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奮進會
吳佩孚毫不猶豫地搖頭道，「大帥在把這份名單交給咱們時，應該還不知道咱倆也在其中，可他現在一定是知道了，而且他還不想讓咱們跟他講明實情，因為他已經知道了。」
吳佩孚長出一口氣，讚嘆地說道，「大帥一向目光如炬，明察秋毫，就咱倆剛剛那一幅惶恐的樣子，大帥怎會看不出來。」
李金昱想了想，表情有些尷尬地說，「我是有些被大帥嚇到了，確實有些失態，可那也不能證明大帥就知道了咱倆的事啊？」
「再說，這件事大帥如果已經知道了，那咱們就更應該去跟大帥實話實說啊，為什麼還不去說？」
吳佩孚搖搖頭說道，「明光，你仔細想想，看到咱倆的那副樣子後，大帥的表情是怎樣，可有變化？」
李金昱搖頭道，「沒有絲毫變化啊！」
吳佩孚點頭道，「是的，沒有任何變化，可雖然大帥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可在說清楚給咱們這份名單的緣由前，他就再沒給咱們開口說話的機會。」
「我估計，大帥這是應該感覺到了我們參與了這件事，所以才不給我們說話的機會，以免我們震驚惶恐之下，誤以為是大帥在試探我們，或者是在提醒我們自己坦白。」
「也因此，他才不給咱們開口講話的機會。」
李金昱仔細想了想，然後有些恍然地說道。
「對，對，經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大帥說得確實有些快，這不像他平素處變不驚的樣子。」
隨既，李金昱又疑惑地說道，「只是大帥為什麼不想讓咱們跟他講明情況？」
李金昱的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吳佩孚看了李金昱足足有五六秒的時間，最後還是顧左右而言他地笑了笑說。
「明光，大帥可是說了，他相信咱們。」
滕毓藻剛剛就說過這句話，說他相信他和吳佩孚兩人。
相信他們什麼呢？當然是相信他們不會做危害滕毓藻的事情。
李金昱不是笨人，也很快明白了，這是一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問題。
李金昱又有些疑惑地問道，「可在不知道咱們已經加入其中，大帥又為什麼把這分名單交給咱們？」
吳佩孚說道，「我猜，大帥這是想要栽培咱們。」
吳佩孚的話，讓李金昱臉上一喜，可似乎還有些不解。
吳佩孚接著說道，「這些人都在咱們近衛協，大帥是想要咱們適當透露一些消息給這些人。」
「一來，是要這些人明白，他們的晉升提拔，不是參謀處憑藉他們的戰功給的，他們是大帥欽點的，這些人必定不會忘記大帥的恩情。」
「二來，也是讓咱們送個人情，讓這些人對咱們更加有好感，而這些人日後會在各個部隊裡，如果大帥要重用咱們，咱們也就不存在威望是否足夠的問題了。」
「這麼看來，我敢保證，明光你日後的前途，絕對不會比現在這些協統差。」
對於吳佩孚信誓旦旦的分析，李金昱不得不相信，可還是有些擔憂地說。
「按理說，大帥既然知道這些人想要做什麼，就不應該把他們拆散啊！」
「現在這些人被拆的四分五裂，會不會是大帥不願看到咱們結成這個小團體，這才如此？」
「不會。」
吳佩孚一擺手，「明光，伱再想想大帥後面的話，大帥還說了，要咱們不僅要同中下層軍官們多接觸，也還要同劉協統、李協統，還有我大師伯多接觸。」
「前兩個人，不僅是大帥的學生，還是他的老部下，我聽說，還在天津騎兵去解救你們之前，這兩人就連手幫助大帥解除了另兩哨哨長的軍權，彈壓住營里勾結義和團的人，他們可是大帥的絕對嫡繫心腹，是大帥最信任的人。」
「至於大師伯，你不要看他表面大大咧咧的樣子，心裡可是清楚的很，對大帥的忠誠那是沒的說。」
李金昱對於吳佩孚不明不白的說法，依然很有些不解，一攤雙手。
「這有能說明了什麼？」
吳佩孚狡黠地笑著壓低聲音，「以我之見，大帥隱含的意思，是要我們把這三人也拉進咱們這個組織里。」
吳佩孚的話，驚得李金昱騰地跳起來，滿臉驚喜地說。
「子玉，你是說，大帥不僅不反對咱們私下結成這個組織，相反，還暗中支持鼓勵咱們這麼做！」
吳佩孚肯定地點點頭說道，「就是如此，你想想，參與的這些人，每一個都得到晉升，而且大帥還想著要讓這些人都事先知道消息，這是為了什麼？」
「你也看到了，這些人官職現在最大的也就是管帶，其它人都是哨長，這一次擴軍，軍中那麼多管帶，總數應該有六七十吧，他們不會都得到晉升吧？」
「哨長就更多了，三百個總是有的吧，為什麼偏偏會是他們？」
「原因只有一個。」
吳佩孚一揚手中的名單，「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之處，那就是他們都是對大帥忠心耿耿的，都是一心支持大帥的。」
李金昱呆了半晌，突然面露狂喜，一把抓住吳佩孚的手。
「子玉，既然如此，咱們還等什麼，你就把這個會長的擔子擔起來吧。」
吳佩孚堅決地搖頭道，「不妥，這個會長我不能做。」
李金昱遲疑道，「聽大帥剛才的話，他對李協統最鍾意，要不咱們請他來擔任這個會長？」
「只是，他們三個能願意加入咱們這個組織嗎？」
「能。」
吳佩孚肯定地說道，「只要是為了大帥好，他們一定會加入。」
「只不過，李協統也不能擔任這個會長，咱們這個組織雖然還不能和大帥明說，也不能公開，只能維持在這種意會之中，可咱們這個組織的會長，必須是大帥，換成誰都不合適。」
吳佩孚接著肅然說道，「明光，你要記住一點，前鋒軍中的任何組織都必須要以大帥為首，否則就是對大帥的背叛，那時，用不著大帥說話，剛剛說到的那三位，就會把這個組織連根拔出。」
吳佩孚說得並不是危言聳聽，任何人都不會允許在自己的軍隊中存在另一個組織，即便對這個統率極為忠誠也同樣不會允許他的存在。
那時難免有瓜田李下之嫌，稍有不慎，就可能有蕭牆之禍。
吳佩孚的話，讓李金昱不由一凜，忙不迭點頭，「子玉說得是，是我疏忽了。」
「只是，大帥而且咱們這個組織總要有人來張羅操持啊！」
吳佩孚明白李金昱的意思，「這並不需要大帥點頭同意，會長就是大帥，這無需多說。」
吳佩孚思索著說，「香帥主張，中學為體，西學為用，這話說得好啊！咱們就學學洋人的形式，這個組織雖然有會長，可具體做事還是要有別人來做的，他們叫做秘書處，或者理事會，我以為咱們稱作理事會比較妥當，就由我來任這個理事會的執行理事。」
怕李金昱沒明白，吳佩孚解釋說，「所謂執行，就是具體負責理事的意思，除了會長外，它上面還可以再有理事會的理事長，只是他們都不負責具體事物，只負責指導大政方針。」
吳佩孚自顧自地說道，「還有，咱們這個組織總要有個名字，推動大帥上位的說法，只能咱們私下口口相傳，檯面上的東西就不能這麼說了，明面上的說法，就是只有大帥主持大局，才能挽救國家於危亡之中，也只有大帥，才能富國強兵，再不受列強欺辱。」
吳佩孚的說法很值得玩味，他並沒說要滕毓藻如何如何，只是說主持大局，當然這個大局可大可小。
「還有，既然是一個組織，咱們就總得有一個名字，否則名不正言不順。」
「既然咱們要共同努力奮鬥，推動大帥上位，依我看，咱們就叫奮進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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