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張鶴侖在來年可能會單幹?

  北展舞台上。

  郭啟林帶領二十多位唱開門柳,身為班主的他,掌控著舞台,更掌控著兩千多人的場子。

  別說兩千多人,體育館幾萬人他掌控都不在話下。

  能讓觀眾們的喜怒哀樂全跟著他走。

  正是看見這一點,側幕大幫人臉上全是笑容。

  當爺爺奶奶的哪裡瞧見過孫子的事業模樣,腦海里只有小時候受委屈的場景,如今獨當一面,非常欣慰。

  甚至郭老爺子還有點激動了。

  孫子的出色,遠比兒子郭得剛的出色讓他高興。

  郭得剛在意孫輩,他能不在意?尤其重孫女就要到家裡了。

  以後的生活會更好。

  「要不要喝點水?大老遠過來?」於遷在旁邊問一聲。

  「不用了,我們坐在這看一會兒,反正也不久。」

  「好。」

  安排老兩位坐下,於遷雙手背在身後跟著看演員的表演。

  看到快要八點,不得不要離開了。

  「師父,我走了。」

  「你走吧,別惦記這邊,今晚的演出指定精采。」

  「哎~~怎麼趕這時候,別說演,看我都看不成。」

  於遷很無奈,一轉身下去側幕,再和一個助理一起坐車去向德芸社的紅事會館。

  德雲紅事會館是他和郭得剛兩個人舉辦的一個餐飲場所,規模很大,承接各種紅事餐飲。

  而今年正好拿來開一個年會,熱鬧熱鬧。

  時間不大。

  八點出頭,於遷準時到達了地方。

  一進紅事會館出奇的熱鬧。

  到處都是人影。

  不光德芸社人員參加,還請不少錄像人像,似乎為把這傳播出去,展現他們的公司文化。

  「師哥,您總算到了。」

  來到會館聚會大廳。

  郭啟林親自過去接人,年會沒有他不行。

  同時演員和弟子差不多到齊,弄得這裡沸沸揚揚,如果仔細聽的話,燒餅那破嗓子聲音在一堆雜亂無章的聲音中最顯眼。

  進門便能聽見他在嘰里呱啦的跟其他人聊天說話。

  「還有多久開始?」

  「快了,十幾分鐘。」

  於遷點點頭,打算坐下來歇一會兒,歇的時候心情並不是太好。

  年會獎品多,說不定能撈價值幾萬十幾萬的東西。

  可他在意?

  在意的是徒弟演出。

  硬生生看不成。

  不過想起什麼,在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開口,「得剛,郭老爺子他們老兩位來燕京了,你知道嗎?」

  郭得剛坐在旁邊正喝茶,心情十分美麗,陡然一愣,目光有些發呆。

  爸媽來燕京,他哪知道去,根本沒和他說。

  剛想問到哪了,眼神一變,明白什麼,只能按捺住。

  既然來燕京不跟自己說,那還能去哪裡,肯定是去郭啟林那裡。

  此時此刻他們不正北展演出?

  他不是不知道。

  這是明顯要跟他們搶商演市場。

  過去德芸社商演市場獨攬,如果郭啟林發展起來,他們的商演註定會少一些。

  活動或者主辦方就那麼些位,他們轉到郭啟林身上,德芸社自然要少一半的合作。

  「是嗎?在北展?」郭得剛即便猜到,也得過問一下。

  「嗯。」

  「我給他們打個電話吧。」

  父母既然來了,郭得剛哪有不過問的道理,於是起身去向了一旁。

  他過去打電話。

  燒餅、岳芸鵬、孔芸龍三個人十分精的過來找大爺說話。

  「大爺,您剛才去了大林場子嗎?」

  「嗯。」

  「怎麼樣?熱鬧嗎?我看節目單是石師爺扒馬褂,我還沒瞧見過他老人家的扒馬褂呢。」

  說到大林那邊,於遷心情由陰轉晴,肉眼可見地高興起來,「是啊,別說你們當孩子的,我也沒瞧見過他來捧人。

  他老人家一直很低調,今天不一樣了,可惜看不成,我沒待二十分鐘就走了。」

  「咱們只能看視頻了,不知道具體效果怎麼樣,嚴格來說這是大林第一次擔當大場。」

  「肯定好,」

  於遷只瞧見大林的開門柳便知道今天的演出次不了。

  要知道大林出場時的動靜,不比他這個當師父的低,甚至論情緒激動,觀眾們還要激動。

  人氣方面早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不過他和一幫孩子聊不了太久。

  在八點半,所有人員入席開年會。

  比起郭啟林劇場的二十多人,這裡光是聚餐的人便多得可怕,浩浩蕩蕩一兩百人。

  聚餐開始,沒什麼特殊。

  永遠是班主郭得剛說幾句,講幾句今年的發展還有高興的事情。

  比如四月份他們要去海外或者張芸雷商演開了,張鶴侖專場熱鬧什麼的,包括感謝老先生對孩子的照看。

  說完這些。

  大廳幾十桌的目光全部期待一個事情。

  想聽聽看,郭老師還說不說歡迎他們單幹的事情。

  合同解釋權在他們手裡,簽約了二十年,只要年會時候繼續歡迎他們單幹,那簽約二十年其實沒什麼,很多人抱著這個想法才簽。

  在一些演員心中,認為郭老師和王慧老師有一定格局。

  畢竟德芸社退出的那麼多,沒有一個要違約金。

  可惜某些演員盼錯了,在講話的幾分鐘郭得剛全程沒提鼓勵他們單幹的話語。

  要知道每年年會,郭得剛必說一句,列位有沒有要單幹?如果有,提出來,我會盡全力的幫助,給你找劇場,幫你去起灶,幫你籠絡人馬,幫你去宣傳,歡迎大家出去單幹。

  這句話在過去是只歡迎徒弟們另外起灶,並非退社去加入別人那邊。

  然而今年說都不說了,全程掩蓋過去。

  因為這東西是可以卡bug的,假如說出來,有人想自己開一個場子,另起爐灶。

  這個他不排斥,相聲社越多越好,不在乎什麼爭搶市場。

  可萬一起了爐灶和郭啟林聯合,他會頭大,所以郭得剛才同意王慧再不說這個的提議。

  要不然以他固執的性格,怎麼也要說,不然自己打自己臉。

  之前每年說,今年不說,算是很尷尬的事情。

  奈何往後不能再說了。

  再說出來,萬一雲字科往後真有一兩位打算另起爐灶和郭啟林聯合怎麼辦?

  完全說不準。

  到底是郭啟林的招攬以及孟鶴糖冷不丁的退出,讓他們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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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咱們進行下一個環節吧,讓小欒念一念今年最佳員工以及其他獎項的名單,獲獎的人全部有兩次機會參與抽獎。

  最低獎品五百元紅包。」

  郭得剛從大廳裡面的舞台上下去,讓欒芸萍上來說話。

  欒芸萍一上來。

  有的演員臉上鐵青,偌大的德芸,難免沒有一些打算在這裡學習,學習得差不多往後在家裡開一個小相聲社的打算。

  如果郭老師不說,難不成他們當真要待二十年不成,頓時情緒浮動起來。

  不知道怎麼辦。

  不僅他們情緒浮動,一些親近的雲字科同樣如此。

  那句話幾乎快成為年會的一種「傳統」,師父今天意外沒說,紛紛明白什麼。

  「看來小孟退社對師父打擊夠大的。」

  大廳酒席第二排,燒餅在一桌子旁小聲開口。

  跟他同桌的小四一邊吃著菜一邊點頭,「估計怕誰再退社吧,這時候退社或者另起爐灶,誰都清楚是去大林那裡,但我覺得可能明年會說的。」

  「明年?」燒餅在旁邊納悶,內心有點驚濤,「怎麼了小四?難不成你也打算過退社?」

  小四放下筷子,簡單喝了一口酒,做賊一般的看了一眼其他人,確保沒人注意他們才道。

  「我也就跟你說實話了,說實話九量退社錢找過我。」

  「是說退社的事情?」

  「沒錯,簡單跟我說了一下他要退社,說的時候我都有點心動了,他們去了少班主那邊,我也有點想法,他那邊多新鮮。

  可是這不你還在德芸社嗎?你不走我不可能走,你什麼時候不說相聲了,我再考慮。」

  他們兩個人的關係很好,好到跟親人一般,多少年的相處和日日夜夜說相聲的時光。

  但燒餅沒有想到,小四竟然產生過退社的想法。

  其實也不算太震驚。

  小四有一點欲望,他難不成沒有?

  漕運京當初招攬,他因為情誼不帶猶豫離開,少班主那自然別提,要走肯定能走。

  可惜如今不是2010年附近,並且他也不是那個莽撞且沒有牽掛的年輕人。

  有孩子有媳婦兒,退社要掂量掂量。

  想了一大堆,燒餅喝一口悶酒,今年發生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對了,我倒是聽誰說起,有人真想單幹另起爐灶的。」小四無心地再開口。

  「誰?」

  「鶴侖!他知道少班主打算起第二個劇場時,他也想去老家干相聲場子了,還想花費一年時間準備準備,不過我也不知道是玩笑還是當時喝酒喝多了說的一句。」

  「……」

  燒餅徹底不說話了,望向旁邊桌子期待獲獎的鶴侖,看來大林的劇場徹底激起了他們一幫人的心。

  但是壞事嗎?不是,經過大林這麼一攪合,一成不變的相聲市場註定熱鬧起來。

  一熱鬧,相聲註定還要發展。

  就是不知道大林現在在幹嘛。

  估計正熱鬧著,他也知道石先生過去了,他老人家捧扒馬褂絕對很新鮮。

  妥妥的咖位。

  正因為他老人家好,德芸社開箱同樣打算邀請他。

  燒餅身為兒徒,在剛才聽了師父開箱想法。

  再喝一口酒,燒餅不想別的,看看自己能不能跟著獲獎,得幾個紅包,還能給孩子買點好吃的。

  而與此同時另外一邊,唱完開門柳的郭啟林終於帶領一幫演員下台。

  到了後台看見師爺和爺爺奶奶的時候,他笑得開心。

  三位是自己最親的人。

  只是有點納悶。

  「師爺,師父沒來嗎?這麼早參加年會去了?」

  「是啊,他們八點半開始,待一會兒就走了。」

  「怪可惜的,我還想讓他老人家唱歌來著。」

  論霍霍師父,沒有比他會的人了。

  石付寬瞧著孩子,臉上全部是寵溺,孩子的好他沒法多夸,誰能想到他自己弄起了一個舞台班子。

  而後台休息一會兒,待其他演員以及張九靈、楊九朗兩個人節目快要落底時。

  他們今天場子的重點來了。

  郭啟林、閻鶴相、石付寬三個人站在側幕準備。

  「我記得你以前弄過專場,像今天的商演幹過嗎?德芸社給你安排過沒有?」

  石付寬問一聲。

  郭啟林搭理好馬褂,默默搖頭。

  今天的確他第一次以自己為主角的商演大場。

  或者如果不是師父的執意,今天主角不是他,他在相聲方面早沒了熱血和勁頭。

  電影、音樂他願意去拼去演,相聲寧願讓其他人來。

  他當一個投資幕後者就好。

  「今天好好演,演完你這場,往後演出我只來你這,德芸社那邊我再不過去了。」

  「!!!」

  郭啟林雙眼瞪圓,看一眼旁邊的腦袋哥。

  閻鶴相眼睛跟著好不到哪去。

  先生做出這樣一個決定還不能證明寵的話,還沒什麼證明寵了。

  「師爺,您用不著這樣,沒必要的事情。」郭啟林露出一抹笑容,很感激他老人家,可的確沒必要。

  這麼做的意義何在?沒任何意義。

  陡然郭啟林表情一愣,剎那間明白這好像有點意義。

  意義就是師爺希望自己往後能多說點相聲,別對傳統行業死心。

  要不然說一句多來就行,怎麼會說以後再不去德芸社那邊。

  「師爺,謝謝您,真的沒必要這樣。」

  郭啟林燦爛的笑容,變得苦澀了,因為郭得剛,他對相聲行業真死心了。

  若不是為了一點愛好和師兄弟發展,他壓根考慮不到開劇場。

  「好好弄吧。」

  石付寬主要為給孩子一個鼓勵,沒有想那麼多。

  當初逼得孩子退社以及責罵下跪,不是沒看在眼裡。

  隨後舞台上響起了主持人的報幕聲。

  「接下來請您欣賞《扒馬褂》,表演者郭啟林、閻鶴相、石付寬!」

  重頭戲一到。

  兩千多位在下面的歡呼聲和掌聲,宛如一場鋪天蓋地的海嘯,直直砸向了寬大的舞台。

  讓剛下去的張九靈和楊九朗嚇一跳,嚇到的同時,紛紛偷著樂。

  激動,非常激動。

  他們能看見少班主以及石先生的扒馬褂了,異常新鮮。

  不知道能不能打起來。

  徒孫跟師爺動手,可看性能小?要不怎麼個個期待。(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