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回了新同僚,沒過多久,帝君就下令讓工人們停止了開礦了,我有點納悶,明明之前乾的火熱朝天的,扯了扯同僚的袖子,問怎麼回事。
「此處並不安全,若是繼續開採下去,我們無法將所有人的周全都顧慮得到。」
嗯,你們趁我睡了一覺的時候,到底經歷了什麼?
但本次還是挺圓滿的了,運回去的礦石夠璃月港不幹活過個三年了。這幾日,在層岩巨淵逛來逛去,我還沒把新鮮勁過完,想到離別,馬上就要到來,更是恨不得把所有的勁兒都花上去。
說來我又想起了當初想要把最好看的石頭送給帝君這件事情,後來因為一系列的事情耽擱掉了,我猛一拍桌,丟下手中的茶盞,去房間裡面找布袋,然後火急火燎的往門外走。
若陀欲言又止,「語棠姑娘經常這樣嗎?」
帝君大人依舊氣定神閒的喝茶,拉起若陀就說起了這茶道,我急匆匆的跑開,也是有這一原因的,帝君大人一說起茶就沒完沒了,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要說最熟悉這塊地的,也就是下礦的工人,我挨個的詢問有沒有好看的石頭,個個皆曬得黝黑的人們給出了不一的回答。
有礦洞深處散發著螢光的夜泊石,有藏在石縫裡面野蠻生長的石珀,有鋒利晶瑩剔透的水晶礦,我挨個去找了一遍,在好幾類石頭裡面選出最大最漂亮的幾塊。
送給帝君的禮物,一定要最好看的啦,我私心覺得石珀更加符合帝君,這光澤,這顏色,用一個不太文學的方式比喻,我感覺手上摸著的是放大款帝君的眼睛……
呃,怎麼感覺有些詭異?
我還是從心的開始,一點一點的研磨石珀。仙力在手,堅硬的石頭被削的十分……難看。
嗯,沒有掌握好力道一不小心刻過頭了。
烈陽當頭,在我不知道卒了多少塊石珀後,終於是打著哈欠,將已經雕好的鏤空花紋玉佩抬起來,泛著柔軟金光的玉佩正對著艷陽,折射出的光都散發著一種金錢的味道。
我十分滿意的將這個收起來,坐麻了之後,人只想好好躺著,也沒管幹不乾淨,往後一倒,然後再哎呦一聲,忙的跳起來。
我柔軟的後背被一個東西戳疼了!
石頭縫的旮旯角裡面可謂是隱蔽中的隱蔽天地,我把那個冒著刺頭的石頭扒拉出來,驚呼一聲。
這個顏色!
總感覺好像那個時常砸我的粉球。我捧起來仔細端摩,細細端摩,然後一下子就否決掉了辛苦大半日的石珀。
畢竟我說過了,只有最好看的石頭才配得上帝君,既然來了比前一個更好看的,怎麼說都得以這塊石頭為準吧?
我捧著這塊美麗的石頭轉啊轉,心中逐漸出了一個想法。因為暫且找不到第二塊類似的石頭,所以我下手小心翼翼,明天一早我們就得離開了,我只有一個下午加晚上的時間,忙活了一個下午,也僅僅是把石頭雕出一個小小的輪廓。
若陀被我派出去找類似的石頭了,而我也從這條元素龍王的口中得知了石頭的名字,老石。
幻聽成老師了,得虧我優秀的自制力壓抑下了,想要答應一聲的衝動。畢竟在璃月港里,我常常被留雲抓過去當苦力,孩子們跟我熟起來,一口一個老師叫的親密火熱。
一個老石可以做出兩個糾纏之緣,前半夜做好後,我得心應手,將若陀又給我撿回來的所有老石全部做成了糾纏之緣。
這種石頭其實說不上特別多,每一次都在旮旯角裡面,甚至是在地層深處,人們找不到的地方。若陀簡直就是天然的掛,走一路挖一路,所有的石頭在他眼裡跟沒有隱私一樣——我不禁深深懷疑,擁有著同樣權柄的帝君大人,是不是也是如此?
所有的石頭在帝君大人眼裡沒有隱私……?這個想法被我死死摁下去,不然第二天我都不知以怎樣的目光對待帝君大人了。
仙人體質槓槓,削石頭還是非常輕鬆的,熬了一夜,我都神采奕奕。因為若陀差不多把這裡的老石都挖乾淨了,所以我一整個晚上創造了奇蹟——整整一百八十顆糾纏之緣。
我哼哧哼哧的將所有糾纏之緣都扔到了隨身空間裡——這個東西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好像每個仙人都有,就是一個類似於背包的東西吧,總之來裝一堆稀奇古怪的東西很方便。透著窗戶看,第二天升起的太陽,以及伴隨光照大地而醒來的人類,我推開房門,趁大家都還沒看見的時候就跑向帝君的閨房。
帝君還沒起,四下是有仙力布下的禁制的,但對我無效。我麻利的推開門,看了看床榻處,便悠然自得的坐在了另一旁的石椅上,帝君這裡招待客人的杯子都是方杯,茶壺裡面的茶早就涼掉了,我倒了之後又燒了一壺新的,一點一點的飲茶,抓起之前私藏的話本子,開始品讀起來。
這年頭話本子都得私藏了,有時候不得不感嘆璃月人民的膽大包天,他們愛帝君是真的愛,但是私下的那些小癖好是真的把我驚艷到了——篡寫起仙人的野史。
其中數量最為繁多,熱度又最廣大的就是帝君大人,像什麼《岩王帝君的心尖寵》、《夜夜笙歌,帝君狠狠愛》、《我與岩王帝君不可說的二三事》,深得我心,恨不得夜夜品讀鑽研其中奧妙。
我之前看的津津有味,被當事人抓了好幾次。
帝君看向我的眼神欲言又止,明明沒罰我什麼,但還是將話本全部收走了,我一哭二鬧就差三上吊了,帝君終於做出唯一讓步,「若是我沒看見,便也算了。」
然後就將之前沒收的所有都還給了我,但只要我不刻意在他眼前晃悠看這些他都不再管我了。我飲著上好的茶,讚許著沉玉谷那邊的茶葉優良,感嘆著璃月人民的大膽,以及防備著帝君何時醒來。
以我常常來這裡喝茶的經驗而談,大約只有一刻鐘了,我趕忙瀏覽完《岩王帝君的心尖寵》最近連載的高潮部分——女主剛剛懷孕,還沒發現自己的狀況,又和帝君起了誤會爭執,心灰意冷之下,打算收拾收拾自己離開帝君……有些狗血,但我愛看。
我掐著點哼哼唧唧的把話本子收起來,觀賞著美人帝君披散著頭髮起床。不得不說,在一眾同僚先人裡面,就沒有長的不好看的,帝君選人可能也是照著鏡子一點一點選的。
帝君第一句話是,「語棠,將我的外衣拿來。」帝君私下說話都帶點隨意了,剛醒的人面帶微微睏倦,如墨的發敞開,又匯到一抹金色,白色的寬大裡衣柔軟。我被支開找帝君的神裝——我定睛一看,布料有些少,帝君不冷嗎?
我又去找前些日子彌怒答應好做的同款衣裝,彌怒是老實人,不允許帝君衣不遮體,恨不得把帝君包得嚴嚴實實。
我的那一套顏色主題偏枯綠,黑金點綴。等我把衣服帶過去時,帝君又叫我再去燒一盞茶,我之前的那盞已經涼了。
年輕人也要養生!保護帝君健康就在你我他的努力!總之一切忙完後,帝君已經把衣服換好,頭髮紮起了,就連若陀都來了。我坐下陪帝君喝茶,吃著若陀帶來的清心花餅,聽他們談論正事。
我還在異想天開——女主走了之後,帝君怎麼找女主啊?許是我思考的太投入,帝君喚了我兩遍之後,我才恍然發覺,他們正事談完後,當然要出發了,若陀:「剛剛在想什麼呢,喊那麼多遍都沒反應過來?」
我心虛極了,眼觀鼻鼻觀心,視線哪都瞟,就是不瞟帝君,「啊,哈哈……就是……在、在想,就是在想那個那個……」
我那個半天也沒那個出來個理由,感覺兩人的目光都帶著些笑意了。
好啊,若陀偏要挑我丑!今天回去之後,我要當第一個下筆的人,我要篡寫他的同人!我要把他寫成超級大壞人,讓璃月人民人人口伐!
我氣勢洶洶的離開了,等氣消後才恍然又想起,我一百八十顆糾纏之緣還沒送出去呢。但一想到剛剛帝君都不給我解圍,瞬間氣惱的鼓腮幫子。
這糾纏之緣,我去砸別的人!
回璃月港的路十分安全,畢竟再不會被麻繩綁著。我看到如煙了,她換了礦工的衣服,一同勞作,肌膚雖不是從前雪白,但好在底子也好,現在的膚色又健康又漂亮。
如煙笑著同我招手,我在天上空中自在法飛的飄飄然,那一群被救出來的女孩們冠著新名字,加入了千岩軍,這倒也是好事。
如煙一見到我,先是問了我最近怎樣,又開口挑起一件事,「仙君大人,您可否現在以真面示人了啊?」
我一愣,啊了一句。
如煙解釋,「當初,不是為了讓我們這群人放心,所以才變換成了那位已經逝去的桐月仙君的樣子嗎?」她嫣然一笑,「這段日子我向周邊人打聽您,也才知道仙君大人您並非是那位桐月仙君。」
我忙不迭反問,「你有沒有想過我其實不是故意被抓,而是真的不小心就被抓到了?」
怎麼聽她一描述?我感覺我都高大尚起來了。
我又解釋道,「如你所見,我現在的樣子便已然是真面目了。」
如煙大概是不理解,為什麼世間會有兩個人長得如此相像,但還是善解人意的沒再多問,她又向我百般道謝,最後還送了我一大捧甜甜花,倒是十分新鮮。
我已經是一隻獨立的史萊姆了,一隻強大的史萊姆,一隻脫離了低下世俗的史萊姆……總之,礙於帝君不幫我解圍這件事,我回家的路上一直都沒理他。
又有謠言傳起——語棠仙君和帝君大人鬧彆扭了!因為仙君之前找漂亮的石頭獻給了自己的情郎,帝君大人不開心。
總之我聽到謠言時,已經是第不知道多少版本了。比我聽到的版本更有炸裂的是。
語棠仙君尋到了天材地寶,送給了新來的小白臉若陀,若陀本來沒什麼本事,卻是因為語棠的面子,帝君才不得不將仙人之職許與若陀,近來帝君不願意再如此委屈自己下去,和語棠仙君談論其此事,兩人不歡而散。
我:?
如果我面子真有那麼大就好了。
這些謠言把我說的都好厲害呀,就是那種帝君,還得看著我的臉色行事……我猖狂大笑,和向我秘密傳遞謠言的如煙盤算著話冊子該怎麼寫?
心動不如行動,編排同僚的醜事就在現在,我已經秘密暗寫了三章了,若陀在我的筆下,已經是一個人見人恨,狗逮狗叫,帝君大人見了都得喊一句天動萬象的形象。
如煙作為第一排,也就是忠實粉絲讀者,向我提出不少建議。
一路上我挑燈夜寫,再回到璃月港的時候,已經爆肝出了足足五十章,我給自己擇了個筆名,錢包。
如煙說我這名字好風流,一點都不文采。我振振有詞「錢包怎麼了?錢包多好啊,錢包樸實無華,說明我有遠大志向!再說錢包怎麼風流了?!」
如煙說現在的錢包就是用來裝一些不入流的小玩意……因為璃月港現在繁榮的很,大家除了農作也就那幾兩娛樂事件……總之,在她百般暗示之下,我到底是明白了她口中的錢包與我所認知的錢包到底有何區別。
我臉爆紅,現現在的璃月人民都這麼開放的嗎?
我思索再三還是咬一咬牙,決定給若陀寫一場尺碼大一點的戲——之前還怕大傢伙接受不良呢,現在看他們完全就是看文雅的看膩了,來打點野味!
在我和如煙的不斷改進下,若陀的新形象終於出現——又賤又壞又裝的擦邊男!
雖然我對很多很多很多很多世之前的記憶已經跟打了馬賽克一樣的觀感了,但不妨礙我蹦一些奇妙的詞彙。
我帶著寫到一大半的話冊子去了萬文籍舍,因為我在璃月港,不是出名的人,所以攤主很是自然的就接過了——他大概都不知道若陀是誰,就帶著原稿給了定金。
大家還是以物換物的方式,我看著手上的一大罐精鹽,又想到了家裡面赫烏莉亞給我變出來的一堆。
我拿到了人生第一桶金——說起來我總感覺我曾經的人生跟被包養一樣,開心的去街上逛,結果發現這些鹽只夠買五串糖葫蘆。
畢竟鹽雖然重要,但是製糖也非常難。
嗯……我等著我大火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