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一頭霧水
李金昱思索著說，「還有。」
「不只是當初咱們那一批被大帥解救的《北洋武備學堂》的學生，其他出身咱們《北洋武備學堂》和隨營學堂的軍官，咱們也要吸納，甚至還可以吸納不是這兩個地方出身的軍官。」
「一句話，只要是和咱們一個心思的軍官，都可以吸納，但一定要千萬小心謹慎，以免給大帥帶來麻煩。」
「只是這個帶頭人，我也不合適，人選咱們再從長計議，咱們還要想著吸納到協統一級的軍官參與進來，這樣做起事來才更有把握。」
李金昱斟酌著說，「副參謀長那裡暫時不要說，他對大帥的推崇感激之心，一點不比咱們差，可他得知此事，就一定會去向大帥稟報，所以這事還要暫時瞞著他。」
「營務處李總辦那裡，也是一樣，都不要去接觸，能說的只有李協統和劉協統，還有吳子玉，有了他們暗中支持，咱們的大事就成了一多半，甚至八成的把握都有。」
李金昱拉住李子雄的手，「這件事事關重大，等到打完這一仗，咱們再仔細斟酌，你還是抓緊去組織部隊吧。」
得到李金昱的應允，李子雄也很興奮，站起身跳出彈坑對李金昱說道，「明光，你也小心洋鬼子的大炮。」
說完，李子雄就提著手槍跑去陣地。
聯軍的炮擊在五分鐘後終於停了下來，隨即發起了一次千人的兇猛攻勢，在那些矮小的安南人的帶頭下，裹著頭巾的阿三兵也終於鼓足勇氣，硬朗了一次，面對近衛協官兵的排槍射擊，竟然不要命地向前鋒軍的陣地連番猛衝。
由於三營的唯一一挺馬克沁重機槍在剛剛的炮擊中被炸壞了，安南兵和阿三兵甚至一度衝進了近衛協的陣地。
好在有警衛營在，李金昱親自帶著警衛營殺上陣地，才通過慘烈的白刃戰，將聯軍趕下陣地。
李金昱靠在殘破的沙袋掩體後，一個醫務兵正在給他包紮左臂上的傷口，叼著一隻剛剛點燃的香菸的李子雄，一邊吸著煙，一邊罵道。
「還真他娘的奇怪了，被這些安南小矮子一帶，這些阿三兵也來勁了，要不是你帶人上來的及時，這陣地可就懸了！」
李金昱伸手從李子雄手裡拿過那支點燃的香菸，深吸了一口，突出一團青煙後說道。
「伱可不要小看了這群阿三兵，他們打順風仗還是很有一套的，這一次，不對的傷亡不會小吧？。」
一提到傷亡，李子雄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狠狠地罵道。
「他娘的，雖然正在統計傷亡數字，可我估計，拋出被洋鬼子大炮炸死炸傷的，僅這一次洋鬼子的進攻，就最少陣亡百餘人，咱們在這裡的三個營，傷亡肯定快過兩成了。」
李金昱側耳聽了聽說道，「北邊已經好久沒聽到炮聲了，估計大帥那邊的伏擊戰也就要結束了，再堅持一會，大帥一定就會率兵趕來，到時候咱們找洋鬼子報仇雪恨的。」
「大人，洋鬼子又要進攻了！」
李金昱和李子雄急忙起身查看，這一看兩人都不由倒吸口涼氣。
借著聯軍打出的照明彈的光亮，只見陣地前數百米外，猶如蝗蟲一般涌動著一大片黑壓壓的人群，照明彈的光影映襯下，如林的刺刀閃著陰森森的寒光，猶如一片利刃組成的移動森林。
李金昱目測估計，這一次聯軍的進攻所出動的兵力，最少也要有三千人。
李金昱有些擔心地說，「洋鬼子這是要畢其功於一役了，看來這一次咱們都要捐軀在這裡了。」
李子雄抓起頭上的帽子仍在掩體上，對李金昱說道，「明光，看樣子，洋鬼子這是發現咱們沒有重機槍，連炮火都不準備用了，這是不想給咱們喘息之機。」
「這一次是擋不住洋鬼子的攻擊了，你撤下去吧，回去給大帥報個信，讓大帥也好有個準備，你日後也好給兄弟們報仇。」
「來人。」李金昱頭也不回地喊道。
「在，大人有何吩咐？」
李金昱身後不遠處的通信員，疾步來到李金昱身後。
「你立即跑步趕回去向大帥和吳協統報告，就說我李金昱辜負了他們的信任，沒有完成任務，洋鬼子很快就會踏著我李金昱的屍體，衝過我們的陣地，要他們早做提防。」
通信員跑走後，李子雄嘆口氣，說道，「也好，那咱們兄弟就一起走這黃泉路吧！」
說完，李子雄高喊道，「弟兄們都把刺刀給老子上好，三輪排槍過後，就跟老子衝上去，是漢子的，就和洋鬼子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拼個你死我活！」
李子雄話音剛落，報告聲就在李金昱身後響起，李金昱扭頭看去，剛剛跑走的通信員，滿臉喜色地又跑回來了。
對於通信員去而復返，李金昱大為奇怪，不待李金昱詢問，通信員已經興奮地報告說。
「大人，大帥帶人趕來支援咱們了，大帥要我告訴您，不要擔心，安心留在陣地上，要戰士們注意防炮，他馬上就會讓跟隨他同來的炮兵開炮炸進攻的洋鬼子。」
聽說要炮擊進攻的洋鬼子，李金昱的心就一沉，匆忙安來的滕毓藻，不可能帶來炮兵協那些沉重的山炮，最多也就是帶來一些小炮，這對於三千多洋鬼子，起不了多大作用。
而只說大帥來了，可又沒見到有增援部隊上來，這明顯就是大帥帶來的人不多啊！
雖然心裡這樣想著，可還是轉身對陣地上正在嚴陣以待的官兵們高喊。
「弟兄們，大帥帶人來增援我們了，咱們的大部隊馬上就會殺上來啦！」
「轟」的一聲，李金昱的話，讓陣地上頓時響起了歡呼聲，本以為現在就是必死結局的這些官兵，一聽說滕毓藻帶人來增援他們，這無疑讓他們撿回一條性命，哪能不興奮。
李金昱看看已經接近到二百米外的聯軍，低聲對通信員說道。
「你立刻去警衛營傳我的命令，戰鬥一打響，警衛營就撤出陣地，然後你迅速帶著警衛營趕去護衛大帥。」
雖然還有些懵懂，可通信員還是回答聲是，然後迅速跑走。
李子雄臉色有些難看地低聲問李金昱，「你是擔心大帥帶來的人不多？」
「對付這些安南和阿三兵，哪裡還用得了太多的人！」
還沒等李金昱回答，兩人身後已經傳來滕毓藻有些不屑的聲音。
李金昱和李子雄不由大驚失色，回頭看時，只見滕毓藻帶著荷槍實彈全神戒備的他的特別警衛中隊，正笑咪咪地站在他們身後。
由於滕毓藻一再要求，戰場上任何人都不得給軍官敬禮，兩人突然見到滕毓藻，不由都有些手足無措。
李金昱火急火燎地說道，「大帥，這裡太危險，這一次洋鬼子一次就出動了三千多人的兵力，我們的馬克沁被洋鬼子炸壞了，洋鬼子很快就要發起進攻，我們很難擋住他們，你還是趕快回到後面去吧。」
滕毓藻擺擺手說道，「不要慌，馬上就讓你們見識一下咱們大炮的威力」
「啪啪啪啪啪啪」，「噠噠噠噠噠噠」，「轟轟轟」。
滕毓藻話還沒說完，南面二里外，突然隱約傳來密集步槍和馬克沁重機槍的射擊聲，以及手榴彈的爆炸聲。
「你派部隊繞到洋鬼子後面騷擾去了？」滕毓藻有些興奮地問道。
在如此漆黑的夜裡，如果能分兵繞到聯軍的後方，聯軍很難搞清有多少兵力在攻擊他們，必然會讓聯軍瞻前顧後，不敢放手進攻，從而讓阻擊部隊壓力大為減輕。
李金昱看向李子雄，李子雄忙搖頭表示他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這裡的三個營的阻擊部隊，暫時由李子雄負責統一指揮。
李金昱疑惑地說，「大帥，我們並沒有派兵啊！」
「大人，洋鬼子似乎要縮回去。」
掩體後的一個三營軍官，對李子雄喊道。
幾人看向掩體外，雖然看不清進攻的聯軍的具體動向，可至少能看到那些黑壓壓的聯軍似乎不再向前移動了。
雖然搞不清是哪支部隊繞到後面襲擾聯軍，可至少這支部隊在關鍵時刻起到了作用，滕毓藻不再理會那支部隊，對後面的一直手握電話聽筒的炮兵協參謀參謀命令道。
「命令，炮兵三發急速射，目標，陣地前方聯軍進攻部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