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一年,一年,又一年(2)

  1999年1月1日 璃月 奧藏山上

  「哈哈哈。」聽完甘雨對刻晴在璃月港的所作所為的描述,平素情緒穩定的快雪罕見地哈哈大笑,「甘雨師姐,阿晴她當真在請仙典儀上對著帝君說了這些話?」

  「嗯。好在帝君寬容大量,並沒有計較。」雖說帝君沒有意見但甘雨心中不免對刻晴那些大逆不道的發言有些微詞。

  「師父,申鶴師姐,聽到了嗎,這就是我姐姐。」

  與甘雨預料的不同,聽完刻晴的事跡之後,快雪非但沒有一絲一毫的責怪,反而非常自豪地對著留雲借風真君和申鶴炫耀起刻晴膽大包天的所作所為。

  唉,看來讓快雪師妹在家書中勸著點玉衡星的想法算是泡湯了。

  「哼,不敬仙師。甘雨,當時你怎麼不攔著點?若是我在現場,必定讓那刻晴發不出半點聲音。」

  「誒?」

  甘雨哪敢啊。

  甘雨當時聽完刻晴的發言,作為無關的第三者都已經嚇得腦子一片空白。哪怕是擁有數千年的工作經驗,甘雨也還是第一次遇見有人在請仙典儀上做出這種事情。

  「師父,別生氣嘛。我家阿晴不是說得挺不錯的嗎?」

  「師妹的姐姐......很有個性。」申鶴髮揮畢生所學,終於在腦海中找到了相對中性的評價。

  「不錯?你個逆徒,難不成你也贊同那荒謬的『人治』?」看留雲借風真君的臉色,若是快雪說出半點褒義詞,下一刻就會被她一腳踹下奧藏山去。

  「嘻嘻,我不懂政治,我不站邊。」

  「師父,海燈節期間還是不要動氣了,吃飯吧。」作為大師姐的甘雨趕忙勸著留雲借風真君。

  「......罷了罷了。」

  蒙德的龍災、稻妻的鎖國,現如今阿晴在璃月提出「人治」究竟是好是壞......真是多事之秋啊!希望璃月不要有什麼大變數才好。

  在眾人身後,快雪手裡捏著不久前刻晴送來的家書,心中仍有些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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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瓦特新曆1999年5月8日 璃月 歸離原

  「這次的殘渣力量非同小可,小心。」

  魈站在山丘上,居高臨下地望向下方引起恐慌的魔神殘渣。

  魈所言非虛,那魔神殘渣的外貌著實與尋常不同。

  它的身軀如同山巒般巍峨,皮膚覆蓋著堅不可摧的黑色鱗片,它的四肢粗壯,肌肉虬結每一片都閃爍著幽藍的光芒。它的雙眼如同黑洞般空洞,瞳孔處跳躍著幽藍色的火焰,好似九泉之下的怪物。

  隨著一陣低沉而震撼大地的咆哮,它踏著沉重卻又迅速的步伐,每一步都讓周圍的樹木為之顫抖,伴隨著空氣被撕裂的轟鳴揮動著雙臂,將四周堅硬的岩石碾成粉末。

  而他的對手是一隊訓練有素的千岩軍。

  這群千岩軍戰士,身披鐵甲,手持利刃,面對這能讓人本能地恐懼的巨獸,沒有絲毫退縮。

  因為他們身後是神色恐慌的璃月百姓。

  可是他們的武器在魔神殘渣那厚重的鱗片前顯得如此渺小,每一次砍擊都只是激起一串火花,難以造成有效的傷害。

  「該死的。這...究竟是什麼怪物?」身為千岩軍的一員,蘇木還是第一次直面數千年前的魔神殘留的力量。

  「增援呢?」

  戰況岌岌可危。

  「嗯?還不動手?」魈有點疑惑地望向久久未動的快雪。

  「稍安勿躁。」然而快雪並沒有將注意力集中在魔神殘渣身上,而是在它身後,那樹林之中。

  就在這時,一名身法靈活的少女,利用林間複雜的地形,迅速接近巨岩獸的側翼,她的寶劍覆蓋著濃厚的雷元素力,每一劍都精準地砍在魔神殘渣具現而成的鱗片之間。

  效果拔群!

  吃痛的魔神殘渣猛然轉頭,同時張開血盆大口,噴出一團熾熱的火焰,一瞬間將那攻擊路徑上的一切化為灰燼。

  親眼目睹這等威力的千岩軍們更是冷汗直下,心中默默為那少女祈禱。

  「沒想到,在這歸離原竟然還會出現這樣的怪物。看來之前準備的歸離原規劃和基建方案還有待斟酌。」

  少女信步從魔神殘渣的側面走出。

  迅速反應過來的魔神殘渣正準備拉開距離,但下一刻就遭到了重創。

  「晚了。」早在之前的交戰中,刻晴在殘渣的右臂上留下雷楔,利用雷楔星斗歸位,將那殘渣的右臂生生斬斷。

  趁此機會,千岩軍們再次發起衝鋒,他們利用巨岩獸因疼痛而暴露出的破綻,展開了激烈的近身搏鬥。

  經過一番殊死搏鬥,終於,在劍光與血火交織中,魔神殘渣那不可一世的身軀轟然倒下,濺起大片塵埃,似乎宣告了這場戰鬥的終結。

  「玉衡星大人。」清點完傷亡人數的千岩軍隊長帶著幾名隊員上前敬禮。

  「怎麼樣?沒有出現人員死亡吧?」

  「還好,多虧了玉衡星大人拔刀相助,軍內只有數人受了點傷。民眾方面沒有人員傷亡。」

  「那就好。」

  「高興得太早咯。」就在眾人慶幸之際,一直冷眼旁觀的快雪搖了搖頭。

  就在眾人原地調整稍息之際,原本躺在地上的魔神殘渣暴起!

  突襲!

  「什麼?快,快掩護民眾撤退!」

  千岩軍的反應很是迅速,但魔神殘渣的衝刺的速度更快。

  「該死的。」刻晴咬著銀牙,拼盡全力地往著民眾的方向趕去,「距離太遠了,要來不及了!」

  這樣下去可是會死人的!

  就在千岩軍慌亂、群眾絕望的時候,一聲清冷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Railgun。」

  一束橘紅色的雷射帶著驚人的熱量和動能狠狠命中在魔神殘渣身上,那堅硬的鱗片瞬間被破壞粉碎。不僅如此,那光芒去勢不減,將魔神殘渣重重地往後擊飛出去,在撞碎數個岩石之後,將其狠狠地釘在了一座小山下。

  塵土飛揚。

  「......」

  還未等眾人放下心來,下一刻那煙霧深處傳來了魔神殘渣發出怒吼聲,看來即便是之前勢大力沉的超電磁炮也並沒有帶走它的生命。

  「魔神殘渣這怪物的生命力真是可怕啊。一想到申鶴師姐8歲就能耗死這玩意,那豈不是怪物中的怪物。」

  快雪不禁感嘆,在提瓦特,人和人的體質是不能一概而論的。

  魔神殘渣帶著驚人的氣勢,地動山搖間,繼續向眾人的方向撲殺過去。

  作為死去魔神的怨念集合體,它只有對一切生靈的憎恨。

  然而,它的生命到此為止了。

  「雲來劍法奧義.驚雷斷岳式。」

  一道從天而降的刀光剎那間將其身軀劈成兩半。

  那巨大的身軀還沒來得及倒地激起地上的塵土,就在半空中消散殆盡。

  眾人拼死搏鬥也不能殺死的魔神殘渣就這樣死在了快雪的一刀之下,乾脆利落。

  「小雪,是你嗎?」

  原本將民眾護在身後的刻晴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看到這熟悉的劍法,眼前一亮,壓抑著心中的激動確認著。

  「嗯,好久不見了,阿晴。」快雪將直死魔眼的能力重新封印回去後,微笑著地開口打招呼。

  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被刻晴緊緊抱了個滿懷。

  久違的霓裳花香,真好。

  半晌後,「呵呵,就這麼想我嗎?」快雪拍了拍刻晴的肩膀,示意她放手。

  「嗯。幾年不見,難道小雪你不想我嗎?」刻晴颳了一下快雪的小臉,有點幽怨表達自己的不滿。

  「......想。」

  「呵呵,臉蛋都紅了,還是這麼害羞。」

  小雪還是以前那樣,稍微直白點的話就能逗得她不好意思。

  「阿晴壞!」

  「話說回來,那個怪物究竟是什麼?小雪,你知道嗎?」察覺到再逗弄下去,快雪就要羞憤的刻晴及時選擇轉移了話題。

  「那個是魔神殘渣。據說是魔神戰爭時期戰敗的魔神怨念而生,所以之前你們把它擊倒後,過了一會兒就會站起來。那東西不是生物,沒有什麼致命的弱點。平時遇見,尋常人只能拼死力戰,直到其怨念力量完全消散。不過我不同,只要依靠這雙眼睛的力量,把握時機就能一劍斃命。這也就是我被降魔大聖『抓壯丁』的原因之一了。」

  說完,快雪用手指了指魈的方向。

  「如果聊的差不多了,就該出發了。」

  就算是魈也對刻晴「不敬帝君」的事跡有所耳聞。所以他對於快雪這位姐姐可沒有什麼好印象,只是冷冷地催促快雪趕快聊完,前往下一個地方。

  「知道啦。那...阿晴,我就先走了。」

  「小雪,這麼快嗎?」

  「嗯,不過我估摸著明年亦或是後年,就可以重回璃月港了。來日方長,不必著急。那麼我就先告辭了。」

  「嗯,注意安全,早日回家。」

  刻晴佇立在原地就這樣目送著快雪的背影越來越小,直至消失。

  「玉衡星大人,請問那位女英雄是?」

  之前二人交談,大家沒敢打擾。如今,快雪已然離去,現場的眾人都對救命恩人的身份感興趣,尤其是救命恩人似乎長得和玉衡星一模一樣,連忙豎起耳朵打聽。

  「她?她是我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