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首當其衝的小鬼子
成群的炮彈不斷從天而降，帶著死亡的尖嘯聲從高空快速俯衝下來，然後狠狠滴一頭扎進覆蓋著日軍的煙塵中，在收割者日軍生命的同時，又掀起更大的煙塵。
連成一片的猛烈爆炸，不僅讓覆蓋住日軍的煙塵更加濃厚，爆炸產生的衝擊波也把那濃厚的煙塵攪動衝擊的往復翻騰不止，就好似煙塵中有一頭兇猛的惡獸，在不停瘋狂地追逐吞噬著煙塵中的日軍生命。
密集的炮擊，足足打了十二輪才停歇下來。
迫擊炮營共有六哨，每哨二十七門迫擊炮，少了一哨，就是一百三十五門，十二輪炮擊，就是一千五百多發炮彈。
要知道，這可是八十七毫米的迫擊炮彈，如果僅從對步兵的殺傷威力來說，比同等口徑的山、野炮的威力還要大。
雖然在京城以東伏擊俄軍援兵時，已經有過相同的炮擊規模，可那時是在夜裡，其場面震撼程度，遠遠比不得現在這樣直觀，更比不得此時對眾人聽覺和視覺感官的強烈刺激。
如此猛烈的的炮擊，不要說對付三千多日軍，就是再多上一兩倍的日軍，也同樣會被炸的暈頭轉向，甚至直接摧毀他們的戰鬥意志。
看著沖天而起的漫天煙塵，滕毓藻多少還是有些無奈。
讓滕毓藻感到無奈的是，迫擊炮營這些炮手們的技術還是不是很熟練，正常情況下，一分鐘之內的炮擊，絕對不會僅僅只打出十二輪，也就是每五秒才打出一發。
讓滕毓藻趕到無奈的另一個原因，那就是他的迫擊炮如果能再多些，還有，他的炮彈再充足一些，他就有可能在聯軍還沒搞清楚他的迫擊炮之前，將直隸境內的聯軍至少殲滅大半。
滕毓藻輕嘆一口氣，想要查看戰場情況時，他才注意到，戰場上的槍聲似乎稀少了很多。
只不過，滕毓藻可以肯定的是，戰鬥絕對沒有停止，不管是正面的山丘攻防戰，還是右側冒牌英軍的進攻，都絕對不會因為他對左側日軍的兇狠炮擊而結束，最多也僅僅是放緩而已。
滕毓藻估計，這應該是迫擊炮的這一次集中炮擊，場面過于震撼，以至於，甚至連聯軍的進攻部隊，都有些被嚇到了，甚至在不經意間已經放緩了他們的進攻節奏。
滕毓藻舉起他望遠鏡，把鏡頭轉向拒馬河東岸的遠處，那裡有兩處稀疏的雜樹林的後面，已經竄起了濃煙，甚至還有爆炸產生的閃光在不斷閃耀。
不用說，這一定是聯軍的炮兵陣地上的彈藥被突然起來的迫擊炮的密集炮火所覆蓋，引爆了彈藥，而那些濃煙，則是有聯軍的大炮被迫擊炮哨被炸毀了。
剛剛聯軍的炮擊，目標不僅有兩座山丘陣地，還有近衛協炮兵營的火炮陣地，聯軍一定是以為，以他們密集兇猛的炮擊，已經完全摧毀了自己的火炮，這才有些大意了。
不僅這兩處火炮陣地沒有轉移發射陣地，甚至其它火炮也沒有再進行放列。
只是，雖然對日軍發起了令人震撼的猛烈炮擊，甚至還摧毀了聯軍的炮兵陣地，炸毀了部分火炮，可河東岸聯軍的大部隊，還是在軍官的拼命驅趕下，正在快速向石橋接近。
可以想像得到，聯軍的指揮官應該是看到，由於俄軍對近衛協山丘陣地的連續猛烈攻擊，已經讓這兩處陣地岌岌可危了。
只要俄軍能順利占領了這兩處標高極低的小高地，滕毓藻就再不會有什麼可以阻擋他們腳步的辦法了，只要他們的大部隊衝過拒馬河，再展開一場追擊戰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現在，他們就是想要儘快增加西岸的兵力，然後一舉拿下這兩處正面陣地，扭轉戰場局勢。
「老師！你快看！」
吳佩孚驚訝地喊出聲來，滕毓藻順著吳佩孚手指的方向，調轉望遠鏡看過去。
只見原本日軍那一個聯隊的兵力所在區域，還有一些雜樹和滿地都是的已經有些枯黃了的茅草，而現在，那一片區域內的樹木沒有一棵還是完整的，那裡到處都是彈坑，許多地方的茅草還燃燒起來，冒出一簇簇黑煙。
日軍的屍體和炸壞的槍枝散落得到處都是，山丘上、窪地內隨處可見，甚至滕毓藻還在一棵被炸斷了樹冠的半截樹幹上看到有一具日軍的屍體掛在上面
區域內，殘存的千餘灰頭土臉的日軍，個個失魂落魄，在那一片區域亂躲亂竄，有的再尋找安全的藏身處，有的則在救護同伴。
還有少數清醒的軍官，揮舞著他們的指揮刀在拼命叫喊，似乎是想要聚集自己的部隊準備戰鬥。
「滴滴噠噠嘀嘀」，嘹亮的軍號聲猛然響起，緊接著就有大群前鋒軍官兵端著刺刀從山坡上、溝谷中衝殺出來。
那些滿身硝煙，甚至還有身上裹著繃帶的官兵，顯然是李金昱帶回來的阻擊部隊，軍裝相對整潔一些的，則是吳佩孚的警衛營和近衛協負責警戒阻擊陣地左翼的那一個營。
四千多明顯受到己方強大炮火鼓舞的士氣高昂的官兵，吶喊著殺向魂飛膽喪的千餘殘存日軍，後果可想而知。
不用日軍的軍官下令，殘存日軍轉身就跑。
雖然絕大多數日軍的身材，都在一米五到一米六之間，可逃起命來速度並不慢，邁開兩條小短腿，順著淺淺的山谷拼命向河邊逃竄而去，李金昱帶著四千多官兵吶喊者隨後緊追不捨。
就在這時，「轟轟轟」連成片的爆炸聲又在拒馬河兩岸響起。、
從滕毓藻所在位置看過去，可以看到以石橋為中心的拒馬河兩岸，有大批聯軍聚集的區域內，連續暴起團團閃光和煙塵，煙塵中，聯軍的殘肢斷臂和破損的槍枝，再一次在空中四處飛散。
令聯軍感到恐懼的煙塵，也再一次騰空而起。
「炸得好！」
同樣舉著望遠鏡的吳佩孚，再一次忍不住大聲稱讚起來。
迫擊炮集中炮擊的區域，正是準備迅速衝過石橋，和已經衝過石橋，正在軍官的組織下在整隊準備接續俄軍，向兩座山丘陣地發起衝鋒的聯軍最集中的區域。
雖然僅僅是片刻間，滕毓藻的望遠鏡視野內就是一片滾滾煙塵，再也看不清炮擊的效果，可因為有了日軍的例子，那裡的情況絕對好不到哪裡去，人數更多的這一片區域，聯軍的傷亡會更加慘重。
滕毓藻終於可以鬆口氣了，這一戰，即便無法逼迫聯軍暫時停止攻擊，退回拒馬河東岸，他們也無力全力對後撤的前鋒軍立即展開追擊。
想一想自己剛剛甚至一度有些後悔沒有炸毀石橋，滕毓藻不由有些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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