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很快如約到來,克萊門汀睜開眼的時候還有點茫然,連旁邊有個人這種事情都沒能讓她變得清醒一點,只帶著點空洞的盯了對方一下。
真顯然醒的比她要早很多,正靠著床頭看書。見狀,她愉快地俯身過來,捏了下還處在呆滯狀態的雷龍的臉。
「早哦,可愛貓貓。」
克萊門汀從床上爬起來,模糊地應了句早。
雖然嘴上說早上好,但真覺得雷龍的表情像是下一秒就能再栽倒回床上睡過去。
克萊門汀一邊試圖開機,一邊問真今天有什麼安排。
真想了一下,回答道。
「今天沒安排什麼重要的事,因為現在的狀況也不太可能有急事發生嘛。你昨天說的調人去鶴觀的事吩咐下去了,等辦成應該還有點時間,你也不用急著去看那邊。」
克萊門汀慢吞吞地應了聲好。
真注意到對方終於想起來把角變了回來,看來是比剛剛清醒多了。
鑑於剛剛眼前人還沒什麼抗拒地認下了她明目張胆的貓塑,她又生出三分好奇和一點被縱容的安心,順從心意地發出了提問。
「如果角能消失能變回來的話,那上面的裝飾會跟著一起不見,還是會在角消失的時候掉下來?」
克萊門汀沉默了一下,有點為難地回答。
「這種奇怪的問題,我以前沒想過啊。我之前也沒有戴裝飾的習慣。」
說著,她單手在空氣中畫了一個金色的圓,伸手從圓圈內的空氣里拉出了一個盒子。
真看這個盒子有點眼熟,似乎是之前自己送出去的禮物。
克萊門汀從盒子裡抽出一根鏈條。
「既然你這麼問了,那我試一下好了。」
真觀摩了一下對方讓龍角消失的法術,並沒有看出是什麼原理。被用來試驗的銀鏈倒確實隨著載體的消失掉了下來,順著黑髮一路滑向了床鋪。
克萊門汀撿起孤零零躺在床上的裝飾,順便把角變了回來。
「看來是不能一起消失,會掉下來。」
真笑語盈盈道:
「看到了哦,你好可愛。還要戴裝飾嗎?我幫你。」
克萊門汀對這種事情沒什麼所謂,但既然真有興趣,她就很從善如流地低了頭示意對方可以隨便動手。
真見狀又笑問了一句:
「那順便摸一下角也可以嗎?」
克萊門汀用尾巴勾了勾她。
「你直接來就好了,幹什麼非要問我一句。」
真很快地安撫了一下委屈貓貓:
「那我下次記得了。」
隨後,借著打扮對方的便利,她光明正大地伸出了手。
和尾巴摸起來區別挺大,克萊門汀的角從觸感上說更像礦石,冰涼而堅硬。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指尖搭上去的時候還隱隱能感覺到一點細微的震動,似乎有什麼神秘的力量在其中流淌。
儘管這種力量和她仍有一層隔膜,但隱隱帶著的溫暖明亮的感覺依然順著指尖傳遞到了更多的地方。和克萊門汀常用的用來淨化的金流感覺很是相似,區別只是沒有雷元素力的存在,或許就是對方曾提及過的權柄。
真有點思維發散地想到,之前大家驚訝於雷龍不需要法器和咒文就能使用術式時,她說她的施術媒介就是自己,不知道跟這個有沒有關係。
滿足了一點小好奇。真乾脆傾身過去,借著對方配合低頭造成的高低差,從後面抱住了克萊門汀。
雷龍微微扭過頭,用眼神示意她怎麼了。
「沒事,就是想抱抱貼貼你。」
克萊門汀把頭轉了回去,面上不動聲色,背後的尾巴卻過來偷偷蹭了下身後的人。
真騰出一隻手抓住了作亂的尾巴,剛剛還積極遊走的尾巴乖巧地蹭了蹭她手心,和主人一樣溫和。
她很自然地生出新的想法來。
「尾巴可以帶裝飾嗎?啊,算了,好像不太方便,你好幾次切開地面的時候都用的這個。」
克萊門汀偷偷把尾巴從真手裡抽出來,擺了兩下。
「你想看我戴的話,當然沒問題,我不用那招就是了。」
空下一隻手的真繼續環抱上來,莞爾道:
「那豈不是太委屈你了,還是算了。」
就著這個親密的姿勢,真很快就為奇蹟龍龍計劃找到了新的靈感。
「要不要試試耳墜?單邊的就很好看,試試金色吧,跟你的眼睛很襯。你同意的話,下次就找來看看。」
克萊門汀有點受不了她這樣貼在耳邊低聲細語,耳根似乎都有點泛紅。她不明顯地微微向另一邊躲了一點,溫聲回答。
「嗯,我都聽你的。」
真愉快地應了下來。
「那這個也聽我的,今天沒什麼重要的事,放一天假吧。」
克萊門汀也笑著回答:
「好啊。你想我在這裡陪著你嗎?」
真帶點嗔怪地拍了拍她,說道:
「也不知道是誰之前仗著會瞬移一天就能跑出八百里探索新大陸的,也不怕遇到什麼意料之外的危險。我當然想讓你在眼前待著,好歹我還能一直看著你。」
克萊門汀誠懇地回答:
「你不能因為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投降的很快就忽視我的水準吧,雖然我是擅長群戰的術士,但單打獨鬥也不能算差。這樣講是不是有點小看我了?我覺得在稻妻境內找到一個能把我留在這裡的角色還是蠻難的。」
真只好反思了一下自己對雷龍的戰力水準確實沒什麼認知的問題。
「好,我們克萊是厲害貓貓。那為什麼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沒怎麼跟小影動手就投降了啊。」
克萊門汀帶點迷惑的思考了一陣,開口道:
「因為第一眼就覺得你是好人?冥冥中有種想要親近的感覺。當然,我運氣比較好,後來在你身邊的時候我也確實覺得很愉快,所以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真雖然覺得這種奇怪的理由不太靠譜,但還是給了很正面的回應。
「這樣啊。我也覺得現在很好,你能來到我身邊,也是我的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