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還好嗎？」
這一次，是芙寧娜先開口詢問散兵。
散兵轉過身來，臉上掛著稍稍柔和一點的笑意，嚇得芙寧娜馬上躲在秦楓身後。
散兵這種人怎麼會明目張胆地笑啊？
總之，芙寧娜感覺不對勁極了。
秦楓倒是意料之內，原劇情中散兵得知真相後，也明白丹羽沒有背叛自己。
困擾已久的心結打開，臉上也才有了一點屬於人的情緒。
可惜，解開的繩結，很快就又會纏繞起來，成為散兵必須背負的罪孽鎖住他。
散兵抱胸望著秦楓，覺得秦楓現在的表情更值得揣摩，他好像早就知道一切了。
真不愧是世外旅者。
秦楓笑著問：「散兵，如今感覺怎麼樣？」
散兵挑眉道：「你們似乎很擔心我？要不是知道我們之間還有些往事。
我都差點以為我也有資格成為你們的朋友了呢……」
秦楓故作嫌棄狀，笑著道：「誰是你朋友，別攀高枝了，趕緊幹活吧。」
芙寧娜若有所思望著聽話轉身過去接著讀取數據的散兵，看向秦楓。
秦楓察覺到她的眼神，眨了眨眼，低聲道：「這樣他會好受點。」
像散兵這種人，他若是犯了自己都覺得無法彌補的過錯，罵他比安慰他更理所應當。
過了一會，散兵搖搖頭，鬆開手，「很可惜，世界樹內確實沒有關於降臨者的記錄。」
聽見這話，納西妲明白了，「看來，世界樹不會記錄降臨者。
那些來自世界之外的個體，都不屬於提瓦特大陸。」
聽見這話，秦楓毫不意外。
散兵卻在這個時候主動轉身，「當然，你們也不用沮喪……你們怎麼這副表情？」
秦楓笑著聳了聳肩，「旅行者關我什麼事？」
芙寧娜也不明白，六天前旅行者在楓丹審判她的事情她還記得呢！
她為什麼要幫旅行者打探消息？！
秦楓擺擺手，安慰道：「罷了，你這些個情報，就留給旅行者吧，等她來再告訴她。」
散兵點點頭，看向天空，抬手一揮，一道屏障出現，覆蓋住了他們仨。
芙寧娜警惕地站在秦楓身後，沒有說話。
秦楓笑眯眯望著散兵，他知道散兵要幹什麼，但他一定會阻止的。
散兵好奇望著她們，最後目光落在秦楓身上，秦楓很好認，有種目空一切的氣質。
「怎麼，你們不害怕我這位愚人眾的執行官，對你們做點什麼嗎？」散兵故意嚇唬他們。
可是，秦楓不是嚇大的。
他鬆了鬆手腕，哎呀一聲，「今天要點燃些什麼好呢？你說呢，散兵？」
散兵面色一僵，秦楓這是打算一句話把自己吃到死了啊？
不過，他也沒理由對秦楓出手了。
秦楓從一開始就是中立的。
他除了邪眼工廠教訓過自己，天守閣教訓過自己，造神工廠教訓過自己以外，也沒什麼了。
更何況，他給出了散兵自己想要的真相。
如今，這傢伙是實實在在的好人，而自己卻成了愚蠢而被人利用的壞人……
散兵嘴角露出自嘲的笑，「今天還是不宜動火了，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他的語氣甚至都柔和了不少。
芙寧娜有些驚訝，他又被納西妲附身了？
很快，秦楓的反應就告知了芙寧娜，散兵還是散兵，「散兵，你不會是要殺死自己吧？」
「！！！」
散兵睜大眼盯著秦楓。
秦楓笑眯眯問：「你是不是要問我，這個世界上，存在「歷史」被改變的事嗎？」
聽見秦楓問出和自己心中絲毫不差一個字的問題，散兵笑了，釋懷地笑了。
他很驚喜望著秦楓，是一種看到希望的驚喜，「你能改變「歷史」？」
秦楓猶豫了一下，頷首道：「我曾經能改變，但如今，不應該再改變了。」
散兵眸子中閃過一絲落寞，他知道秦楓不可能，也沒理由幫自己。
他想了想，「所以，問題的答案是？」
「是可以。」秦楓回答。
散兵明白了，心裡若有所思，但卻不願意把自己的計劃說出來。
他抬手取消了屏障，轉身朝著世界樹中心走去，「再會了，你們最好早點離開這裡。」
說著，他已經到世界樹之前了，「不，我們應該不會再見面了。
從今往後，「散兵」或者「傾奇者」，這兩個名字，都將不復存在。」
話音剛落，散兵消失在了世界樹面前。
芙寧娜左顧右盼，「他去哪了？」
秦楓胸有成竹站在原地，「放心吧，他哪裡也去不了。」
心中，秦楓吩咐系統，「統子，把散兵更改世界樹的權限取消掉。
我這個管理員都還沒動手呢，他這個普通用戶怎麼敢的？」
【宿主，要不然世界樹權限交給你吧，反正宿主的意識就能連結……】
「不要，我可不干苦力。」
【合著本系統就該干苦力了？】
「你就說干不干吧？」
【干，干，這就干，已取消散兵連結世界樹的權限，散兵稍後就會踢出世界樹】
「行。」
此刻，還沒意識到情況不妙的散兵，仍然在世界樹中心感慨。
「那些死在踏鞴砂的，與我有關的人，應該過上另一種生活。
說起來，我不喜歡蟲子，又小又多，群集而生……除掉那些東西，會讓我很愉悅。
可現在蟲子爬到了錯誤的地方……
幸好，幸好這一切還能被糾正，我會給出一個乾淨正確的答案。」
「給什麼答案？」秦楓笑吟吟問。
下一刻，一股龐大的力量從世界樹中傳來，散兵驚慌地從中跌落。
秦楓沒去扶他，這人偶也抗摔。
砰！
散兵摔下來，落在了秦楓面前不遠處，有些狼狽，亦感到吃驚。
他望著世界樹，很疑惑喃喃自語，「世界樹拒絕了我？為什麼？」
「因為我取消了你的權限。」秦楓緩緩道。
卻不料，散兵怒目看了過來，在意識到是秦楓後，又收斂了怒火。
他憤憤不平起身，質問秦楓，「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秦楓攤開手，「那還用問嗎？你如今算是須彌的人，怎麼可能一走了之？」
外界的納西妲鬆了口氣，在散兵進入世界樹時她還嚇了一跳，試圖阻止卻失敗了。
卻沒想到，秦楓對於世界樹的掌握已經到達了這種地步，甚至能取消散兵對世界樹的連結。
如果這樣，他能不能也取消自己對世界樹的連結？納西妲臉色有些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