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誠實。」
多托雷沒想到他挺真實的,和其他執行官不一樣,沒有什麼心機城府。不過他倒是很讓人不得不佩服,畢竟神之心是被他拿到了,雖然又被他還了回去。
「謝謝誇獎了,不過我可不止誠實。」司年笑道。
他只是不屑用些手段罷了,如果他真不顧慮什麼,那他做什麼事都根本不會留情。
司年今天的目的達到了,也沒有興趣多說下去。
「好了,剩下的事情你和納西妲自己說吧,我可不閒。」
司年看了眼納西妲,對她笑了笑,然後就走了。
納西妲嘆氣,其實他挺擔心司年走上散兵的路。
不過結局到底如何,都要看自己的造化了。
……
「謹弦,我們馬上回楓丹了,你開心嗎?」司年問謹弦。
謹弦點頭,「開心,大人終於可以報仇雪恨了。」
司年一笑,抱住謹弦,然後又爬到他背上,「還是謹弦最懂我,我現在都迫不及待馬上飛回楓丹了,我們出發吧!」
他也不準備跟空他們告別了,須彌的事他們應該還要處理。到時候在楓丹肯定還會遇到的。
謹弦微微笑了笑,「是,大人。」
謹弦背好司年,就走了。去楓丹的船已經在等了。
……
司年走後須彌還發生了很多事情,其中還包括了散兵發現過往之事的騙局。
他憤怒,恨意滔天,更嗤笑被誆騙的自己。
他接受不了,到了最後,沒想到他一直都恨錯了人。
……
楓丹。
到了海露港,還要乘坐巡軌船才能到城中心。不過司年卻被停岸邊的一則懸賞吸引了過去。
「前往須彌的旅人若在途中有見一具白骨,或是聽聞,請將消息帶到審判庭,必有重謝。」
貼上去的懸賞是新的,旁邊還有幾張一模一樣但是已經泛黃的,看樣子經常有人更換。
「這是誰貼的,審判庭嗎?」司年問道。
謹弦搖頭,「屬下之前調查過,自五百年前這張懸賞就一直持續更換到了現在,不過不能確定是不是審判庭的人做的。」
司年冷笑,「應該是他們吧,畢竟當初的白骨案一直是個謎。」
不過司年還是有些疑惑,在楓丹內找白骨就算了,為什麼還要在白露港這個外國人必經之地的地方貼懸賞?
一具白骨而已,值得他們這麼費盡心思嗎,還是說,作為正義與審判的國度,懸案是不能允許存在的?
五百年,還真是不依不饒啊。
當時他意識模糊時,曾聽見一對男女說話,其中一個叫那維萊特,好像就是現在審判庭最高審判官那維萊特吧。
不過可惜了,他們永遠都不會知道白骨去哪裡了。
「大人,還有一件事,當初你離開楓丹後,一個男子闖進了審判庭,執意要見白骨,自稱你的哥哥。」
司年微愣,「哥哥?」
「呵,他去找我做什麼,裝模作樣嗎?顯得他是有多善良,騙子罷了。不過都五百年了,他怕是死得連灰都不剩了。」
司年冷笑,一個用他換命的人,善良只是他最後的演繹罷了,內心說不定多慶幸死的不是自己。
司年眸光微斂,神色冰冷。
可謹弦卻心疼的看著他,他那雙紅瞳除了恨意,裡面還藏了不易發覺的悲傷。
謹弦聽司年說過他以前的事情,司年說他曾經覺得他哥哥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他的人,他也很愛他的哥哥,把他當成親人。可是後來,他卻被迫以命換命,才知道一切不過是陰謀罷了。
司年喉間有些乾澀,背向謹弦,眼眶濕潤,不動聲色的抹去眼角不經他允許流下的淚。
他無法接受,更想不通,說最愛他的哥哥怎麼就那麼殘忍的對待他呢?
其實可以不能費盡心思使用陰謀詭計的,只要哥哥開口說,他願意以命換命,他自願,他絕無怨言!
可是為什麼偏偏要騙他呢?害他在海底疼了那麼久。
不過都五百年了,他哥哥應該早就死了吧。真是可惜了,不能親手殺了他。
「可惜,也不知道他埋在哪裡,要是知道,我一定會在刨開他的墳墓,好好的跟他見見的。」司年冷笑道。
「屬下查過,他自五百年前出現過幾次就消失了,想來應該是隱居了,不過現在也應該是死了。」
「那水龍村呢?」司年問道。
他永遠都不會忘了那如惡魔般的村落,還有那些人冷眼旁觀的眼神。
「五百年前水龍村封建獻祭的事情因為大人而被注意,後來是被那維萊特審理的。最後水龍村的村民部分被流放,其餘人都被判向阿水懺悔贖罪。後來過了兩百年,水龍村改名為白淞鎮。」謹弦道。
「呵,流放?懺悔?獻祭了那麼多人,只是這些就可以贖罪了嗎?真是輕鬆啊。」司年嗤笑。
「白淞鎮是吧,那我們就先去看看這個曾經的水龍村吧。」
司年突然決定改道去白淞鎮。
白淞鎮。
到了地方,司年與生俱來一股厭惡和憎恨感。
如今的白淞鎮和他記憶中的水龍村已經是兩個樣子了,他甚至找不到他曾經走過,生活的地方了。
鎮裡很多人,看樣子生活得很好啊。不過相比外面,這裡的懸賞要多一些,都是說什麼尋找白骨之事。
好像在楓丹,見得最多的除了水,就是懸賞白骨的告示了吧。
在白淞鎮走了一圈,司年臉色冰冷,連笑容都維持不起來。
到了一處空地,司年卻腳步一停。
「阿水之墓?」
空地立了塊有些年代久遠的墓碑,上面模糊刻著阿水之墓的字樣。
「這應該就是水龍村當初為了對阿水懺悔而立的碑。」謹弦道。
司年神色冰冷,手間紅光流轉,將墓碑打成了兩半。
「虛偽!」
「你們幹什麼!」後面突然出現了一個居民怒喊。
「你們是來幹什麼的?你們竟然把白淞鎮幾百年留下來的古物打碎了,我要把你們告上法庭!要你們賠償!」
司年皺眉,只感覺吵死了,警告道:「閉嘴!」
他現在可沒有耐心和善心。
「我要告你……呃!」
謹弦見他還要說,直接把人打暈了。
「大人,我們走吧。」
司年點頭,和謹弦離開了。
他實在不喜歡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