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緣,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雷電影焦急地看向了櫻花樹,一團光球在那漂浮著,聲音正是從那傳出來的。
「要是沒有我,你本不用再經歷一遍痛苦……」雷電緣哽咽著說。是啊,要不是自己莫名其妙穿越過來,那麼雷電影本不該再次經歷失去摯愛的痛苦。她會有旅行者來拯救,她會有八重神子再次走進她的心房,而不是再次遭受一遍煎熬。
「怎麼會呢?」雷電影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雷電緣會說出這種話,但還是耐心的說道:「就是因為有了你,才有了現在的稻妻啊。」
雷電緣不知道的是,正是她的出現,也改變了稻妻的許多,才會有了現在富饒,幸福的稻妻的民眾。
「要是能夠重來一次,你還會接受我這個妹妹嗎?」
「要是能夠重來一次,你要什麼姐姐都答應你。姐姐一定會保護好你。」
「是嗎……」雷電緣突然笑了,「能夠遇見你,我很幸福。」
雷電緣能感受到神櫻樹的力量在逐漸減弱,於是她抬頭看向了雷電真,「真姐姐,我們是不是該走了?」
「是我該走了,小緣,你的終點還遠遠沒到呢。」雷電真神秘一笑,「再見了,阿影。再見了,小緣。」
在雷電影的眼中,櫻花紛紛落下,載著光球逐漸遠去,雷電真和雷電緣的聲音再也沒有響起。
「走吧,神子。」雷電影平靜地說,話語中沒有一絲起伏。
「嗯。」
……
此刻,雷電影與八重神子睜開了眼。
「出來了?小緣可以救活嗎?」女皇有些急切地問道。
雷電影沒有回答,看著懷中逐漸沒有了生命的雷電緣,伸出手撩起她額前的髮絲,輕輕吻了下去。
「這是對新生命的祝福,小緣……」雷電影還想說些什麼,但突然卻發現自己說不出口。她原本以為自己在意識空間已經做好了準備,可真要面臨的時候,卻還是接受不了。
懷中的雷電緣身體突然開始發光,化成一點點光斑,逐漸消失。
「小緣?小緣……」
雷電影想讓自己看起來平靜點,可眼淚就是止不住。
對雷電緣的身體消散這一點,三人都並不感到奇怪。本體是元素的魔神不會留下自己的殘骸。只有本體是生物,例如弗內烏斯才會留下屍骸。像鹽之魔神赫烏莉亞就只留下了一大片的遺蹟,和象徵著自己權能的遺物。
當雷電緣的身體完全消失以後,落下了一對綠色的耳墜在雷電影的手心。
三人都沉默著,女皇更是長嘆了一口氣。昔日那個可愛的小姑娘就這麼死在了瓦布拉的手下。
「冰神,麻煩給國崩帶句話。」雷電影一邊說著,一邊將耳墜帶上。瞬間,一股蓬勃的生命力迸發開來,化成一個綠色的護盾擋在了雷電影的身前。
「嗯,你說。」
「讓他有時間多回稻妻看看。」
「我會帶到的,走了,巴爾澤布。」
女皇點點頭,消失在了原地。
「走吧,神子。」
……
不久後,稻妻傳出了一個消息,稻妻的小雷神,宣布死亡。
消息一傳出,便震驚到了各國。因為雷電緣的甜品早就從稻妻傳向了各國,所以各國都知道稻妻有這麼一位小雷神。
而最先得到信息的稻妻民眾們,崩潰了。稻妻城中,到處可見的都是流淚的民眾們。
「哥哥?小雷神大人死了?」神里綾華顫抖著說,眼裡早就蒙上一層薄霧。她有些難以置信,那個總是溫柔地笑著,會帶著他們玩耍的小雷神大人就這麼死了。
「是…據將軍大人所說,死於魔神入侵……」神里綾人用力攥緊了拳頭,絲絲鮮血從掌心中落下。
「餵天狗!他們都在說小雷神大人死了,你還不把他們抓起來!」平日裡大大咧咧的荒瀧一斗赤紅著雙眼跑到九條裟羅前,「你現在可是在幕府當指揮官!你怎麼能看著他們污衊小雷神大人,她怎麼可能就這麼死了!」
九條裟羅沉默地看著暴躁的荒瀧一斗,張了張嘴,可是沒有說出任何話。
「小雷神可是我荒瀧派的第二老大!她怎麼可能死在那些怪物手裡!」荒瀧一斗提起赤刀,向城外走去,「小雷神大人一定是方向感不好,在城外走丟了!本大爺這就叫荒瀧派的弟兄們找她回來,等我找到了一定要好好嘲笑她!」
「是魔神。」
「什麼?」荒瀧一斗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九條裟羅。
「我說,小雷神大人是為了抵抗魔神而死的。」九條裟羅說著,眼裡泛起了淚光。她不是冷漠的人。她是被九條孝行收養的,父親對她冷淡的時候,她總是會跑去緣影館找雷電緣。因為只有雷電緣會笑著把她擁入懷中,就像是,母親一樣。
「什麼狗屁魔神!本大爺會把他打爆!」荒瀧一斗像是找到了目標,更快地城外跑去。
「魔神也死了……」九條裟羅輕聲地說道,兩行淚無聲落下。
而荒瀧一斗就像是沒聽到一般,固執地向城外跑去。或許他聽到了,只是不願意承認。
此刻的緣影館前圍滿了稻妻的民眾,都是為了來緬懷雷電緣。
而卡洛將緣影館的大門關上,自己趴在了桌子上,想要再次感受雷電緣的氣息。
「師傅……」卡洛小聲的說,「晚安……」
緣影館內安靜下來,只有輕輕的嗚咽聲迴蕩著……
……
其他的國家並未如稻妻一般,只有與雷電緣關係較好的才感到悲傷。
「帝君,你剛剛說的是真的嗎?」甘雨難以置信地看向了端坐一旁的摩拉克斯。
「嗯。」摩拉克斯微微頷首,舉起了手中的酒杯,「感謝你的幫助,願你來世能不再面對戰火。」
作為魔神戰爭中活下來的,最古老的神明,他對生死看的很淡,但還是微微感慨了一番。
只有甘雨臉色蒼白的站在一旁,她無法想像當初那個甜甜地喊自己甘雨姐姐的小妹妹就這麼死了。
「戰爭啊……」
摩拉克斯站起身,朝著稻妻的地方微微感慨著。
……
「瓦布拉嗎?果然當初就不應該放他走。」溫迪在酒館內低聲說道,隨後他揚起酒杯,對準了稻妻的方向。
「這一杯,敬你!」
……
女皇的宮殿。
「這次,稻妻發生了一件大事。」
女皇剛剛回到至冬,便召開了執行官們的會議。
她也沒有墨跡,望了一眼散兵,便開門見山地說道:
「稻妻小雷神,宣布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