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生提前幾個小時的宣傳,和嘉興聯合戲曲協會的聯合營銷,直接「戲曲典禮」這四個字在上千萬人的關注下,一個小時內登頂熱搜前十。
一句「承蒙戲協邀請,」更是在全網掀起了一陣陣的歡呼。
時隔半個月,他們又能聽到白生的新歌了,平均一個月能出三首歌,每首歌都能達到頂級水準。
就問誰能達到這樣的成績,沒有人。
哪怕那些出道三十幾年的老牌天王選手,看了都得麻爪,這是個什麼級別的怪物。
就算放在十年前那個樂壇的黃金時期,也是個也是個極具重量級的選手。
而在網友對白生的歡呼下,「龍國戲曲典禮,」這六個字也正式的步入了大眾的視野。
眾人這才知曉,原來龍國戲曲還在掙扎,畢竟網上關於戲曲的熱度簡直少的可憐。
近些年高速發展的短視頻平台關於戲曲上的流量少得可憐,這都是因為資本的運作。
資本家只會在意到手的利益,不會在乎其餘的任何東西。
因為如此,龍國戲曲才漸漸的淡出了人們的視線,只要再退後一步就會消泯於時代之中。
而白生參加此次典禮的行為,無疑是一針強心針,直接將半死不活的戲曲開始往回拉,至於能拉多少,就看他們的本事了。
......
上午十點鐘,艷陽高照。
充滿戲曲風格的室內大舞台搭建完畢,道具準備齊,工作人員和戲子也都就位。
典禮所準備的大會場座無虛席,一票難求,看似十分火熱,但怎麼看都像是一個將死之人的迴光返照。
攝像頭準時開機,在第一排有些擔憂的陳應隆一聲令下,典禮準時開啟。
直播間畫面在短暫的停頓後,僅僅一個剎那,就湧現出了鋪天蓋地的評論。
在線人數呈現指數性的飛躍,開播一分鐘就來到了五十萬的在線人數。
後台負責實時數據和工作人員對接的師兄和鬼畫符少女此時已經驚呆在了原地。
以往雖然看白生直播感慨這直播間在線人數飆升的真快,只是單純的感慨一句,沒什麼實際感受。
但親身體驗之後,如果用一個詞語來形容的話,那就是惶恐。
突如其來的巨大期待重重的壓在身上,絕大多數人第一反應都不會是勵志。
惶恐和害怕自己能不能做好才是內心的主基調。
鬼畫符少女深吸一口氣,「師兄,你說我們能接住這個餡餅麼。」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要開始幹活了,我得和直播平台商量一下增加一下伺服器配額了,如果伺服器崩潰了,咱們的努力就全都白費了。」
「我也去!」
......
在後台忙的如火如荼的的時候。
前場的戲子們也在賣力的表演著。
為了演好這場典禮,戲協可以說是拼了老本,各路已經幾乎要絕技的曲目全都掏了出來。
十五個主要流派的主打曲目輪番上陣。
京劇的霸王別姬,越劇的梁山伯與祝英台,黃梅戲的夫妻觀燈,崑曲的西廂記......
等等,看的人目不暇接,直呼過癮。
當然,直呼過癮的是喜歡看戲的人和能看懂的人。
戲曲為什麼沒法廣泛傳播,最主要的一個原因就是門檻有些高。
流行的一個主要因素就是要門檻低,就算不會,聽過幾遍也能念叨兩句才行。
戲曲按當代年輕人來看的話,如果不加字幕甚至都點聽不清楚唱的是啥。
再加上幾個老古董,老經典翻來覆去的唱,很容易讓人膩歪。
在開始想看個新鮮感覺過去之後,逐漸開始有抱怨的聲音出現,並且越來越多。
「這戲曲確實挺好看的,我也能勉強看懂,但看多了真挺無聊,我想聽白生唱歌。」
「白大什麼時候能出場啊,給我聽困了,完全聽不懂。」
「變臉耍牙挺好看的,但別的越看越困,還得幾個小時啊。」
「我退出後台看了眼,得,整場典禮四個小時,白生壓軸出場,兄弟們,我挺不住了,等會再進來。」
「加一。」
「+1。」
......
台下的陳應隆一心二用,一邊觀察著舞台上看看有沒有演出紕漏的孩子,一邊低頭關注著手機直播間的後台。
在典禮開始的一個小時時間左右,在線人數的攀升就逐漸緩慢了下來,在一千五百萬的在線人數上徘徊著,雖然還在穩步增長,但漲幅卻很小,甚至在某一時間段呈現降低。
陳應隆在此刻深深的明白了這點,這才一個小時,還是觀眾有著期待的情況下才只觀看一個小時的結果。
無疑說明了現在的人對待娛樂已經沒有曾經那麼的有耐心了。
也是他們傳統戲曲不願改革只顧傳統的後果。
他深吸了一口氣,做出了一個戲曲協會有史以來做出的幾乎可以說最重大的決定。
現階段的戲曲十五個主要流派已經全演完一遍,剩下的都是些換劇目重複演出,直接將白生的環節提前。
不再刻意消磨觀眾的耐心來博人氣,直接回歸戲曲本質,讓觀眾看得爽的才是好戲曲。
......
後台休息室內
在一群小姑娘一句白哥長,一句白哥短,白哥好帥的簇擁下,看戲看爽了的白生也在手機里接到了陳應隆的決定。
咧嘴一笑,這群自持國粹大師身份的人終於放下了自己的高傲,願意和時代接軌,這無疑是件好事,能讓戲曲傳承的更久。
戲曲文化固然經典,也是一代人的精神傳承,但時代的潮流太快了,先輩們打下了堅實的基礎,後輩們擺爛不創新的結果就是這樣。
每一代人都要努力,讓傳統戲曲不斷改革,保留傳統精華的同時扔掉糟粕,才能傳承的更久。
「走吧,是時候到咱們上場了。」
穿著古典舞服的熱芭起身挽住了白生的手臂。
身後跟著五個嘰嘰喳喳的小丫頭朝著準備區前去。
......
在《竇娥冤》結束後,剛想上台宣布下一場戲的主持人突然接到了消息,這場戲以後的所有戲全都去掉,直接讓這場典禮來到白生的環節。
還未等他震驚就被人催上了台,暗罵了一句「胡鬧嘛,這不是,」規規矩矩的上了台。
誰讓人家是大師傅呢。
「接下來的這首歌,想必觀眾們都已經期待已久,正是由白生老師為我們這場典禮所寫的歌曲,其名《赤憐》!」
主持人的話音落下,舞台上的燈光被全部熄滅,半露天的現場也開始暗了下來。
舞台上一個窈窕的黑影伴隨著身後屏幕的微光緩緩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