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聞訓洋的話，很是無語，便催促小胖快點開車。

  小胖這人很有趣。

  他一哆嗦，車發動不了。

  我們一時之間走不了。

  這時候，聞訓洋那邊的話語更響了。

  似乎有學生羨慕一輛車。

  我透著車窗往外一看，好傢夥，原來丁恵開著她的跑車來了。

  我吐槽道：「不知道她有沒有把段必勝打暈？」

  穆雪：「……」

  還沒有在我們推搡著車價格是多少的時候。

  就聽聞訓洋說話，他在訓斥那位學生。

  「羨慕嗎？」聞訓洋訓斥學生，「羨慕就該好好學習，不同的能力會產生不同的階級！」

  學生迅速低下頭。

  旁邊又有一個學生把自己捲入戰火。

  「不知道這車要多少錢？」他問。

  「你怎麼不問你有多少分呢？」聞訓洋問。

  「……」

  「……」

  「……」

  學生沉默了。

  我和穆雪也沉默了。

  倒是丁恵聽到有人感興趣。

  她直接打開車窗，探著腦袋跟學生解釋。

  她爆出一個天文的數字，這數字令我瞠目結舌，心疼如今的影視比不上賣車的。

  聞訓洋聽到數額，也大吃一驚。

  因為這筆款項是他一輩子都付不起的。

  那學生羨慕地說：「我什麼時候才能買得起啊？」

  丁恵一愣：「恩，再努力？」

  男生道：「哦。」

  他低垂著頭，估計也在罵了。

  有的錢那是運氣的問題，不是誰都能賺到。

  丁恵這時已經看到小胖了。

  她沒理那個學生，快速下車，跑過來敲小胖的窗子。

  我心想，把丁甜甜交給她吧。

  她一個堂姐妹，總算比我們這種外人要好。

  想到這裡，打開了車門。

  聞訓洋一眼看到我。

  他見到我，臉上露出很驚訝的神情。

  他應該認出我了。

  接著，就有學生認出丁恵。

  丁恵有點緊張，側頭問我要不要快走。

  聞訓洋傻乎乎問：「你女朋友？」

  「不是。」我回答道。

  「哦。」聞訓洋鬆了口氣。

  「姐？怎麼了？」這時候丁甜甜也忍不住問道。

  我叫她下車，這時候那些學生還看到穆雪，不由大聲說「艷福不淺」！

  他們未必是真羨慕。

  單純就是愛起鬨。

  這個年齡……

  我也是從這個年齡走來的。

  「都是朋友……我有點事，先走？」我對聞訓洋說。

  聞訓洋愣了幾秒，終於緩過勁來，尷尬地答應一聲。

  他似乎在忌恨，怎麼有這麼多女孩圍繞著我。

  丁恵聽到我的回覆，鬆了口氣。

  我忍住問她小段死沒死的問題。

  接著，幫忙將丁甜甜轉移到她車輛上。

  然後打了聲招呼，彼此分別，獨留聞訓洋在發呆。

  等車輛發動後，我聽到身後有人小聲嘀咕：「媽耶，太能了吧，羨慕死我！」

  而聞訓洋因為恍恍惚惚，一腳踏在他的腳上，然後身後就是一陣謾罵。

  我低頭看了一眼手機。

  網絡上吵得天翻地覆。

  幾近白灼化。

  之前戰隊罵營銷號的圈內人士雖然不太樂意把話題轉到徐英鵬身上。

  但網民們卻不管這些。

  而這個時候，徐英鵬忽然冒出來。

  他丟出一封清單。

  他表示道：「所有的人心中只有一個底線，那就是『善良』。」

  眾網民見後，齊驚。

  「臥槽！」

  「臥槽！」

  「WOC！」

  「WC！」

  「……」

  「……上面喊公共廁所的可以停一停了。」

  「重點是這？這能忍？！」有網民大喊不可思議，表示這種情節只有電視劇中存在。

  徐英鵬給的是這營銷號老闆張博的關聯人員和公司。

  眾人經過徐英鵬點評，發現他跟圈內著名編劇方編劇以及主持人劉嶼共同成立了一家公司。

  「瘋了？我記得這個劉嶼以前去洗浴中心吧？電視台還沒把他開了嗎？」

  「什麼情況？？什麼情況？？？」

  「去網上查查步行街洗浴城事件，差不多是六七年前的事了，當時一大批電視台的員工被開，就他劉嶼一點兒事也沒有！我記得當時他還拉踩中誠電視台的陳進，可人家有不在場證明，呵呵。」

  「我早就看他不爽了！真是相由心生啊！」

  「呵呵，我就要看抓不抓了！」

  「這方編劇和營銷號是一家的？他以前不也逮著老徐罵嗎？」

  「看，他連自己人都罵，可見人多壞！」

  「老徐委屈了！」

  「老徐委屈了！」

  「老徐委屈了！」

  「……」

  當然更多人是炸著的。

  在他們眼中，千言萬語彙成一句話。

  那就是娛樂圈是壞的！

  趕緊查！

  相反，徐英鵬的事情反而不大了。

  特別是不久後，徐英鵬又扔出了一個單子，是營銷號往國外帳戶打的錢。

  瞬間，如同熱油中澆了一瓢水，更沸騰了。

  如果說，營銷號平日裡的罵聲只是在侮辱群眾的智商，往國外轉移資產那就是在踐踏大家的底線了。

  事到如今，這資金為什麼往國外轉。

  是在國外買別墅？

  還是在國外開工廠？

  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這情況大家都不能接受！

  我盯著事態的發展，一言不發。

  「到了！」穆雪說。

  這時候我才發現，小胖已經把車開到她家樓下。

  我送她下車，穆雪擔憂地望向我。

  她問道：「現在，這些……」

  我說：「別管他們，這亂子還沒小江去世給我帶來的傷害大！」

  穆雪沉默了。

  的確。

  網際網路的爭執太常見了。

  我沒把這事情放在眼裡。

  娛樂圈的事在網絡上翻來覆去吵架，太常見了，多到讓人感到習以為常的程度，而且內容也是翻來覆去那一套，遠沒有論壇八卦中的精彩。

  畢竟論壇分析還帶著些主觀色彩。

  但現實中，有的東西則是冷冰冰的。

  想到這裡，我搖搖頭：「我真是個傻瓜！」

  穆雪忽然道：「那我也是傻瓜啦！」

  我回頭望了她一眼。

  穆雪道：「不要像徹悟了世界！」

  她笑著，離開車子，上樓去了。

  我回去後又忙碌幾天，小江去世，劇組的事務要趕緊安排，換上合適的人。

  剛把這些忙碌好。

  老王給我打電話。

  這時候王小法的疫苗問題得到一個段落的解決。

  老王把他還給了許大小姐。夫妻倆哭哭戚戚，淒悽慘慘，一陣埋怨。

  老王后來咬著牙跟我說，這段日子是他們夫妻倆感情最不好的時候，當時恨不得直接離婚了，只是看著孩子太小，不忍心。

  「你們不都吵這麼多年了嗎？要分早就分了，還離？」當時我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情侶吵架和帶小孩的夫妻吵架，能是一回事嗎？！」老王噴我。

  「……」

  「你一個沒帶過小孩的，懂些什麼？」老王繼續怒罵。

  王明後噴了一段時間後，總算話題進入正題。

  他說道：「對了，廖致知和單毅找你，還有胡偵探……真離奇了，他們怎麼搞到一塊去的？」

  「他們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我有些納悶。

  「因為我也要去！」老王嚷道。

  其實王明後不想管這檔子事。

  他是個平時見此會避之不及的人物。

  但是出乎意料的，他現在非要蹚這渾水。

  我大為不解，表示沉默。

  老王一下子猜出我的心思道：「你懂些什麼？只要養過小孩就知道，世界上沒有比照顧孩子更麻煩的事！」

  我瞬間瞭然。

  原來老王還是不想照顧王小法。

  他表示，自打王小法出生後，他就再也沒睡好過一個好覺。

  他感覺自己身子骨不好了！

  王明後迅速把王小法扔下。

  和我一同赴會。

  到了酒店的包廂後，大家都吃了一驚。

  廖致知、單毅、胡偵探在場，我們是事先知道的，只是出乎意料的，柯科長也在。

  而他們吃驚，是沒想到日理萬機的王總會來。

  自打王小法出生後，王明後在任何公開場合，都會表現出「我很忙」的嘴臉。

  王明後看到柯科長，驚得一臉撞到門板側邊了。

  「靠靠靠靠……哎呦，嘶，靠……疼死我了……靠，真疼！」老王被打到難以言喻的部位，然後就彎著腰，倒在地上。

  幾個服務員面面相覷一眼。

  她們想笑，但又不敢笑，最終攙扶著老王入了座。

  王明後倒在椅子上，非常喧賓奪主地折騰，哎喲媽呀地叫了半天。

  「有什麼事？」我問柯科長。

  我看到柯科長，我就知道沒什麼好事。

  「等等等等……」老王一手捂襠，一手伸向前方，似乎想制止我，「等、等一下……」

  「等什麼，我又不能讓你不疼。」

  「你給我等等！」老王從丹田中猛然爆發出一股氣，他喝止了我，然後說道，「我、我有事……媽的，疼得我……唉，話都難說出來……」

  我沒搭理他，而是兩眼直直盯著柯科長。

  柯科長慢悠悠說話：「我注意到網絡上最近的熱議了。」

  「看熱議，是上班任務，還是下班娛樂？」我問道。

  我這話太過直白。

  一下子廖致知和單毅都忍受不了。

  他們不斷給我使眼色，倒是胡偵探咳嗽一聲，一言不發。

  柯科長見此，不再拐彎抹角了。

  他用夾著菸蒂的手敲著桌面道：「那我就直說了？」

  「直說吧！」

  我心想，晚死也是死。

  直截了當，不用猜，才最好！

  「知道那個營銷公司的背後真正的指揮人是誰嗎？」柯科長口裡不帶一絲感情道，「顧游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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