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申鶴看著雲墨愣在原地,而邪祟的攻擊也要臨近了,申鶴微微皺起那柳葉一般的眉頭,高聲呼喚道:「雲墨,小心!」
申鶴的聲音讓雲墨回過神來,他下意識的往旁邊躲閃,但仍然晚了一點。
雲墨微微側身,邪祟的手爪沒有命中的他胸膛,但卻擊穿了他的肩甲,直入肉中,鮮血噴涌而出。
邪祟見一擊竟沒有將雲墨殺死,轉而再次向雲墨攻來,但就在此時,一個冰藍色的槍頭從旁側橫掃而來,那帶有寒霜之氣的攻擊剛猛霸道,直接將邪祟逼退,讓她無法近雲墨半步。
「沒事吧。」申鶴擊退邪祟,來到雲墨的身邊,看著他那血肉模糊的肩頭,眉宇之中帶著一絲擔憂之色。
「沒事。」雲墨搖了搖頭,比起肩上的疼痛,邪祟的真身更讓他感到吃驚。
只見散去塵煙後的邪祟,竟然是一個衣著廣袖右衽齊腰襦裙的美麗少女,身材修長玲瓏有致,一根髮簪挽住了秀髮,烏黑的髮髻上插著一朵琉璃百合花,白皙的玉頸,精緻如畫的五官,如夢如幻,美得不真實。
雖然少女的臉龐雲墨從未見過,但出現在天衡山之上、會使用終歸機、能力是塵煙、頭上的琉璃百合花,無一不指向了一個事實,眼前的邪祟正是塵之魔神—歸終的殘魂。
歸終曾經是天衡山的統治者,雖然因為魔神戰爭而遷移,但這上面的機關使她所設置的,會記得也很正常。
不過,雲墨剛剛一直沒往這個方向想的原因一個是因為歸終是死在了歸離原,距離天衡山很遠,另一個原因就是眼前的歸終,怎麼也傳說中的那個智慧與理性並存的塵之魔神相差太遠了。
只見歸終那張傾城絕艷的俏臉之上滿是猙獰之色,修長白皙的手臂上染上了雲墨的鮮血,連帶著寬大的衣袖也被鮮血浸濕,變得猩紅一片,顯得異常妖嬈。
她那一雙眼眸中充斥著怨毒的神色,恨恨的盯著眼前的生靈,和那些在魔神戰爭之中死亡,只剩下殘骸的魔神一般,只剩下了森森的怨氣。
但云墨卻還是隱隱感覺到歸終身上那股時間的氣息,似乎扭曲了什麼東西,或許這才是那位死在歸離原的塵之魔神化身邪祟的原因吧。✊😺 ➅❾𝕤Ĥ𝕌𝓍.𝒸๏ᗰ 🐨☺
如果是這樣,那就有點糟糕了,因為帝君過分支棱,璃月這片土地之下可是沉睡著不少魔神殘骸,都被時間撩撥一下,那就不妙了。
「無主的時間還真是個頑皮的孩童啊。」雲墨深吸了一口氣,眼神變得凌厲起來,「既然是時間所致,那麼就讓我糾正回來吧。」
「你的傷可以嗎?還是讓我來吧。」申鶴看著雲墨那幾乎被貫穿的肩頭,關切道。
「放心吧,死不了的。」雲墨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滿不在意的說道。
雖然邪祟的攻擊一般都帶有極強的腐蝕性,但對雲墨的魔神之軀來說,卻並不算什麼。
而此時歸終已經將手上那富含雷神之力與生命之力的鮮血吸收殆盡,身上的氣息又增強了一倍,對生命的渴求更甚。
「想吃我?那就來吧。」雲墨做出了一個邀請的手勢,嘴角微翹,露出了一抹笑意。
看著雲墨那輕蔑的笑容,歸終的怒火再次燃燒了起來,她的雙手一招,山脈之上數塊巨大的磐石被托舉了起來,向著雲墨砸落而去。
那重若萬鈞的磐石攜帶著恐怖的威壓砸在了地面之上,震盪得空氣都在爆響,塵煙四起,碎裂的石塊如雨點般飛濺而起。
申鶴及時躲過了磐石的攻擊,但云墨卻不見了蹤影,而此刻原來傾瀉出陽光的天空又重歸陰沉,黑壓壓的烏雲遮蔽了整個天空。
申鶴與歸終同時抬頭向天空望去,只見在烏雲之下,雲墨腳踩虛空,他的衣袍被狂風吹拂得獵獵作響,長發隨風飄揚,一雙暗紅色的鬼角之間,遊走著恐怖的紫色雷霆電芒。
這一刻的雲墨猶如一尊遠古魔神降世,令人畏懼。
歸終找到了雲墨的蹤跡,她的身體周邊泛起岩黃色的光輝,天衡山上的岩石都飛動了起來,朝著天空中的雲墨衝擊而去。
雲墨立於穹頂之下,俯視著那些向他攻擊而來的岩石,手中的閻魔刀緩緩高舉,天地間的雷元素仿佛受到召喚,紛至沓來,匯聚到了他的刀尖之上。
「雷斬,一刀兩斷!」雲墨低喝一聲,身形猛然下墜,手中的閻魔刀狠狠的揮下,天地間的雷霆在這一刻都匯集在了一起,化作一條巨型的閃電匹練,轟然降落在了天衡山之上。
一刀之下,歸終的攻擊全部湮滅,她身上的凝聚起來的岩元素之力也瞬間消散,甚至連時間為其加持的力量都消失殆盡。
天衡山微微顫抖,仿佛承受不住天劫的雷罰一般。
七神與普通魔神之間的差距可見一斑。
不過雲墨還是手下留情了,沒有全力揮斬,一是怕像影斬開八醞島一樣,直接把天衡山給砍倒了,那帝君估計會舉著天動萬象一路追殺自己。
二是,歸終似乎和帝君之間也有點不清不楚的關係,雲墨還是有所顧慮,並未下死手。
被擊散力量的歸終身形踉蹌,倒退數步,衣袖飄舞,一副狼狽的摸樣,不過,她的眼眸之中恢復了些許清明,但看向雲墨與申鶴的眼神還是充滿了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