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出去吧？」
凝光乾咳幾聲，突然對百識百聞道。
「嗯？」
「還有疑問？」
「不，不敢！凝光大人若是有事，隨時吩咐。」
百識百聞雖然奇怪為什麼凝光大人突然有了反應，但是倒也沒多問，乖乖帶上房門便退了出去。
隨著秘書離開，凝光的表情終於維持不住了，她騰地起身立馬問。
「你的聲音很熟悉！」
「可否看看先生背後的臉？」
聞言，林默倒也沒關子，緩緩將假面摘了下來。
「凝光，你比十多年前要成熟了，不管是身體還是氣質上。」
林默莞爾一笑，那張英俊灑脫的臉露了出來。
看清林默的一剎那，凝光猶如受雷擊般渾身一顫，旋即難以置信地輕輕喚了一聲。
「老師？」
「嗯，很久不見了，凝光。」
林默點點頭。
而他話音剛落，得到確認的凝光下一秒飛身撲了過來隨後緊緊摟住了對方，像是深怕下一秒老師便會從自己的懷中消失了。
「老師！老師！真的是你！太好了！真的是你……」
「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會那樣死去的，我一直相信著！」
凝光一邊說一邊抹著不斷從眼眶溢出的眼淚。
這倒不是悲傷，而是失而復得的幸福。
自從恢復記憶後，凝光一直自責於自己，她覺得是自己害死了老師。
如果自己沒有說那些話的話，如果自己沒有賭氣的話，如果從一開始她從未表露過自己的心意的話……
也許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了，她們的離別也不會如此匆匆。
但是好在……老師還在，好端端地就這樣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這不是我的夢吧？老師……」
「不是。」
林默搖搖頭，隨後伸手幫對方擦掉了眼淚。
凝光確實長大了，不過從哪一方面來看都是如此。
回想初見之時，對方還是個髒兮兮笨拙的丫頭，自己一點沒變，反倒是對方越來越成熟。
也越來越端莊動人。
「老師，沒想到居然……竟然真的還能夠再次見到你，如果這是夢的話，真希望能夠醒得再慢些。」
「呵呵，還覺得是夢嗎？那麼這樣如何？」
林默突然深情吻了下去。
面對林默的進攻，凝光有些猝不及防，渾身一顫，但很快便淪陷在對方的溫柔之中。
良久唇分，這時凝光總算是稍微冷靜了些。
「老師……」
凝光剛開要開口卻被林默揮手打斷。
「你應該有很多想問的，我會解釋的，不過有一些暫時不方便告訴你。」
「我只能告訴你，我能說的。」
接著，林默便將視頻所曝光輪迴的事說了出來。
原來前兩世並非只是主角長得相像那麼簡單，而是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此刻老師的輪迴正在被一股詭異的力量曝光。
「原來是這樣……這麼說這一次，站在我面前的是老師的輪迴。」
聽完解釋，凝光這等頭腦之人倒是理解得很快。
「嗯，如今我，叫林默，雖然回應你的心情有點晚，也不知道這個時候的你還有沒改變心意……」
林默訕笑幾聲撓了撓腦袋。
自己讓凝光等了十幾年。
如今髒兮兮的少女成了端莊大方的御姐 身居高位，也見識了那麼多，不止還會對自己懷有心意嗎？
不過，林默這樣的擔心顯然是多餘的，因為這句話剛說完，凝光突然伸手用食指抵住了他的嘴唇。
「老師，十年，二十年……或者老去死亡，只要是老師，我都願意等。」
「所以不要再說這種話了，如果喜歡老師非要用時間去限制，我希望是永遠……」
凝光輕輕一笑，然後腦袋靜靜靠在林默的胸膛聆聽對方鮮活的心跳。
雖然心中還有些疑惑，但這些在凝光看來都不重要。
如今最重要的是老師再次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而自己終於長大，不再需要老師的保護 自己甚至也終於有能力保護好老師了。
聞言，林默失笑一聲，為自己剛才的想法感到愚蠢，隨後又看了眼對方的頭髮笑道。
「如果不嫌棄的話，我為你戴簪吧，雖然有些遲了……」
「嗯嗯！！」
凝光點頭如搗蒜，立馬乖乖坐好，然後將手上的簪子雙手遞了出去。
林默接過木簪，先是慢慢梳理好對方細長柔順的頭髮，再打結，繞圈……
本是十幾年前的約定，如今終於有了機會前來赴約。
長發為君留，散發待君束。
一句承諾，跨越十幾年！
林默的動作很慢也很柔，大概花了十幾分鐘，才將凝光的頭髮束好。
凝光看著鏡頭的自己，卻是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真醜！」
「我……老實說，我沒怎麼幫女孩子束過頭髮，這點你還是饒了為師吧。」
林默苦笑一聲，誰知這個時候凝光卻是突然話鋒一轉。
「不過，只要是老師束的，就非常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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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這麼多年商場摸滾打爬，別的沒學，馬屁倒是學到了精髓。」
……
許久未見的兩人進行了一場長大數時辰的暢聊。
很難想像，這個在外人面前總是掛著神秘微笑讓人捉摸不透的精明商人會像今天下午這般如一個孩子一樣聽著林默講述近些年的故事開懷大笑。
臨近半夜，林默這才起身離開。
「林先生，凝光大人她……」
見到林默推門離開，百聞百識連忙上前詢問。
「呵呵，你們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林默神秘一笑，扶了扶自己的面具徑直離開。
聽到這，兩位秘書對視一眼旋即踏進了辦公室。
「凝光大人，你現在感覺……」
還沒問出口，凝光大人一幅容光煥發，臉上掛笑的模樣讓兩人都是為之一震。
她們待在凝光大人的身邊很長，也正是因此，她們比很多人更懂這位大人。
尋常來說，這位凝光大人雖然總是掛著笑，但那抹笑卻是藏著七分商人的精明還有三分身居高位的城府。
但如今凝光大人現在所展露的微笑卻與以往不同。
「嗯？百聞百識？你們來了。」
「正好，文件我已經處理完了，現在還有一些時間，隨我去逛逛夜市，隨便吃點如何？」
「凝光大人的意思是……吃，吃夜宵？」
兩人震驚，異口同聲問。
「嗯，走著，我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