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半時,病房裡來了一群人,正是章慶華和付霜霜帶領的飛躍體校游泳隊一一班同學。Google搜索
章慶華是到醫院之前打電話問了住院部信息的,得知白羽還不知道,他說:「你們做得很對,有時我們做體育這行就是這樣的,面對重大比賽,很多時候只能舍小家為大家。一個運動員的成績不光和自己掛鉤,也事關教練、體育局,甚至是一個市、一個省,乃至一個國家的榮譽。所以我們是很辛苦的,即便將來白羽知道了,很埋怨,這也是沒有辦法的。」
陳珺可點頭,在電話里小聲地回答:「是的,教練,我知道的。」
等大家趕來後,小小的單人病房裡就站滿了人。
李聖月、袁剛、王丹、陸謹奇和范沖都來了,每個人都帶著自己準備的禮物。
王丹買了一提牛奶,范沖送了一束鮮花,袁剛送的一個果籃,陸謹奇拎著兩包麥片和一袋奶粉,李聖月提著的是一保溫桶雞湯和一籃子的土雞蛋。
他說這湯是上午讓他老媽臨時去市場買來的土雞熬成的,對病後的恢復很好。另外土雞蛋是鄉下的親戚送來的,就直接給拎了過來。
白炳炎一直躺在病床上,整個人無法動彈。巨大的手術創傷讓他始終處於痛苦的半昏迷狀態,很多時候腦子都是暈暈乎乎的,但當看到這群孩子們時,他還是強打起精神來,扯起一絲笑容:「麻煩你們了,訓練這麼緊張,還……特意來看我。」
章慶華道:「別這樣說,您是白羽的爸爸,這孩子就像是我的兒子一樣,得知您病了,我也很擔心。而且這群孩子們和小羽的關係特好,就像是親兄弟姊妹一樣,就算我不來看您,他們也要來的。我和付老師正好下午有空,就帶著他們一起來了,別打攪您休息才好。」
他又跟白炳炎多說了幾句關於白羽在省隊的情況,告訴他孩子是非常長進的,讓他養好了身體,將來好去賽場上為白羽加油!
章慶華臉上始終掛著笑,哪怕是偶爾的疼痛讓他皺眉或者身體顫抖,他的表情也始終是平和的。
陸謹奇和王丹是從小在他麵館里吃著炸醬麵長大的,因此對他的感情也格外深厚。兩個人都給家裡打過電話了,買東西的錢也是家長給的,順道給白炳炎帶去了關切的問候。
李聖月和袁剛是白羽在飛躍才認識的朋友,但兩個人都是古道熱腸的小伙,因此也都說了幾句祝福的話,叮囑白炳炎好生休息。
高秀玲一直在旁招呼眾人,給他們拿牛奶喝,又是削蘋果。
但付霜霜等人都說不用,讓她別麻煩了,這段時間照顧病人太累了,也需要好好休息才是。
王丹拉著高秀玲的手,說:「高阿姨,現在白伯伯都是你在照顧,你自己也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才是,不然你也病倒了,可怎麼辦。」
高秀玲笑著撫了一把她的頭,說:「乖孩子,謝謝你們的關心!」
李聖月一直在旁,看著陳珺可忙前忙後,不是去找護士換藥,就是檢查儀器的情況,再就是給白炳炎餵水等。
等到她不忙了,他悄悄扯一下她,兩個人到了走廊。
陽光從走廊上的玻璃窗射入,空氣中細小的灰塵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直鑽入人鼻腔。
李聖月縮了縮鼻子,問:「珺可,怎麼是你和你媽媽在這裡照顧呀?白伯伯的家人呢?」
陳珺可道:「白伯伯家裡沒啥親人了,都是些遠房親戚,我媽媽只能來幫忙照顧了。而且他也待我很好,我來照顧他也是很應該的。」
女孩說著垂下頭了——她忽然意識到高秀玲和白炳炎的關係似乎擺上明面了。
好像是每個人都看了出來,可是卻都沒說。
李聖月又問:「這兩天隊裡沒啥訓練,可後天開始就要進入正常訓練了,你還得在醫院多久?時間長了,會不會影響訓練呢?」
「我不知道。」女孩搖了搖頭:「我只請了三天假,可現在白伯伯日夜都要人守著,我媽一個人照顧他很累。雖然他的親人和朋友偶爾回來幫忙,但主力還是我媽媽一個人。我在這兒幫忙,她至少能放心地眯一會眼睛。如果我走了,怕她會熬壞身體。」
「那倒也是。」李聖月嘆口氣:「不過你也要注意休息,別熬壞身體了。」
他語氣里滿是擔憂,不光為了她的訓練被耽誤,也為了她日夜照顧病人辛苦而擔心。
陳珺可笑笑:「沒事,這才兩天而已,我們當運動員的,身體好得很。」
李聖月忽道:「要不我晚上也來幫忙?」一雙鳳眼亮晶晶的。
陳珺可啞然失笑:「可千萬別,白天的訓練已經很辛苦了,要是晚上還過來熬夜,你身體不要啦?」
「你不怕辛苦,我也不怕!」
「不行!」女孩斬釘截鐵道。
他們正聊著,病房門輕輕一響,兩個人同時分兩邊讓開,原來高秀玲走了出來。
「阿姨好!」李聖月喊了聲。
對於這個孩子高秀玲是不陌生的,當即點頭一笑:「辛苦你了,李聖月。」
「不辛苦。」少年回。
高秀玲望望他,又望望自己的女兒。
不知為何,陳珺可有些心慌地垂下頭來。
大約半小時後,章慶華和付霜霜帶領孩子們告辭,他們囑咐白炳炎好生休息,同時說若有什麼困難,可以向隊裡提出。不管是要捐款,還是需要人幫忙照顧,只要能辦到的,隊裡一定盡力。
高秀玲感激地道:「謝謝你們,不過暫時還不用。」
付霜霜道:「行,那如果需要了,千萬不要跟我們客氣。白羽是我們看著從飛躍走入省隊的,這孩子前途不可限量。只要能幫到他的,我和章教練都會不遺餘力的。」
待得大家離開後,白炳炎沒多久就睡著了。
高秀玲將禮物整理好後,拉著女兒在沙發上坐下。
「珺可,要不你明天還是會隊裡訓練吧,你現在正是訓練的緊張時期。馬上就要九月了,能不能進入省隊對你的游泳生涯很關鍵,媽媽不能因為大人的事耽誤了你。」
陳珺可垂下頭來,她懂得母親的意思——母親和白炳炎之間是兩情相悅,現在對方生命垂危,她肯定不會置之不理,可她也不願耽誤了自己女兒的前程。
「沒關係的,」陳珺可道:「白伯伯一直對我很好,來照顧他我心甘情願。」
她其實沒有說完全,來照顧白炳炎,在很大程度也是希望能幫白羽。
如今白羽正面臨世錦賽的選拔,她不想讓他有負擔,同時也不希望他不安心。
「那不行,你白伯伯這個病最少得住院一個月以上,而且等回咱們濛鎮後,還得繼續住院康復。你哪裡耽誤得起?」高秀玲堅持。
「那好吧,明天隊裡還沒什麼事,我還呆一天,晚上再回學校。等周六周日有空,我再過來替替你。」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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