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進了學校——萊茵多特的學生也是要上學的。
蕾娜的名字被無聲無息抹去。
五十年,阿希薇婭在五十年後的時間又活了過來。
雖然我白天上學晚上實驗日子過得很快,但個子不見長。
三年過去,漫克也入學了。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得找到艾麗絲,這一次我向萊茵多特坦白了一些秘密,當同樣參與事中的時候,我知道有些情報是必須統一的。
她推開了已經五十年無人來訪的房子。
一如既往的我依舊在桌面看到了信。
「你來打開吧,針對你的事情,當然是得你打開。」
【好久不見啊小語棠,讓我猜猜這一次過了多久?十年?十五年?好吧好吧,或許更久。】
【聽說你死掉了,我本來是很難過的,直到我陪著那位胡小姐過來給你收屍,嗯,我竟然遇到了一位新朋友。】
【瑪筣卡塔。】
我緩緩念出。
「是誰啊……」
「對呀,會是誰呢?」
我欲要和聲音的主人討論,猛然發覺說話的並不是萊茵多特,回頭,萊茵多特鎮抱臂看著悠然坐在沙發上泡著紅茶的傢伙。
她拖著長長的語調。
「你猜猜,會是誰呢?」
原來花神的名字叫瑪筣卡塔,我之前一直花來花去的喊,這才猛然想起。
也對,草神都有個名字布耶爾。
和瑪筣卡塔交談的事情交給萊茵多特,我接著去看信。
遺憾的是信件後面的內容並不多,艾麗絲表示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問,突然出現的花神。瑪筣卡塔摟了摟及腰的金髮,「我說過,我們會再見的。」
「我以為你是指在須彌。」
畢竟智慧的盡頭怎麼聽都很有須彌風格。
「我當然想,故鄉嘛,誰不希望回去?」她遞給我泡好的紅茶,這個房子中充斥著魔法的味道,這麼快就泡好紅茶,也不是不能理解。
萊茵多特做出「請」的姿勢。
「瑪筣卡塔小姐,是否得解釋一下,你無端殺死我學生兩次的事情。」
「當然當然。」她攤手,「雖然我已經解釋過很多次了。」
「知道純白的精靈嗎?神明的名字名為派蒙,故事要從旅者來到蒙德開始說起。」
主線?
「千萬世界,千萬命運,提瓦特也不過是被命運安排好的一個世界。」
「沒有記憶,沒有能力的神明與旅者一同踏上旅途,按照命運安排好的終點,皆大歡喜。可惜出了點岔子。」
「在被計算好以及規定好的路線裡面,死去了不該死去的人。」
「整個故事的主角,旅行者。」
「於是,世界崩壞。」
這說起來有些好笑,一個世界的命運竟然只被一個人掌控,他活著這個世界就可以運轉,死了的話,這個世界終將被侵蝕。崩壞不是特指某些災難,而是指扭曲。
世界時間乃至人,被扭曲成可怖的樣子。
人,變成擁有高端智慧,但是以生嚼血肉的異端。
時間,扭曲,會將事物的時間切割成千萬,一半綻放,一半枯萎。
世界,孕育出意識,死去的三位月亮成為了窺探大地的眼眸。
純白的神靈,為了拯救這個破敗的世界和她的旅行者,逃出了世界。
正因貴為神明擁有世界。
旅者正因貴為時間之主人。
所以一旦逃出,再也不可進入。
旁觀,作為觀眾,作為神明。
除去失去記憶而變得弱小,與旅者一同踏入旅途的日子,觀測之地什麼都沒有,那些名為美好的記憶會被無限拉長,最後輕易折斷。
「我們最重要的東西就是懷揣的記憶,絕對不可以輕易忘記,我們要將記憶帶入每一個時間。」
瑪筣卡塔撫摸著我的神之眼。
「第一次殺死你,是因為按照命運,你會轉生的秘密馬上就要暴露了,由我殺死你,也是為了保證秘密可以接著延續下去。」
從她殺死我的那一刻起,命運的齒輪就已經開始加速了。
花神回到了須彌,運用的更高層的手段進入了世界樹,抹去了瑪筣卡塔的名字。
於是沒有人會記得花神。
語棠的死亡雖然蹊蹺,但是秘密也被阻止外泄。
「第二次死亡,是因為我們要進入下一個命運的轉折點,只能強行將你的記憶全部帶回。」
我還記得那顆糾纏之緣融入我的胸腔。
因為記憶的龐大,所以我痛苦的自殺。
萊茵多特,「倘若她沒有全部都記憶,有關下一個命運的轉折點的結果會是什麼樣。」
「她下一次一定會是一隻史萊姆,而且剛出生不久,就被年輕氣盛,富有冒險精神的冒險家殺死。」我一陣惡寒,瑪筣卡塔接著說,「優質的史萊姆溶液,足足換了500摩拉呢。」
「然後就因為這件事情,再一次轉生將近過了百年,故事的主角已然沉睡,兩者失去了產生聯絡的機會,失去了優勢。」
我舉手,「旅行者是哥哥還是妹妹?」
「哥哥。」
哦,原來深淵教團這一次出金沒歪。
難怪空不說話,原來空真的是主角。
「那為什麼你說你是解釋了很多次呢。」
「因為除了被選中的你,曾經也是有許多許多人被派蒙選中的。上一個這麼與我交談的人叫做林渢,遺憾的是他也失敗了。」
「但我還是不明白。」我提出我的問題,「單單是我,怎麼能保證強大的旅行者能夠安全的活下去呢?」
瑪筣卡塔笑得意味深長。
「因為,你是唯一一個出現在故事的開始的傢伙。」
「時間的終點與起點都在同一個地方,無數降臨而來的人,最後的結局都是故事的開始。」
「他們自未來而到過去,你恰恰相反。」
他們在未來經歷過了旅途,見證了崩壞,無數次往過去悔改,想要在歷史中改變,最後徹底失敗被同化成世界的一份子。
由人變成魔物。
我好像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他們是倒敘,而我是正敘?」
「優秀的理解方式。」她贊同,「那麼,我的工作目前就結束了,距離下一個命運的轉折點,還有十年。」
「你儘管負責活著,延續自己現在的生活,到了需要你做的時候,你也逃不掉。」
聰明如阿希薇婭已經意識到了不對勁。
花神就跟開了外掛的遊戲玩家一樣,到處亂穿越,我尋思著現在不謀點福利有點不太好。
都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想過好日子有什麼問題嗎?
「給我帶點好東西。」
兩人看我。
「我要《樂可》《德薩羅人魚》《帳中香》《浮沉事》……」
我報了一大堆可以在夜晚研究生物與構造的書名。
萊因多特還在思考。
瑪筣卡塔,「你真是敢報啊,你敢說我還不敢帶呢。」
是這樣的。
史萊姆只要想書名就行, 偉大的瑪筣卡塔需要考慮的就多了。
「這些東西你先等著吧,下一次見面我再給你……對了,差點忘了派蒙托我送給你的禮物。」
她笑著突然湊近,撩起我額前發,輕輕一抹。
我感覺, 視線裡面好像多了什麼?
滋啦……滋啦……
瑪筣卡塔貼心介紹,「兩個世界聯繫的媒介【原神】。」
隨著話音落下,我看著眼前忽然冒出來的派蒙。
她看看天,看看地,轉一轉, 和遊戲裡面的待機動作一模一樣。
萊茵多特想要研究我的眼神愈燒愈旺。
我不可置信點到點一旁的背包系統。
飛雷,和璞鳶,綠劍……
綁定的我的帳號?
意念一動,滿級的飛雷就已經出現在我的手中,我趕忙收好。
我這算不算諸武精通了?
對了,那我抽取的角色……
角色欄目空蕩蕩的,只有一個少女體型的角色。
黑髮綠眸,扎著可愛的雙包包頭,正進入待機動作,悠然的不知從哪兒拿出一隻竹笛,吹出了十分……難聽的曲子。(過會兒會在評論區放圖。)
這……
我在提瓦特玩原神?
萊茵多特開始操控角色拾取【提瓦特】大陸上的資源。
話說你接受度怎麼這麼自然啊?
我沉默。
最後默默在角色一欄中,將自己的星級調成了五星。
【語棠】
【五星】
【……】
除去一些故事詳細介紹,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天賦了。
【天賦·巧匠:當角色處於璃月地區【層岩巨淵】時,每過一個夜晚(現實)將會獲得五枚糾纏之緣.】
我感覺我的卡池流水絕對高。
*
五年過去,【語棠】也被我拉到了滿級,我重新過了一遍主線,只不過並非是以旅行者的視角,而是作為語棠本身。
我猜測許多年之後我也會踏上旅途。
距離下一場需要幹活的日子還有五年。
我逐漸和兄妹兩人熟絡起來,依靠著遊戲劇情中的一些文本,我慢慢推測出來了一些劇情。
兄妹兩人跨越星海來到提瓦特。
他們所降臨的地方是坎瑞亞。
他們在這兒度過了一段日子,然後有一天主角陷入沉睡了。
再一次醒來,反主帶著主角打算離開提瓦特,上天空島遇到了天理的維繫者之一。
接著兩人被迫分離,主角又一次陷入沉睡,醒來的時候就是遊戲的主線劇情了。
也就是說距離空第一次睡覺只有五年了。
我有些吐槽,空怎麼一直在睡覺?
(空:早睡早起身體好,養生很重要。)
這麼說起來妹妹很慘,醒的日子裡面就是天選打工人,不但要和坎瑞亞那一群高層的老狐狸精周旋,坎瑞亞覆滅之後還得懷著沉痛的心情踏上旅途。
更是在主線中當著苦命的深淵公主,陪自己一起踏上旅途的傢伙也跟自己站的對立面。
手下中承擔大任的淵上是個搞笑的。
一大堆深淵法師,時不時要被轉移到深境螺旋裡面打工。
就算是大世界中也會被旅行者看到揍一頓搶寶箱。
旅行者主要負責走遍七國尋找旅途的意義,反主不但得負責大世界的探寶寶箱,旅行者的額外錢包,還得天天擔憂復興國家之大任。
這樣一想,大世界主要負責同樣的來源為愚人眾,丘丘人,深淵法師。
其中反主負責兩項。
此刻的熒還是天真無邪又機敏的不知道多少歲的小姑娘,我有些心疼她未來的遭遇,給她做的甜點心都更多了。熒得意洋洋叉腰,「阿希薇婭我要你一輩子都給我做飯!」
我屈辱低頭,「早晚下毒毒死你。」
熒哼哼唧唧,「到時候先讓哥哥試菜不就好了。」
莫名躺槍的空,「?」
「熒,我是命硬,不是死不了。」
熒笑嘻嘻,「那哥哥你忍心讓我先試嗎?」
「……不忍。」
我看著兄妹二人,淡定喝茶。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此刻的我像是10萬瓦的燈泡,鋥亮鋥亮。還好我沒當太久的燈泡,萊茵多特把我抓走去接著做阿貝多的周期報告。
阿貝多哥哥,你已經睡了那麼多年了,真的不考慮醒一下嗎?
一直穩定的數據告訴我,阿貝多哥哥不想。
我宣布真正的睡覺大王是阿貝多,空是虛假的睡覺大王。
「還考慮出去玩一趟嗎?」萊茵多特大方的給予了我五年的休假時間,「聽說蒙德那邊出了點事……」
我豎起耳朵聽。
「神賜予這片土地自由,希望無人成王,結果人們本身建立起了新的制度……那邊的貴族可真是猖狂,尤其是勞倫斯家族。」
這一段劇情我有一點了解。
之所以有點了解,是因為之前看過溫迪的背景故事。
最令人覺得有趣的大概就是那位岩王帝君的仿造印記。
大約1600年前,蒙德陷入貴族統治的黑暗時代,自由一詞陷入最低谷,神明驚訝,最後決定一同掀翻貴族。
作為後來大英雄一詞出現的溫妮莎,其實也不過是1600年前的一位奴隸。
當時的一個插曲似乎是,貴族的士兵見到了一份背棄風的交易,那份交易上寫著貴族已經屈服於璃月,願意歸順於璃月。
最令人繃不住的是那份契約上有一份非神明無法偽造的神印,岩王帝君這幾個字大氣磅礴。
士兵們不願意做其他國度的奴隸,因為他們知道在自己的國度奴隸的地位是如何低下,於是貴族從內部就開始瓦解了。
當然了,這件事情出現在溫迪的背景故事裡,所以那份交易也不過是溫迪偽造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