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通天教

  五台山。

  感受著佛道氣息，我的心情終於平靜了許多。

  自從李正死後，已經過去半個多月了。這段時間，御鬼師一直沒有出現，可我過的依舊很不順心。十天前，周局長突然下達了一個任命，張科學，也就是我，升任刑偵一隊的隊長。這個消息，讓所有人都驚呆了，包括我在內。

  體制裡面，想要升職，可是需要資歷的。當初沈艷麗用兩年的時間成為隊長，還是破格提升。我這還沒有干半年的算是什麼？就算背後有關係也升不了這麼快啊！我的能力，比起沈艷麗要差的遠，這一點我也很清楚。所以我很不明白，上面這是在搞些什麼。不過，這僅僅是道開胃菜。周局長後面又補了一個任命，張科學，暫代理刑警隊總隊長之職。

  瘋了，領導都瘋了。

  這是我們所有人的想法。

  總隊長，在某種意義上，比一些副局長的職位還要重要，而且具有很大的實權。這樣的位置，一定要德才兼備，具有領導才能的人擔任。李正在這一方面，做的就很好。其實以李正的資歷，早就能當個副局長的。再等上兩三年，連局長都有資格做了。他之所以沒有升職，就是因為這個位置太過重要，暫時沒有人能夠代替李正。當然，李正的強烈請求也是主要原因。

  和李正一比，我承認，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我一個毛頭小子，做好隊長都困難，還代理總隊長？領導這是對我太過信任，還是把這件事當成了兒戲？如果我是領導，我肯定不會做出這樣昏庸的決定。不過，這件事不只是市里批了，省里也是批了。我實在想不通，昏庸難不成還能傳染？

  像是知道我會很困惑，周盛昌叫我去了辦公室，給我解釋了一下。

  李正身上的命案，在外界不得而知，可是，警方的內部還是很清楚的。這些命案的調查，揭露李正的罪行，到最後李正的死亡。這些事情我都有參與，而且扮演著重要的角色。正是因為這樣，李正這個案子，我要居首功。這個功勞可不小，但是由於對真相的掩埋，這個功勞自然我也得不到。我不在乎這些，可領導不能不在乎。

  於是，這次提我做隊長的事情，領導們都同意了，省裡面也沒有異議。甚至為了讓我名正言順，給我弄了好幾個功績。其中最大的一個，是在C市協助當地警方，破獲了一起軍火走私案。說實話，C市雖然距離S市不到一百公里，可我活了這麼大，一次都沒有去過。這些假功績並沒有公開，而是記錄在了我的檔案裡面，成為了我破格升職的資本。

  我和周局長聲明了，關於李正這件事，我並沒有在乎什麼功勞，領導也不用費盡心思獎勵我，甚至不惜製造假功績。不過，周局長卻是和我說了一句很實在的話。將我升為隊長，一方面是獎勵我的功勞，另一方面，則是堵住我的嘴。李正這個案子，沒有人比我更加熟悉。只有我保證不透露一點信息，這個案子才能完全沉寂下去。

  我徹底明白了過來，任命我為隊長，這是一種信任，也是一種不信任啊！

  周局長為了不讓我寒心，和我說了一些其他的理由。無非是一些認可我的話，畢竟我在李正這個案子上面，表現的很不錯。不過，其中有一個理由，倒是讓我有些在意。

  沈艷麗調到裕華分局之後，新任隊長是一個年紀也不算很大的青年，也就三十左右，名叫譚午。他是從省裡面調任過來的，背後的關係很硬，來這裡，也只是混個資歷，以後方便升職。不過他幹了沒有幾天，直接被「遣退」回去了。說實話，這種得罪人的事情，在體制裡面可並不多見。誰不願意做老好人？可是周局長就是這麼霸氣，一點通融沒有，把這個人趕走了。

  這件事，還得從李正說起。李正當初負責保護慕容鏡。不過，因為市里又發生了很多事情，他不得不回來，就把保護慕容鏡的任務交給了一隊。譚午背後有人，很是囂張跋扈。本來有李正壓著，他還算老實，可是李正一離開，他的本性就暴露了。變相收取下屬的財物，每天飲酒作樂，經常大醉。至於保護慕容鏡的任務，他早就拋在腦後了。

  貪污，瀆職。這些其實都不算什麼，畢竟情節也沒有太過嚴重。可是這小子不知道抽了什麼瘋，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慕容鏡的身上。他隱晦的提出，讓慕容鏡孝敬他幾百萬。幾百萬對慕容鏡來說，是一個小數字。可慕容鏡是什麼人，怎麼能容忍這種事？他直接將此事捅到了省里，周局長才果斷將這個殘次品，退回給了省里。

  譚午走後，一隊隊長之位空缺，周局長這才提議讓我就任。對於譚午，我倒是沒有什麼擔心的。他就算心存怨恨，想要報復也是去找周局長。可我擔心的是一隊這些警員。本來我們的關係還算不錯，但這一次，他們對我就有些冷淡了。一方面，我這麼年輕做了隊長，他們不服氣。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一方面，他們賄賂了譚午那麼多，結果都打了水漂，對我自然也有所怨念。

  至於代理總隊長的事情，周局長也是為我考慮的。他對我要對付御鬼師的事情也了解一些。這種事情，他能幫助我的並不多。所以他才讓我代理總隊長，有什麼需要，可以直接調配市局的警力。

  周局長都是為我著想的，我還有什麼可說的？況且，領導都已經下了任命，除非我辭職，否則還是要硬著頭皮幹下去的。說起來，我應該高興的。一隊隊長，代理總隊長，我的地位一下子就提升了上來。這身份要是在我們老家，估計能橫著走了。可是我一點高興的心情都沒有。

  上任之後，我擔心的事情發生了。底下的人陽奉陰違，不聽我這個隊長的話。至於行使總隊長的權力，那就更難了。我這個人也是有脾氣的，我本來想嚴懲他們一番。不過想了想，還是算了。我現在的主要精力，還是放在對付御鬼師上面為好，其他的都是小事。如果和御鬼師的對決結束，我還活著，再考慮這些事情也不遲。

  於是我將保護慕容鏡的任務，交給了一隊的老李。老李年紀大，為人穩重。儘管他很看不上我，可他的能力還是擺在那的，交給他，我放心。至於其他的事情，我交給了郭隊，權力也分給了他許多。總的來說，我和郭隊的關係還是很不錯的，畢竟他對我有救命之恩。

  任務安排好，權力分下去，我基本上就沒什麼事情了。所以我和周局長請了個假，來到了五台山。白依已經在這裡住了很長時間，我也該接她回來了。慧明的話，閉關應該快要結束了，正好帶著他一起回來。

  我這次是一個人來的五台山。雷磊這小子是死活不肯來，說什麼道不入佛，佛不入道。我和他說明了，覺遠大師是一個佛道皆修的前輩，在道法上面，可以指點他很多。不過這小子又說，佛道皆修，是為異端，佛道皆不恥。於是我放棄了帶他來的想法，沒辦法，我怕他被覺遠大師打死。

  無名寺廟。

  我和覺遠大師在禪房相對而坐。

  「大師，不知道慧明有沒有和你提起過通天教的事情？」我問道。

  「有。」

  「那大師知道這個通天教嗎？」

  覺遠大師點了點頭，然後有些凝重的說道，「通天教，可以說是華夏歷史上最為神秘，也是最為邪惡的門派。通天教教主，神通廣大，實力恐怖。到如今，都沒有此人的確切描述。傳聞，此人和傳說中的通天教主有所關聯。不過傳聞畢竟只是傳聞，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證實。但此人的實力，絕對恐怖無比。這一次，施主恐怕惹上大麻煩了。」

  「通天教不是被滅門了嗎？那個教主再厲害，應該也是死了吧？」

  「滅派？我倒不是這樣認為。當時道門聯合，力量的確強大。可是古籍記載，通天教並沒有多難就被消滅了，簡直如同摧枯拉朽一般。我覺得這是不可能的。所以我有種猜測，通天教恐怕是故意被滅門，以此隱匿起來。」

  「隱匿？他們為什麼要隱匿？」我不解的問道。

  「通天教之所以稱為最邪惡的門派，是因為當時危害蒼生的御鬼師和邪術師都是出自這裡。這些人並不是通天教有意放出來的，而是有人叛出了通天教。之後剿滅這些人的時候，通天教也有出力。不過，不管通天教有沒有危害蒼生的心思，它的存在始終是一個威脅，才引來道門的圍剿。隱匿，是他們保護自己的手段罷了。」

  「那他們隱匿這麼久，一直不出世，又是為了什麼呢？」我更加不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