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生見此也沒有意外，戲曲這東西，從古之間都是現場演，現場看，演得不好甚至還會被台下的觀眾給掀台。
正因如此，就算這些戲曲大家，是各個流派上的泰斗宗師最巔峰的時候，也不過是一票難求座無虛席。
撐死幾百人，哪體會過現代直播的誇張，有這樣的反應很正常。
「白生小子，你真的有把握能通過這個叫直播的形式，拉來一兩千萬觀眾？」
「你別吹牛，那可是一兩千個一萬啊！」
楊光連掉在地上的筆都忘記撿了，一臉不敢置信的說道。
李立春也是如此，「那個直播我也聽我孫女說過幾次，就算人氣高的主播也就幾萬人看吧，你這開口就一兩千萬人，屬實是有些.....」
語氣中有些失望，他下意識的就將白生當成那種誇大海口的虛偽小人了。
陳應隆說道：「我早就讓你們兩個多關注下網際網路，白生都火爆全網多久了，上次《我為歌狂》前兩天那句少年自有少年狂你聽過吧，我記得你當時還跟我說這句歌詞寫的真不錯。」
「現在見到那首歌的作者，見到真人了，翻臉不認帳了。」
「那首《少年華夏說》是你寫的？」楊光上下打量著白生，似乎看到了一個珍奇品種一般。
白生點頭。
「那首《精忠報國》也是你寫的？」
白生繼續點頭。
「那首錯位時空......」
「也是我寫的，老先生，咱別墨跡了，你知道了又何必要問呢？」白生有點不耐煩的說道。
楊光沒有說話，默默的起身，拿起紙幣走到了白生面前，擠開了陳應隆，字面意思上的擠開。
「我有一朋友是你的粉絲，想讓我找你簽個名，能簽兩張更好。」
還想抱怨兩句的陳應隆頓時張大了嘴巴，震驚的下巴都快掉了。
下意識的鼓了兩下掌，掌聲迴蕩在會議室中，嘴一張一合，欲言又止，想吐槽，但卻卡在喉嚨里吐不出來，很難受。
這個槽還是在李立春那裡吐出來的：「好一個無中生友啊。」
「不是，老楊，哥幾個處一輩子了，幾十年了，我才知道你居然能這麼不要臉。」
楊光的臉色有些微紅，這麼大歲數了被嘲笑兩句還是有點掛不住面。
但既然頭已經開了，那就破罐子破摔吧。
厚顏無恥的繼續說道：「不是我朋友，是我孫子喜歡，能給我簽個名麼。」
白生一時間有點無語，他遇到了和陳應隆一個情況，那就是有槽吐出不來，如鯁在喉。
從這個角度也能側面反映出白生目前的人氣問題，在年輕一輩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毫不為過，但要是將年齡往回拉，那群中年人最多只有一半人知道。
再往回拉，拉到這幾位大師這麼大歲數老人的話，處於一種歌火人不火的狀態。
他們聽歌都是不看歌手的，甚至還有連歌名都不記的。
但不管怎麼說，戲曲大師居然是個流行歌手的粉絲，倒反天罡了屬於是。
簡直離譜。
楊光將紙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挺了挺胸，方便簽字。
白生抽了抽嘴角，還是在這張白紙上籤下，龍飛鳳舞的「白生」兩個字中間還有一條橫線，這是為了防止有人拿他的簽名去搞事。
作為公眾人物，這點防範意識還是要有的。
在簽名完事之後，陳應隆咳嗽了兩聲，「好了，話歸正題，白生，你的歌曲能拿出來給我們聽聽麼？」
楊光和李立春聞言都提起了興趣，都這麼長時間了，他們甚至都不知道白生會在典禮上拿出什麼歌曲。
陳應隆也是背著不小的壓力，若是這次典禮出問題，他這個會長也就當到頭了。
但他每次詢問白生，得到的結果都是，「別急，典禮當天你就知道了，保證是個驚喜。」
甚至就連他們詢問自己安排過去幫忙的幾個小姑娘也都統一口供：「別急，典禮當天你就知道了，保證是個驚喜。」
不知道給灌了什麼迷魂藥。
但越是這樣，他們就越是好奇。
到底是什麼歌曲，才能讓白生如此的有自信。
白生輕笑一聲：「驚喜嘛，就是最後一刻的驚訝，看你們如此心癢難耐，我稍微吐露出來一點吧。」
「這首歌叫做《赤憐》不單單寫的戲曲，主要唱的是戲子。」
「赤憐，」陳應隆仔細咀嚼著這兩個字，直覺告訴他，這首歌的背後必然隱藏著一個十分動人的故事。
「你...」剛想說些什麼，卻發現會議室的大門敞開，白生已經走遠了。
他回頭看了眼身後有些懵逼的兩個大師，無奈的搖頭嘆了口氣。
開始去布置典禮。
......
此時的白生跑到了選手後台休息室，在圍脖上轉發了下戲協發的帖子，並配上了一橫文字和圖片。
/@龍國戲曲協會，承蒙戲協邀請，參加每三年一屆的「戲曲典禮」願我們老祖宗留下來的中華國粹能讓更多人都看到/
這麼一條帖子編輯好後，還配上了白生手握戲曲長槍，用崑曲唱了句：「戲子~無~情~！」
做完這一切後，通知了下楊蜜，在他人氣引流的基礎上以最快速度進行營銷。
爭取讓這場典禮重現幾千萬人同時在線的輝煌。
......
後台臨時搭建的中控室。
被臨時指派組成負責官媒和直播團隊對接的小組。
「對了，師兄，咱們那條帖子發出去，有人點讚嗎？」
一個少女百無聊賴的在紙上寫寫畫畫，似乎是在練字，但那鬼畫符實在是不像。
「要我說，咱們直接放棄帳號得了，戲曲已經半死不活了，反正有國家接濟，就算走下坡路也無所謂吧，只要主要的幾個傳承不斷不就好了。」
「別說那喪氣話，」此時正在搗鼓電腦的男人，師兄恨鐵不成鋼，但看著少女如此，他忽然就泄氣了：「這是個很好的機會，若是能通過白生的引流讓我們的戲曲典禮被更多人看到，起碼不至於一直走下坡路。」
「我看純白扯，喜歡的人還是會喜歡，不喜歡的人也看不下去，戲腔雖然是戲曲技巧，但本質上還是流行歌曲，」鬼畫符少女擺了擺手，一副八戒心態，「師兄我建議你趕緊另謀出路吧。」
說完之後，她也停止練字開始看著圍脖，花痴一般的說道：「我男神好帥，我要是能有個白生當男朋友的話，此生無憾了。」
「那剛剛你咋不去迎接呢，沒準還能拿到個簽名。」
「哼哼，師兄這就是你不懂了，追星對我們這種粉絲來說跟那些宅男在二次元喊老婆是一回事，現實里看到就沒意思了。」
「我真不懂你。」
正想興致勃勃的為自家好師兄灌輸追星大法的鬼畫符姑娘，忽然看到師兄背後的電腦上，顯示的帳號界面，觀眾加一的紅點開始瘋狂跳躍。
她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的說道：「師...師兄...你看背後....你快看背後！」
師兄被嚇了一跳，直接從椅子上蹦起來了。
「咋了！」
「你快看背後！」
師兄這才反應過來，看向背後，結果還是電腦上的那個界面，鬆了口氣，「還以為是有鬼，你這....等會...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兩百萬粉絲！」
「不是白生轉發才不到五分鐘吧！」
「兩百萬粉絲！」
「臥槽，師兄，我怎麼感覺咱們戲曲協會好像要發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