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整編及聯席會議
春節，普通百姓俗稱過年。
春節作為中華民族最隆重的傳統節日，經過幾千年的發展演變，在清代達到了慶祝活動的頂點。
每年的春節，無論是深居皇宮的皇帝，還是江湖中的普通民眾，都會為春節的到來而歡喜、興奮。
清代春節的慶祝活動，於以往朝代和後世都有所不同。
清代的春節時間很長，從臘月初一開始，就到了春節的時間，這要一直持續到二月初二才算正式結束，持續時間長達50天。
在此期間，各種喜慶活動表達了人們對生活的美好祈福、祝福。
春節在除夕和元旦達到高潮，傳統習俗在家庭和國家層面相繼進行，體現了同一種文化在不同社會階層中的不同表現。皇宮過春節更具莊重與家國情懷，融入了滿族的特色，通過故宮「賀歲迎祥——紫禁城裡過大年」的展覽，可以透視中華民族歷代相繼的過年禮俗。清代皇帝和嬪妃也會參與各種春節活動，如封印和開印儀式，這是春節休假的開始和結束標誌。
雖然大戰將臨，前鋒軍正在開展熱火朝天的高強度集訓，可在春節這個國人最重視的節日裡，滕毓藻還是在臘月二十三小年這一天，開始命令各部在小年到除夕期間減少集訓強度，並且在小年和除夕這兩個此時來說十分重要的節日裡，給部隊各放假兩天。
小年的時間，南北方是不一樣的。
原因主要包括歷史傳統與皇家影響、地域文化差異、以及民間習俗的差異。
歷史傳統與皇家影響：在清朝中後期，尤其是京城一帶，皇家在臘月二十三日舉行祭天大典，並且同時祭祀灶神，因此北方地區受宮廷習俗影響，逐漸形成了臘月二十三過小年的習俗。
而南方大部分地區，則沿襲了漢族傳統的民間習俗，在臘月二十四日祭灶，即過小年。
既然是過年，酒水自然是少不了的。
潞州府地處山西，就自然是不缺的，小年和除夕全軍每個士兵都會有三兩杏花村的汾酒，排長以上的軍官們每人半斤。
至於肉食，那就更不用說了，經過楊士驤的一番忙碌協調，前鋒軍在這兩天裡，三餐不僅雞、鴨、豬、羊的肉食樣樣不缺，還足額足量。
雖然還做不到管夠吃，可每人每日一斤的肉食還是可以保證的。
至於春聯也自然免不了，各個部隊的臨時營房都貼上了大紅春聯，給充滿陽剛之氣的軍營增添了許多喜色。
至於張貼門神，在前鋒軍里就免了，因為他們自己就是神擋殺神的赳赳武夫，並不需要再請還拿著冷兵器的門神來護衛。
爆竹也是免不了的，滕毓藻一時興起，甚至還在除夕和初一，讓劉長發鳴放了二十一響火炮充做禮炮。
此時人們對於禮炮並沒什麼印象，滕毓藻自然也不介意給自己和前鋒軍鳴放最高規格的數量。
只不過，雖然整個前鋒軍，以及駐地的百姓還沉浸在過年的喜慶氛圍中時，滕毓藻卻不得不放棄他的清閒生活，開始投入到備戰氛圍中。
大年初一午後，雖然前鋒軍各部隊還處於放假之中，甚至張貼著由楊士驤這位翰林親筆書寫的大紅春聯的前鋒軍的司令部大門上，讓司令部還洋溢在一派喜慶氛圍中，可在會議室里，滕毓藻已經開始組織他在新年後的第一次軍事會議了。
會議室內，依舊是臨時拼湊出來條桌充做條桌，所不同的是，上面鋪著墨綠色薄絨台布，參加會議的所有人面前，都不僅有白瓷蓋碗的茶盞，還有一些玻璃菸灰缸，這讓會議室里顯得正規莊重了許多。
參加會議的人，不僅有包括總參議楊士驤、總參議幫辦徐世昌、前鋒軍總參謀長兼營務處總辦李玉林、副總參謀長衛靖海、第一鎮鎮統劉玉枳、第二鎮鎮統李顯策、第三鎮鎮統胡殿甲、第四鎮鎮統劉十九、第五鎮鎮統吳佩孚、炮兵鎮鎮統劉長發、第六鎮鎮統潘金山、第八鎮鎮統李金昱、獨立縱隊縱隊長曹福田、近衛協協統柳秉義這些前鋒軍高級將領，以及他們的參謀長等一眾人。
還有剛剛任命不久的前鋒軍憲兵司令胡大裘、安全保衛處處長李耀庭、騎兵協協統薛謙、幫辦蘇錫麟、前鋒軍隨營學堂總辦張錫元、營務處幫辦孫世俊、野戰醫院院長林聯輝、通信處處長林聯盛等人。
此外，參加會議的還有，直隸巡撫周馥、直隸按察使沈家本二人。
楊士驤不僅得到滕毓藻的信任，他的能力也已經得到前鋒軍將領們的認同，現在已經完全融入前鋒軍中，同一種將領們相處十分融洽，甚至和劉十九這樣的大老粗都能做到勾肩搭背地喝酒開玩笑的程度。
雖然這個總參議可以參與前鋒軍的任何事情，名義上僅在滕毓藻一人之下，可由於並不固定負責某一件事，實際權利並不大，可即便這樣，楊士驤並不在意這些，只要能插上手的，都會主動要求承擔，而且還將各種事情做的風生水起，讓滕毓藻勝卻很多煩惱。
徐世昌的到來倒是頗有戲劇性，原本徐世昌是年前受慈禧委派，代表朝廷來勞軍的，被見獵心喜的滕毓藻順勢留在前鋒軍。
徐世昌可是正牌子翰林，自然是要報請朝廷同意的。
對於滕毓藻索要徐世昌進入前鋒軍協助戰事的理由，急切盼望滕毓藻儘快打得列強聯軍屈服的慈禧，自然有求必應，當即就照允。
徐世昌是一個有愛國熱情同時又有野心的幹才，這也是他當年欣然就任袁世凱營務處總辦的原因。
對於滕毓藻主動要求其留在如日中天的前鋒軍，徐世昌也心中歡喜，他很清楚，以滕毓藻現在的威望，一個北洋大臣兼直隸總督的位置，是絕對擋不住他再進一步的勢頭的，現在就成為前鋒軍中的一員，就對不會讓自己後悔。
胡大裘這個憲兵司令，是在這次擴軍時任命的。
一支軍隊要想具備一個完備的自成一體的體系，憲兵是並不可少的，它具有糾察軍中一切違反軍紀的人的職責，也是執行軍法的部門，這樣一個重要部門，滕毓藻只能交給他的表弟胡大裘，他才可以放心。
而且，滕毓藻還存了一個心思，那就是他要分安保處長李耀庭的權，他不想在前鋒軍中再出現一個尾大不掉的「東廠」。
按照滕毓藻重新明確的職責，安保處主要負責情報搜集和軍中的安全保衛以及人員甄別，除非特殊情況，否則他不具有抓捕軍中人員的職能。
當然，一些見不得光的隱秘事情，現在也是通過安保處在辦理。
抓捕軍中人員，不管是士兵和軍官，這是餡餅的事情。
一句話，就是李耀庭的安保處沒有抓捕權力。
而周馥和沈家本參加這次的會議，是因為大幅增兵後的列強聯軍，已經開始準備發起對山西的大規模圍攻了，甚至相關兵力不僅已經再次進占直隸首府保定，還一路向西南進發，分別占領望都、定州、獲鹿、元氏、高邑、臨城、內丘、順德、邯鄲、武安、磁州、湯陰等地。
順德此時是府治，也就是後世的邢台地區。
獲鹿，則是石家莊，此時石家莊還是獲鹿縣的一個小村子。
而邯鄲也不是後世的邯鄲市，此時的邯鄲還是一個縣，歸屬廣平府，之所在永年老城。
湯陰，就是後世的鶴壁。
至於聯軍占據的距離京城最遠的州縣磁州、湯陰，已經屬於河南地域，也就是說，聯軍已經將開戰省域擴展到河南的最北部。
由於聯軍一路南下，周馥不得不帶領直隸的一眾官員撤回潞州府。
這些直隸地方官員的安全是要得到絕對保證的，因為隨後滕毓藻還要指望這些人迅速安定地方。
為了保證這些直隸地方官員的安全，滕毓藻已經同周馥商定，參加完這一次聯席會議後，周馥就會率領一眾地方官員趕赴沁源，那裡地處大山深處，進退會更加自如。
由於是新年剛過，參加會議的前鋒軍將領們，全部身穿暫新的，也更加挺括的鐵灰色薄呢軍裝，再配上金閃閃的肩章領章，一個個顯得精神抖擻。
甚至楊士驤和徐世昌也是一身這樣的軍裝，楊士驤是中將銜、而徐世昌則是少將銜。
周馥和沈家本雖然都是一身官服，可兩人也都換上了暫新的官衣。
唯有滕毓藻，還是一身沒有軍銜的騎兵軍官裝束，只不過也換上了一件暫新的軍裝。
這一次，滕毓藻單獨坐在了會議桌一端，左側是周馥和沈家本，其後是李玉林、孫世俊、胡大裘、林聯輝、林聯盛、李耀庭、薛謙、蘇錫麟等人。
滕毓藻右側是，楊士驤、衛靖海、徐世昌、劉長發，以及七個步兵鎮統，外加曹福田和就近衛協協統柳秉義。
由於會議室面積不大，擺不開太大的桌子，一眾將領們的參謀長，只好都坐到了後面。
徐世昌雖然只是相當於正三品或者從二品的少將軍銜，可由於他是翰林進入前鋒軍，又在袁世凱武衛右軍任過營務處總辦，滕毓藻親自給他安排在衛靖海之後，而位列一眾中將鎮統之前。
會議由滕毓藻親自主持，首先請周馥介紹直隸地方的一眾事務。
直隸地方政務，不僅周馥早已向滕毓藻匯報過，滕毓藻甚至還單獨接見了新任按察使沈家本和跟隨兩人遷來潞州府五品以上直隸地方官員。
讓周馥在會上再一次向眾人介紹直隸的地方政務，不僅是滕毓藻要向眾人強調，他不只是前鋒軍總統，他還是北洋大臣兼直隸總督，是直隸以及整個北洋的軍政最高統帥。
此外，滕毓藻還有兩層意思，一是這些將領們日後難免要分駐各地，對於地方政務總要多了解一些。；二是，滕毓藻也想努力讓直隸甚至北洋一系的軍政將領和官員互相熟悉。
不只是各人混個臉熟，還有互相體諒各自苦衷的含義。
周馥所介紹的情況，主要分為四個方面。
一是，北直隸地方官員報告，近四個月以來，聯軍已經累計增兵近五十萬，現在在直隸境內的兵力已經超過六十萬，不到七十萬的樣子。
二是，由於聯軍兵力驟增，依靠糧商從各地購買軍糧，已經難以為繼，兩月前，聯軍就已經公開開始在北直隸大規模搶劫糧食、馬料等軍需輜重物資和百姓財物，今日聯軍一路南下一路搶劫，沿途州縣大受其害。
不過相比較而言，北直隸的州縣，尤其是天津和京城附近的州縣百姓損失最大，好在滕毓藻在撤出京城後，將京城以南附近州縣官倉存糧都已經運至潞州府，否則損失更大。
三是，已經知會各州縣，曉瑜百姓將多餘糧食和資產運走或者埋藏起來。
由於有北直隸的例子，南直隸的百姓做起來並無不滿。
四是，《震旦銀行》和《大德通》票號聯手，在南直隸各州縣收儲，由於有直隸總督府作保，又破天荒地存入銀錢會有利息可拿，南直隸富戶百姓將錢存入《震旦銀行》的興致很高，收儲金額十分豐碩。
在覲見慈禧後，年過八旬的喬致庸，趕在滕毓藻回到潞州府前，主動前來見滕毓藻，想要插手前鋒軍往來款項周轉，這件事被滕毓藻當即回絕。
不過，滕毓藻也給了喬致庸一個機會，建議喬家的《大德通》票號和《震旦銀行》聯手收儲。
只是喬致庸在聽說收儲要給利息後，驚訝無比的喬致庸當即打了退堂鼓，這讓滕毓藻很是感慨。
他知道，以喬致庸為代表的晉商票號，甚至所有的國內票號都已經落伍了，在沒有國內銀行作出榜樣之前，絕對不會有票號敢於給付存款利息的。
不過，考慮到喬家《大德通》的名頭以及信譽，還是會有很多百姓會願意將錢存入《大德通》，滕毓藻最終同意，由《大德通》幫助《震旦銀行》周轉收儲的銀錢匯兌業務。
至於收儲金額，由於屬於《震旦銀行》的機密，具體數額，除了以席立功為首的《震旦銀行》的高層知曉，再就是滕毓藻和周馥清楚，對其他任何人都是保密的，因此周馥在說到這裡時，只是一句帶過。
周馥介紹完直隸的政務，就停住口。
原本作為直隸布政使，他還要為前鋒軍籌措軍餉錢糧，只不過如今數十萬聯軍已經一路南下，甚至已經進入河南地域，現在已經完全將直隸同山西隔絕開來。
不要說該收上來的大筆錢糧早已經運到潞州府，就是現在還有沒收上來的，也無法在短時間內送過來。
在周馥介紹完直隸政務後，滕毓藻免不了極力誇讚周馥一番，主要意思還是向周馥表示足夠的敬意。
然後，滕毓藻話鋒一轉，語氣嚴厲地對一直神情專注的直隸按察使沈家本說道。
「沈大人，我聽說在咱們直隸，還有一些如同廷雍之流的糊塗官員，拿著朝廷的俸祿，卻去做慰勞犒賞洋人聯軍的勾當，甚至還有幫助洋人籌措軍糧的，對於這些官員，沈大人準備如何辦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