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楚皎月突然高燒了起來。
坐躺在一旁的謝和光第一時間就發現了。
楚皎月有高溫驚厥史,並且發生過驚厥窒息。
謝和光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把了把脈,脈象除了有些虛浮,並無異常。
「月亮?」
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臉蛋。
「月亮,能聽到我說話嗎?月亮,我該拿你怎麼辦?」
已經39攝氏度了,謝和光給她按摩、扎針,溫度一直降不下去。
…………
「小公子!」
謝和光剛將人抱出臥室,就被錢行攔下了。
「讓開!」
住在隔壁公寓的肖禾聽到動靜就提著醫藥箱過來了。
「和光!你冷靜一點。」
「我怎麼冷靜,她高燒不退,再燒下去……」
「那你想怎麼辦?這會兒抱去醫院檢查?……」
「肖禾,我想結束這一切。」
謝和光桃花眼裡泛著紅,極力隱忍著什麼,盯著肖禾說道。
「你冷靜點,之前我們就討論過了,她這種現象是正常的。」
謝和光將懷裡的人摟緊了些,臉貼了貼她臉,心疼得無以復加。
「你冷靜一點,你應該知道去醫院檢查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反而會破壞你的計劃。
你難道還不相信你自己的醫術?」
「肖禾,如果……」
「不會,高燒只是一個過程。
你先將她放下,讓她躺平,我給她打一針退燒針。
高燒可能會反覆,再燒起來時,你給她物理降溫。
你要相信她,她會挺過去的。」
「你沒告訴過我,催眠忘記的事也會因為外部刺激讓她想起或者做出生理性應激反應。」
肖禾:怪我咯~他也不知道訓狗營的招數會在這裡重現呀!
謝和鈺,死變態!畫個圈圈詛咒你!
「和光,你是關心則亂!相信她,也相信你自己,會沒事的。
這應該是最難的一關,過了這一關,她後面會越來越好的。」
謝和光赤紅著雙眼看向肖禾,桃花眼裡盈滿水光。
肖禾還是第一次看到謝和光如此脆弱的模樣,仿佛輕輕一戳,他就會碎了般。
看著他看了看懷裡的人兒,眼底有些猶疑,肖禾衝著他鼓勵的點點頭。
謝和光將懷裡的人摟進頸窩親了親,「月亮~」
「和光……」
肖禾伸出手想要從他手中把人接過來。
謝和光立馬抱著人側過身:「我知道了,我給她物理降溫。」
肖禾和錢行都鬆了一口氣,對視一眼,各自散去。
只要他冷靜下來就好。
謝和光只要不遇到楚皎月的事,冷靜理智得可怕。
一遇上,就容易亂了分寸。
…………
謝和光將楚皎月抱進浴室。
「月亮,我又要對你無禮了。
你高燒了,針灸、按摩都沒用。
打退燒針也管不了多久,我捨不得你再挨一針。
我給你泡溫水澡,陪你熬過去。」
一邊說著,一邊將人摟坐在懷裡,用發繩將楚皎月的頭髮高高束起,綁成一個丸子頭。
「其實很早很早之前,我就會替你綁頭髮了。
你五歲那年,在我家住了大半年,你父母才找到你。
後來呀,你父母和我親生母親,還給我們訂了娃娃親呢。
只是你那時太小了,恐怕都不記得了。
可是我記得,一直記得,一直在等著你長大。
我那麼努力的變強變好,也是為了配得上你。」
說著,已經將楚皎月全身上下脫得只剩下小內內。
輕輕將人放進浴缸,手托著她的脖子不讓她往下滑。
這一托就是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後,楚皎月的溫度降了下去。
將人撈起來,替她擦乾身子,用浴巾裹了起來,就這樣摟著躺在床上。
高燒會反覆,為了第一時間發現,謝和光將人摟在頸窩。
她的額頭貼在他的脖頸,一隻手摟著她,一隻手貼著她的臉蛋,這樣溫度一有異常,他就能第一時間感知到。
這一晚上,如此動作反覆了五六次。
快亮時,楚皎月終於退燒,臉色都好了幾分。
謝和光又喝了些蜂蜜水給她渡進口中。
這才抱著她沉沉睡去。
…………
楚皎月是被熱醒的,她感覺自己被一團火包裹著。
睜眼便看到近在咫尺的性感喉結,稍微一抬眼,就能看到他流暢的下頜線。
他就這樣抱著她睡了一晚上嗎?
突然想到什麼,楚皎月伸手探向他胸口。
剛一碰到襯衣紐扣,小手就被一隻溫熱的大掌握在掌心,聲音濕潤嘶啞:「女朋友想幹什麼?」
「我……我想看看你的胸肌。」
「呵呵呵呵……女朋友這是饞我的身子?」
「哪……哪有……」
小手從他掌心掙脫,伸手打了過去,這一動才發現……
「我……我……」
謝和光將人往懷裡摟了摟,低頭吻在她的額間、發梢、臉頰、鼻尖、嘴角、脖頸……
確定沒有反覆,真的退燒了。
便抱著人,靠在床頭,閉著眼,聲音還有剛睡醒的低啞。
「你昨晚發高燒了,我給你物理降溫。」
「物理降溫,那不是……」
「嗯,看光了。我會對你負責的。
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頭還有些疼,全身也有些酸疼,不舒服~~~」
楚皎月不知怎麼的,就想對著他撒嬌。
明明她不是這樣的,可是在他面前,她不自覺的矯情了起來。
她知道,不管她怎麼樣,他都會縱著她的。
「高燒了後就是這樣,我給你按按。」
隔著浴巾,謝和光找准穴位,輕輕按了起來。
「月亮,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你昨天暈倒了。」
楚皎月突然在他懷裡坐了起來。
謝和光趕緊將浴巾給她拉好,「怎麼了?」
「謝和光,我想確定一件事。」
「嗯?」
「我想看看你的胸口。」
謝和光目光微沉,盯著她明亮的杏眼良久。
「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算是吧。」
「一定要看嗎?」
「嗯,一定!」
謝和光有些不確定,也有些惶恐。
微微低下頭,沉思片刻。
抬手摟著她的肩膀,湊上去輕輕吻在她的額間。
「好,但是你要答應我,不管你確定的是什麼,都不能討厭我。
允許我繼續喜歡你,允許我在你身邊,好不好?」
楚皎月眉頭輕蹙:什麼叫確定了,不能討厭他?
腦海里閃過一個荒謬的想法:難道他也是重生的?!
不對呀,這段時間的相處,他並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
如果知道,他就不會去競爭雲島那塊地了。
那他是擔心她想起五歲那年發生的事?
當年她的確被嚇傻了,可是現在她可是活了兩世的人,連重生這麼詭異的事都經歷過了,還怕訓狗營那點破事?!
而且她昨晚經歷高燒,就是神經過度受刺激。
她昨天又有那種腦子裡有什麼東西在撕扯的疼痛,後來她就暈倒了,再後來她陷入了夢境。
她夢魘了,幾度窒息,心寒到冰凍,幾次本能的想要放棄掙扎。
都被額間、臉頰、頸間溫熱的觸感喚回神志。
「好,我答應你!」
謝和光一直看著她,見她答應,猶疑一下,鬆開了手。
「你自己來。」
楚皎月顧不得害羞,急急的去解他胸口的幾粒扣子。
襯衣被撩開,楚皎月杏眼猛得睜大,手遲疑著慢慢探向他胸口那一抹紅。
指尖碰到的一瞬間,兩人的心口都劇烈的抖了一下。
楚皎月像觸電般,縮回手,捂著嘴,眼淚像大雨中屋檐的雨水,滴成了線。
「唔唔唔……」
楚皎月死死捂著自己的嘴,她怕她控制不住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