熒妹和安柏離開之後,蘇晨便帶著可莉回到之前垂釣的地方。
還沒來得及和湖邊垂釣的眾人打招呼,蘇晨就感覺有一道極為隱蔽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嗯?」
感覺到那種若有若無的窺視,蘇晨微微皺眉,集中精力反向鎖定了那道目光的來源。
是羅莎琳!
雖然羅莎琳掩飾的很好,看起來像是在安靜的垂釣。
但蘇晨還是能感覺羅莎琳有些心不在焉,紫羅蘭色的眼瞳時不時往自己這邊瞟來。
「……」
似乎是察覺到了蘇晨的注視,羅莎琳半露在外的香肩抖了抖,目光立刻轉向湖面的浮漂,假裝無事發生。
「呵,明明是個藏不住心事的性格,還偏偏喜歡遮掩,不知道傲嬌退環境了嗎?」
蘇晨失笑搖頭,直接走到羅莎琳身邊坐下,也學著她的樣子,盯著湖面的浮漂一言不發。
「……」
羅莎琳也沒有說話,但蘇晨明顯感覺到她的呼吸有些粗重,體溫也越來越高,周圍原本清涼的風也漸漸變得燥熱起來。
畢竟是擁有火系邪眼的人,情緒一旦失控,邪眼的力量也很容易暴走。
但羅莎琳依舊沒有說話,只是強裝鎮定的看著湖面,像是在等待蘇晨先開口。
一秒。
兩秒。
三秒……
「唔……」
羅莎琳看著宛若老僧入定般的蘇晨,心中莫名氣惱,終究還是忍不住用肩膀輕輕撞了撞蘇晨。
「餵……」
「我不叫喂,我叫楚雨蕁。」
蘇晨對羅莎琳眨了眨眼,俊美的臉上露出陽光開朗的笑容。
「什麼亂七八糟的,我說正經的呢。」
羅莎琳看著這個陽光開朗大男孩,眼神迷離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復清醒,氣鼓鼓的瞪了蘇晨一眼:「幹嘛一直坐在我身邊不說話,你是不是故意氣我,想看我出醜的樣子?」
「我又怎麼了?」
蘇晨裝作沒聽懂,歪了歪頭,委屈道:「我看你釣魚這麼辛苦,坐在你身邊陪陪你都不行麼?」
「陪我可以,但你為什麼故意不說話?」羅莎琳繼續問。
「你不是喜歡安靜麼?」
蘇晨對羅莎琳眨了眨眼,一臉單純的問道:「難道咱們高冷的女士大人是個話癆?人設崩了呀~」
「你!」
羅莎琳被蘇晨裝傻充愣的樣子氣的牙痒痒,但又感覺很有趣。
以前可是從來沒人敢這樣跟她開玩笑的,這種感覺雖然會氣到她,但更多的是新鮮與愉快。
樹人賢者魯大師曾說過:「人是矛盾的結合體,世界上也根本不存在不矛盾的人。」
一個人如果一味地沉浸在某一種狀態中,那他只能算是被一種狀態支配的機器罷了。
人可以有開心,也可以有難過,以及各種各樣的情緒。
以前的羅莎琳就只有復仇,仇恨,看待事物的眼光和心態都是冰冷陰暗的,根本體會不到仇恨之外的情緒和快樂。
而現在蘇晨帶給她的,就是這幾百年都不曾接觸過的新鮮與刺激。
「你……」
一時間,羅莎琳都忘了自己要對蘇晨說什麼了,張了張嘴,卻是一個字也沒能說出口。
「呵,看把你緊張的。」
蘇晨見她粉唇一張一合,想要說些什麼但又不知從何說起的傻樣,忍不住輕笑出聲。
不逗她了。
「你是不是想問熒……也就是那位金髮旅行者的事情?」
「嗯。」
羅莎琳微微一愣,隨即有些不安的捂住心口,垂下了頭:「之前在西風教堂外,我的態度很不好,還打暈了她,她對我的印象應該很差吧?你們關係很好的樣子……這會不會讓你夾在中間為難?」
「放心。」
然而蘇晨沒有繼續吊著她的胃口,伸手揉了揉她銀灰色的髮絲,輕笑道:「關於你和蒙德的恩怨我已經跟熒解釋過了,她雖然沒有完全表示理解,但也不會過於記恨。」
「等有時間找個機會,你們一起吃個飯,釣個魚,或者再公平的切磋一下,這點小誤會自然就解開了。」
蘇晨並沒有將羅莎琳和熒妹的恩怨情仇放在心上。
因為客觀的來說,熒妹和羅莎琳之間並沒有什麼不死不休的大仇。
只是羅莎琳在搶奪神之心的過程中把熒妹打暈了而已。
這沒辦法,這是立場問題。
羅莎琳是受到冰之女皇的指示來回收神之心,又不是專門過來找熒妹麻煩了,把熒妹換成其他人,也是一樣的結果。
再一個,回收神之心的劇本大概率是溫迪那條老鹹魚安排的。
明明可以像鍾離那樣主動讓出神之心,但溫迪選擇陪羅莎琳演一場戲,滿足了羅莎琳復仇蒙德的執念,從此不再惦記蒙德。
從溫迪的角度出發,也可以理解。
陪羅莎琳演場戲,蒙德以後就少了一個虎視眈眈的復仇者,不虧。
「只是可憐了我家熒妹,平白無故的挨了頓揍。」
蘇晨說起來還是有些心疼熒妹,這畢竟是曾經陪他一起走遍提瓦特大陸的女主角啊!
「唉,總而言之,這事兒也不能全怪你,百分之九十九的責任都可以推到那個鹹魚風神頭上!」
蘇晨拍了拍羅莎琳的香肩。
「嗯!」
聽著蘇晨的安危,羅莎琳眼睛了起來,她就喜歡聽人噴風神。
「所以你也別太自責,熒的性格很好的,你的性格也不差,而且她似乎也和你差不多年齡咳……我不是那個意思,總而言之,你們說不定能聊得來。」
蘇晨咬著嘴角,默默忍受著羅莎琳捏在他腰間軟肉的小手手,怎麼一言不合就動手動腳啊!女人的心思也太敏感了吧。
你給我等著,今晚肯定捏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