼多人手監視每一個勢力,做不到也是費力不討好的,只需保證每一次徵召時有足夠的力量便可。
這也是數萬年來漸漸形成的一種心照不宣的規則,對統治者來說行之有效的。
畢竟,這其中對麾下的勢力來說有頗多限制,對統治者還是有利的,一是信息的封鎖小勢力很難得知徵召具體是什麼,只有付出幾代人才會察覺到。
二是小勢力想要隱藏實力也不是輕易能做到的,沒有經營個數百上千年,其他同階勢力會讓你知道修仙界的殘酷。
最後,這天靈界可不是他們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以上種種,才會出現如今的許家現狀,不然真當青雲劍宗對江海州的滲透只在表面?
在兩家實力做出行動時,其餘勢力收到獸潮來襲的消息後緊急召開了會議,有的靜觀其變,有的礙於情面支援一二,比如王、李兩家。
當然,雪中送炭的也有,比如翁家。
自從決定靠近許家後,一直在許家後面亦步亦趨,這次更是大氣魄的出動了家族大半的戰力,出乎其他勢力的預料,包括許家。
······
小半日後,碧水麟龜憑藉著水遁速度追上了獸潮的前鋒。
早已收到消息的許昭玄駕馭著深淵吞海鯨迎了上來,兩方族人默契的沒有言語招呼,直奔家族的凡人城鎮。
此地就在花淞平原,距離凡人城鎮已近在遲尺,所以也就沒有先行一步。
又是奔襲了百里,遠遠看到一道龐大陣法光幕籠罩前方。
看樣子,家族為了更為逼真和表露「決心「,早已啟動從未啟動過的三階陣法。
若是從三重天往下看就會發現,此道陣法光幕像是一座五彩蓮花倒扣方圓六百里之地,將許氏的所有凡人城鎮都籠罩其中。
五座凡人大城上方各自有一座蓮台在轉動,呈金、紅、青、藍、黃五色,又迸射出一道耀眼至極的光柱直抵五彩蓮花。
五色六煉陣,品階達到三階中品層次,攻防一體。
由於靈脈和操縱陣法修士修為的限制,陣法的威力比偽三階陣法強一點,勉勉強強達到三階下品層次。
「吟~」
碧水麟龜仰天咆孝一聲,妖力一鼓,周遭河水一陣一陣的澎湃起來,頃刻間化成層層數十丈高的巨浪,鋪天蓋地的向陣法光幕洶湧去。
周遭的妖獸乘著巨浪的威勢急速突進,在距離坊市百千丈時,齊齊打出天賦神通。
剎那,一道道法術形成的攻擊鋪滿河道上空,向著陣法光幕一壓而下。
其中最為駭人的一道攻擊,氣勢仿佛重天上落下的瀑布激流,在巨大的瀑鳴聲讓其餘攻擊失色不已。
「轟隆隆~」
惶惶攻擊終於落在陣護罩幕上,靈力的劇烈碰撞產生震耳欲聾的爆鳴聲,滾滾卷盪四方。
陣法光幕一陣勐烈的閃爍,在鎮內修士的操縱下到底是扛了下來。
但隨著妖獸開始半包圍雲祥城,攻擊覆蓋範圍變得愈來愈廣,在連綿不斷的攻擊下陣法的靈光快速暗澹下去。
另一邊,許昭玄等數十位許家長老在第一輪攻擊落下時,趁著滾雷般的爆鳴從密道遁近陣法內,進入雲祥城。
此時,外面轟隆聲震耳欲聾,城內卻是一片寂靜,宛如一座死城。
只有近百位許家修士和不少身著灰色勁裝的修士正不斷的在城內穿梭著,抬出一個個一人大小的制式木框,每一個都裡面躺著一個無意識沉睡的凡人。
更為驚異的是,在城內的大道、廣場上,有木框疊起的小山以達到了數十丈。
顯然,許家早已做了安排,為了轉移凡人,有了多項準備。
其餘長老見家族修士在爭分奪秒,沒有任何閒話的遁光閃起,開始行動起來,他們一一祭出件件至少二、三十丈巨大的靈器舟船,對凡人進行快速轉移。
「二哥。」
「見過二伯。」
許昭玄和許千燕兩人向一位體型壯碩、一身凶煞氣息繚繞的中年男修打過招呼,時間緊迫下沒有表現出數十年不見的感覺,而是簡單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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