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勤父母一聽機會如此難得,都開始勸起了羽勤。
「勤兒,機會難得,你可千萬要把握住啊,我和你娘的身體都硬朗著呢,你不用擔心我們。」
「是啊,勤兒,你要好好學,我和你爹都會為你加油的——和我們在這村子沒什麼出息——這裡永遠是你的家,你想回的話隨時都可以回來。」
羽勤感動得濕潤了眼睛,心酸像潮水一般襲來,來得突然,讓他不知道該做何回應才合適。
「爹、娘,孩兒無以回報,只希望來生還能當你們的孩子。
恩師,明天便是我娘的生辰了,我想過完娘的生辰再走可以嗎?」
白天焰的內心也為他們的離別而感到傷感,但表面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
他知道,修仙可並非易事,一旦踏入後便是兩個世界的人了,他們此次一別也不知何時再能相見了,他又怎會無情地拒絕這一人情請求呢?
決定好再無問題後,白天焰從手環里取出了一個小瓷瓶,手掌張開一遞,小瓷瓶飄到了羽勤父母面前。
「這是先前說的增壽丹,裡面有兩顆,可在身體虛弱時服下,可延年益壽。沒有其他問題的話,那我就此暫離去了,後天上午時分我再來接令郎。」
父母少有的像今天那麼開心過,還沒到生辰,臉上便洋溢著喜慶歡樂的表情,春光滿面的。
他們欣喜的接過了小瓷瓶,向白天焰行了個禮,行禮時就像拜見前來祝賀的賓客一般。
「恩師,明天便是羽勤他娘的生辰了,您也留下來沾沾喜慶吧,我給你準備房間,這樣後天起程時您不用再來一趟了,您看怎麼樣?」
白天焰皺了皺眉頭,仙人不戀紅塵事,喜樂憂愁多紛擾,他修煉不想有過多的思擾,也不想節外生枝,若被他人發現自己是仙人,免不了一番糾纏。
本想拒絕的,但奈何熱情難卻,最後只好答應了下來。
他已經離派修煉很久了,這讓他感受到了久違的熱情。
夫婦今天一天都在為明天羽勤母親的壽辰做準備,他們滿是期待著明天的到來。
到了第二天,年家的門口賓客絡繹不絕,來者滿是祝賀之詞,好不熱鬧。
夫婦就站在門口處,來人便笑臉相迎地招呼。
讓他們出乎意料的是,除了親戚以外,周圍的鄰居也都紛紛來到大門口參觀。
他們變得比以往要親切,說是在昨晚有人看到天上有仙人落在了年家,來這都想要看看仙人長什麼樣,還有帶著禮物來的,攀親道故,十分的熱情。
羽勤就在屋內透過地堂看著這些賓客的來往和門外的鄰居。
有意思的是,他還看到了幾個十分熟悉的面孔,站在門外里有幾人正是昨天和他一起上山的幾位少年。
羽勤沒想到的是,他們那麼不喜歡自己,竟然也來了參觀。
拿著禮物恭維自己父親的男人中,其中一位貌似是昨天領隊那位少年的父親。
他看向那幾位少年,看到他們的表情與那些長輩的表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臉上沒有顯露出任何的笑容,都是一臉嫉妒的神情。
他甚至能從交頭接耳的口型中看出他們在貶低自己。
今天的爹娘很高興,時不時就會在與別人交談中笑出聲來,在無數動聽的話語的奉承下,他打算把來圍觀的鄰居都請進家門來參加妻子的生辰。
他們共有十幾人,爹怕菜不夠本來便備有多的食材,加上有些遠的親戚沒有來,大抵是夠的了,所以他並不怕招待不周。
桌子有擺在屋子裡的,也有擺在地堂上的,桌子之間都相隔不遠。
等開席時大家都靠近桌子坐在了凳子上的時候,爹走在了屋子和地堂之間的走廊中間,他要致謝所有來應邀的賓客。
「感謝各位抽空來參加家妻的生辰,使得寒舍蓬蓽生輝,家妻的生辰大家都祝她年年有今朝,歲歲有今天,同樣的也祝福大家如此。
今天除了家妻生辰外,年某還想宣布個事。」
場上一陣歡呼雀躍突然安靜了下來,大家都沒提前聽說生辰之外的事,都在猜想著羽勤父親接下來要說的是什麼。
「今天呢,除了家妻生辰外,還有家子僥倖獲得了仙人的賞識,被仙人收為了徒弟,雙喜臨門,此次宴席既為家妻也為家子祝賀。好了,我說完了,讓我們把酒言歡吧!」
場上再次傳來了一陣歡呼雀躍。
不過這次再看人群中大家的神情,與前次不太一致,鄰居們很多神情都略帶激動、強顏歡笑、象徵性的誇讚幾句,那名領頭上山少年的父親正在轉頭對向他兒子,略帶悲痛地訓導著自己的兒子。
親戚們都對羽勤讚不絕口,有些十分熱情的親戚因為臉生還讓他感到有些許的陌生。
時不時便有親戚來提問、誇獎他。
「羽勤啊,仙人長什麼樣的?你怎麼那麼好命就被選上了,平時你都做什麼?怎麼樣就給仙人看上的?」
「羽勤這孩子啊,我在他小時候看到他,我就覺得他十分的有出息。」
「那可不是嘛,再看看自己的孩子,唉——多跟人家羽勤學學,不求能做仙人,也得掙口氣不是?」
「沒想到啊!我們竟有一個親戚的兒子是做仙人的,回去我也多拜拜菩薩,看看有沒有好運走,聽說羽勤他爹娘以前可沒少拜佛,沒想到這麼靈!」
「那都是迷信罷了,我聽說啊,沒有天資是根本做不成仙人的,還得是年家羽勤這孩子天資聰慧啊,哈哈哈哈!」
羽勤只是應付式的以笑應答,並沒有做過多的解釋。
這場宴席以盡興收場。
坐在一角的白天焰不由感到慶幸,好在這家人都沒把自己是仙人的事給說出來,自己才得以像普通賓客那樣吃席,不然他們必然纏著他問東問西,還可能會纏著他尋道問藥。
像這種事,白天焰以前也遇到過,一旦被凡人發現他是仙人之後,他們便會狂熱地尋求於自己,這種狂熱絲毫不會顧及周圍,比看到錢財從天掉落還要誇張;到時宴席怕是也會亂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