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落的月光穿過了雲】
【躲著人群】
【鋪成大海的鱗】
【海浪打濕白裙】
【試圖推你回去】
【海浪清洗血跡】
【妄想溫暖你】
在開口的一瞬間,白生沒有一絲絲的保留。
被百分百發揮的絕望之音,殿堂級的感情技巧和唱功,和大師級畫麵塑造,白生目前所持有並能發揮出的所有技能,全都傾注在了這首歌里。
僅僅是第一段歌詞,甚至是第一句歌詞,又或是開嗓的一瞬間,那種比絕望更絕望,比痛苦更痛苦,甚至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感受便席捲了整個舞台。
在場的所有觀眾,頃刻間就被拉入白生精心編織,名為痛苦和悲傷的大網。
他在這幾天練習歌曲的時候,僅僅絕望之音的百分之十就能唱哭一個心情不好的人,百分之五十更是能讓心情極好的季開琴,久違的品嘗到了什麼叫做眼淚拌飯。
就連白生都沒試過,絕望之音百分之百發揮會造成什麼樣的效果,他最多嘗試過百分之七十。
造成的結果是他這個唱歌的,都哭的都稀里嘩啦的,眼淚根本止不住。
僅僅是第一段,所有觀眾心臟仿佛被一柄大錘鑿中,緊接著著是第二錘,第三錘,反覆擊打,將早已壓抑在心中,曾經的痛苦,悲傷,委屈,在此刻全都捶打了出來。
甚至已經有一些淚點比較低的觀眾,鼻頭一酸,一滴滴眼淚開始不受控制的從臉頰滑落,滴在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已攥緊的拳頭上。
...
【往海的深處聽】
【誰的哀鳴在指引】
【靈魂沒入寂靜】
【無人將你吵醒】
唱到這,觀眾哭了,白生也快哭了,他沒想到百分百的絕望之音這麼猛。
他顫抖著指尖,一時間竟分不清自己是誰。
仿佛在此時此刻他不再是白生,而是歌聲中那個身患重度抑鬱症的少女,在對著世界訴說著自己的痛苦的悲傷。
眼角開始出現淚花,嗓音顫抖,唱出了接下來的副歌————
【你喜歡海風鹹鹹的氣息】
【踩著濕濕的沙礫】
【你說人們的骨灰應該撒進海里】
【你問我死後會去哪裡】
【有沒有人愛你】
【世界能否不再】
在這段最後一句那裡,白生深吸了一口氣,頓了一下,而這下也頓在了聽到這首歌的所有觀眾心頭。
他早已充滿了淚水的眼睛,掃視著觀眾席。
仿佛在替著歌聲中的那個抑鬱症少女,用著歌聲質問著這個世界,和世界下的那麼多人。
【總愛對涼薄的人扯著笑臉】
【岸上人們臉上都掛著無關】
【人間毫無留戀】
【一切散為煙】
......
燈光也在這一刻打在了白生的身上,但只有一束。
除此之外,這個巨大的舞台,所有的燈光全都在頃刻間熄滅。
中央的舞台上,除了白生身上那一束光,周圍全都是那讓人窒息的黑暗。
就連觀眾席上,除了應援用的道具還在散發著一點點微光,也再無任何光亮。
這宛若黑潮一般的景象足以讓所有人恐懼,窒息,但這唯獨不包含白生。
因為現在的他是歌聲中的那個抑鬱症少女,而這個少女早已經歷過太多的痛苦,見識過太多人性的黑暗,現實中的黑暗對她來說已經不再那麼可怕。
所以......
【散落的月光穿過了雲】
【躲著人群】
【溜進海底】
【海浪清洗血跡】
【妄想溫暖你】
【靈魂沒入寂靜】
【無人將你吵醒】
在這種場景下,第二遍唱出的這段主歌,卻更加深入人心。
微微改動的最後兩句歌詞,更是將聽到的聽眾們那本就痛苦的內心,推向了絕望的深淵。
白生唱到這裡,眼淚跟不要錢一樣落下,歌聲中早已不再那麼完美,嗚咽聲融入了每一句歌詞,浸透每一個人的內心。
【你喜歡海風鹹鹹的氣息】
【踩著濕濕的沙礫】
【你說人們的骨灰應該撒進海里】
【你問我死後會去哪裡】
【有沒有人愛你】
【世界已然將你拋棄】
......
【總愛對涼薄的人扯著笑臉】
【岸上人們臉上都掛著無關】
【人間毫無留戀】
【一切散為煙】
這一刻,世界上的一切都似乎在被孤寂。
隨著歌聲,整個舞台仿佛變成了一個孤獨的海島,只有海浪拍打的聲音和他悲傷的歌聲在迴蕩。
觀眾們仿佛被他的歌聲拉入了一個無盡的深淵,感受到了那種被世界拋棄的絕望和孤獨。
白生輕撫著琴弦,不經意間手指甚至都被劃出了一道血跡,給鐵質的琴弦上染上了一抹鮮紅。
淚水一滴一滴的落下,順著吉他,流進了木箱中。
伴隨著那輕柔的琴音,白生低沉的聲音迴響在整個現場。
......
【來不及,來不及】
【你曾笑著哭泣】
【來不及,來不及】
【你顫抖的手臂】
【來不及,來不及】
【無人將你打撈起】
【來不及,來不及】
【你明明討厭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