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要不要跟大帥坦白
吳佩孚和李金昱兩人，快速對視一眼，他們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詫和不安！
吳佩孚首先惶恐地站起身，李金昱也緊張地緊隨其後起身。
看到吳佩孚遲遲疑疑地似乎就要開口，這讓滕毓藻也微微有些驚詫，忙擺手示意二人坐下。
然後，滕毓藻為了不給吳佩孚開口的機會，立即說道。
「今天你們還沒有趕回來時，也就是在午飯結束後，我給其他人都通了氣，現在我也給你們通報一下會議內容。」
滕毓藻隨即，就開始向兩人通報關於朝廷要在湖廣建立第七混成協的相關事宜，以及他任命劉元壽擔任這個新成立的混成協協統的情況。
包括前鋒軍也會很快就要擴軍這件事，還有他要成立第四混成協，準備任命潘金山為第四混成協協統。
以及，在負責務處警衛地部隊基礎上，還要成立第二近衛協，由柳秉義任協統等內容。
見滕毓藻只是向他們通報今天會議的情況，吳佩孚和李金昱二人雖然心中還有些驚疑，可好歹心中平靜了許多，也才暗暗長出一口氣，開始認真地聽滕毓藻說的話。
介紹完會議的大致情況後，滕毓藻看著二人又說道。
「咱們前鋒軍，即將大規模擴軍，不僅需要大批的兵員和軍官，免不了還需要提拔一大批人。」
見兩人都在專心地聽著自己講話，沒有馬上開口的意思，滕毓藻這才放緩了語速，繼續說道。
「雖然，我已經要求衛副參謀長和參謀處根據各級軍官每人的戰功，圈定需要提拔的軍官名單，可參謀處也僅僅是根據立功情況來選人，對於這些需要提拔的人的具體情況，他們不一定了解的很清楚。」
滕毓藻輕輕嘆口氣，又有些無奈地說道。
「只是，並不是所有立有戰功的人，都能勝任任何一個位置，這和戰功關係不大，有的人可能更適合衝鋒陷陣，有的人更適合獨當一面，這和個人天賦，以及脾氣秉性都有關係。」
「這些，衛副參謀長他不會有你們更了解這些人，所選人員難免會有不適合，甚至疏漏的地方。」
「所以，我就根據我自己的印象，擬了一份名單，伱們幫我仔細參詳參詳。」
滕毓藻注意到，吳佩孚、李金昱二人，直到這時才都徹底放鬆下來，神態已經不再那麼緊張，而且似乎還有一絲欣喜的表情隱藏在他們的眼神中。
滕毓藻站起身，對二人說道，「這件事不是很急，恐怕你們接觸的人也不一定就很多，你們也可以多接觸了解一下，我給你們一些時間，六天後，把你們認為可用的名單，交給我就行。」
滕毓藻伸出雙手，親熱地拍拍二人的肩頭說道。
「你們除了接觸下面的軍官了解情況，玉軒、康年，還有我大哥劉十九，你們也要多接觸一些，尤其是康年，多聽聽他們的建議，這會對你們很有幫助。」
滕毓藻又指指吳佩孚手中緊握著的那份名單，頗有些無奈地說道。
「這上面的人，我只是有印象，可人心難測啊！人的心思，總是會變的。」
滕毓藻在說到「人心難測！人的心思總是會變的」這句話時，尤其加重了語氣。
然後，滕毓藻又自顧自地說道。
「這個名單上的人，雖然都是由我親自填寫，可並不是說，這些人就一定可以重用，甚至大用，是否可用，就由你們幫我鑑別一下吧。」
「另外，你們還可以根據你們掌握的情況，該增就增，該減的也可以減掉，我還是相信你們的。」
在二人複雜的目光注視下，滕毓藻邁步走向他們所處的這間農舍的屋門口，在門口處，滕毓藻又突然停了下來，回頭對二人說道。
「我要回去休息一會，這可是你們的近衛協在斷後，自然都是你們的職責，斷後的事我就不過問了，如何安排，你們自己商量確定，不必請示我。」
「只是，撤離的時間不能太晚，咱們一小時後準時出發吧。」
「還有，你們也輪換著歇一會。」
滕毓藻的住處就在吳佩孚他們這間農舍的對面，兩人將滕毓藻送到門口，目送著朦朧夜色中的滕毓藻，對門口的崗哨的敬禮還了禮，然後施施然走回他的住處。
李金昱一拉還有些發愣的吳佩孚，吳佩孚神情嚴肅地看了李金昱眼，吩咐一個衛兵。
「去，把三營管帶李子雄，叫到我這裡來，有任務交給他。」
然後，吳佩孚就心事重重地隨著李金昱，匆匆回到屋內，李金昱隨手將屋門緊緊關上。
而吳佩孚，則是急不可耐地再次展開一直緊握在手中的那份名單，仔細地看了起來，李金昱也急忙過來觀看。
室內點著兩盞油燈，雖然算不得明亮，可也絕對算不得暗淡，只是兩人似乎是想要從這份名單的字裡行間找到什麼信息，或者是擔心漏掉了什麼重要信息似的，還是把兩盞油燈都放到地上的方桌上，然後湊到桌上的油燈前，仔細地再次觀看起滕毓藻擬就的這份名單。
名單上的人不多，只有二十幾個，絕大多數都是近衛協的軍官，這些人里還有少量第二、第三混成協和突擊縱隊、獨立縱隊的軍官。
雖然其它部隊的人，吳佩孚多數都不認得，可名單上的這些名字，每一個都標明這些人現在的所在部隊、職務，以及滕毓藻準備將這些人安排去的新職務和所在部隊。
這些人中，基本上都是出身《北洋武備學堂》，而且多數還是滕毓藻當初解救的留守學生。
另有少數，是武備學堂或者是武衛前軍隨營學堂出身，有的還是跟隨胡殿甲、潘金山等人投到前鋒軍的。
而名單上的第一個名字，就是李子雄。
李子雄即將要去的新部隊，就是滕毓藻剛剛說過的第七混成協，新職務是第七混成協協統幫辦兼參謀長，軍銜也從少校變成上校，屬于越級提升。
「子玉。」
李金昱看著這份名單，神情緊張地說。
「這名單上的人，除了少了咱們倆，全都是李子雄所說的他們暗中串聯的那些人，而且還好像都沒落下，那些人都在這上面。」
「看起來，李子雄他們暗中組織軍中中下級軍官，要推動大帥上位這件事，大帥似乎是知道了。」
吳佩孚深吸口氣，苦笑著點點頭說道。
「我也是這麼認為，少了咱倆，這是因為，李子雄是昨晚才和你吐露實情，你和李子雄也是今天在咱們回來的路上，才把我也拉入伙的。」
「所以，大帥還不清楚咱倆也在這裡面。」
「那怎麼辦？咱倆是不是現在就去找大帥，把事情跟他實話實說。」
吳佩孚沒有馬上回答李金昱的話，而是伸出手來，「給我一支煙。」
李金昱似乎緊張的手都有些不穩，從口袋裡掏出煙盒，顫巍巍地取出一支煙，又要去掏火柴時，吳佩孚已經湊到油燈前，在燈火上點燃了煙。
只是，第一口煙就將吳佩孚嗆得連聲咳嗽起來。
吳佩孚平素並不吸菸，今天是第二次吸這香菸，又有些心不在焉，被嗆得咳嗽並不奇怪。
李金昱手忙腳亂地給吳佩孚倒了一杯水喝下，吳佩孚才停止了咳嗽。
吳佩孚再次吸了一口香菸，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才長長吐出一口氣濁氣。
吳佩孚笑著拍拍李金昱的手臂，「明光，不要緊張，稍安勿躁。」
吳佩孚接著又語氣嚴肅地說道，「只是，我要提醒你，今天涉及到大帥的事情，只有天知地知，大帥和你、我知道，再不可有其它人知道，這件事要爛在肚子裡。」
「哦。」
吳佩孚一拍額頭，「李子雄是這件事的發起者，可以信賴，這件事繞不過他，也可以讓他知道。」
「為什麼？咱們不用去找大帥說清楚這件事？」
擔心吳佩孚沒聽明白自己的意思，李金昱又補充說道。
「我是說，咱倆要不要跟大帥坦白，咱們倆也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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