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逐月節

  提瓦特新曆1996年 10月1日 璃月港

  在這秋高氣爽、歲稔年豐的季節,已有數千年歷史的璃月又一次迎來了一年一度的逐月節。

  逐月節起源於仙眾們的儀式。

  傳說中如今幾乎銷聲匿跡的仙人們會在這段時間求取仙道,而璃月的百姓雖不行仙事,卻也效仿此儀式,在這一天吃望宵餅、飲月酒。

  滄海桑田,第一次舉辦逐月節的具體時間已淹沒在歷史的長河中,但璃月人代代遵循傳統,將逐月節的風俗延續至今。

  時光易逝,現今的逐月節已經變成璃月人探親訪友、賞花賞月、大快朵頤的節日。

  璃月每年的逐月節形式都大不相同,通常由璃月七星指定逐月節的主題。璃月港內會根據主題舉行各式各樣、精彩紛呈的主題活動。

  而今年的主題是「風調雨順」。

  難得的逐月節,刻晴也難得地休息一天,此刻正和快雪緩步在吃虎岩的街道上。

  逐月節期間的吃虎岩一直格外熱鬧,今年尤甚。舉目望去,街上的小攤櫛比鱗次,從街頭一直擺到海邊,一望無際;抬眼一看,兩旁商戶間的半空張燈結彩,紙燈籠上印著一隻栩栩如生、翱翔在天的青白色仙鶴;側耳傾聽,人聲鼎沸、歡聲笑語緊隨耳畔,使悶悶不樂、興致不佳者不知不覺間臉上也掛上笑容。

  此等盛況是因為今年逐月節,璃月官方特意邀請雲翰社的當紅名角——雲堇先生前來吃虎岩舉行公益演出。

  要知道雲先生平日固定在緋雲坡的和裕茶館演出,而且一票難求、價值千金。

  如今在這佳節卻能白白享受到這天籟之聲,佳節、美食、妙戲,三者齊活,豈不美哉?

  這一消息一經發布,就在璃月港內掀起了軒然大波。來自璃月各處的人們紛至沓來,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萬人空巷。

  「唔,好擠。小雪,握緊我的手,這時候要是分開會很麻煩。」刻晴緊緊拉著快雪的手,一拉一扯地逼著滿臉不爽的快雪隨著這人流一步一步艱難地前進。

  「好擠,好累,好想死。」自稱患有「人群恐懼症」的快雪已經開始有輕微的嘔吐跡象。

  「好啦,堅持一下,馬上就要到約定的地方啦。」刻晴回過頭去,無奈地安慰著快雪。

  與往日姐妹倆一起逛街有所不同的是周圍的人們會時不時投來好奇與憐憫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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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總算到了,今年究竟是誰提出的餿主意,害得我這麼遭罪,要讓我知道了一定要教訓教訓她。」

  在終於到達雲堇的演出現場附近後,快雪不禁長吁一口氣,忍不住地對今年逐月節璃月七星的安排大吐苦水。

  「啊哈哈,是...」刻晴身為總務司的一員,自然知曉其中的內幕,面露尷尬地準備向快雪解釋。

  「是我。」說大聖大聖就到,許久未見的凝光正帶著百聞她們緩步走來。

  還沒等快雪回話,一旁的刻晴就已經撅起小嘴,很不樂意地看著凝光,質問道:「凝光你怎麼在這?」

  不知道為什麼刻晴和凝光就像是八字犯沖一樣,互相看對方不順眼,見面交流總是夾槍帶棒的。

  「身為本次活動的提案人兼負責人,我出現在活動現場檢驗成果不是很正常嗎?還有,輝山廳的地勘小組組長刻晴同志,你應該稱呼我什麼?」

  「哼,天權星了不起啊,官癮大的凝光小姐可別忘了,這可不是工作場合。」

  百聞等人無奈地看著兩位鬥嘴,在一開始百聞也曾多次不滿刻晴的態度,警告過刻晴,但私底下凝光卻當面告訴她不要在意。在仔細觀察凝光和刻晴鬥嘴時放鬆的神情後,「也許這是凝光大人特有的一種解壓方式吧。」百聞暗自在心裡揣測。所以久而久之,這兩位的鬥嘴,百聞等人就裝作沒看見。

  「好啦好啦,你們為什麼每次見面都要吵架啊?凝光,這可不像你啊,居然會主動折騰這種事情。」手心手背都是肉的快雪趕忙負責起和事佬的角色,開始轉移話題。

  「唉,如果不是這樣安排,我恐怕既沒有時間也沒有機會和你好好聊聊吧。」凝光神情複雜地盯著快雪解釋道,環顧一下四周發覺似乎有人注意到這邊後,「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距離雲先生的演出還有一段時間,隨我來吧,我事前預定了一間包廂。」

  「唉,行吧,反正又是什麼棘手的問題吧。我才剛出院啊,真是個勞碌命。」快雪嘴角微微抽搐,稍稍抱怨幾句,認命地跟在凝光身後。

  「呵呵,能者多勞,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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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虎岩「三碗不過崗」附近的高樓包廂內

  「這間包廂的視野還可以,等會雲先生的表演開始時,在這裡觀看可以一覽無餘。呃...」凝光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麼,原本流暢的話語猛的一頓。

  「好啦,不用顧忌我,我又不是瞎了。」

  凝光停頓的原因在於現在快雪靚麗的臉龐上戴著漆黑的眼罩,原本靈動如紅寶石的雙眼就這麼被遮掩住了。

  岩王帝君也不是萬能的。

  距離天衡山事件已經過去了將近4個月,直到快雪出院,鍾離等人也對快雪的眼睛束手無策,唯一的收穫便是仙力似乎能夠壓制住其中的力量。

  考慮到快雪目前的能力並不會對璃月港有什麼重大的威脅,充其量就是毀壞掉一些東西。

  鍾離和眾仙商議,打算靜觀其變,暫且讓快雪時不時去萍姥姥那定期灌輸仙力壓制。

  不幸中的萬幸,快雪的「直死魔眼」只要閉上雙眼就不會發動能力。因此,每當在灌輸的仙力快要用完時,快雪則像今天這樣暫時用眼罩蒙住雙眼,避免意外發生。

  今天正好是「充電」的日子,快雪與萍姥姥相約聚在萬民堂。

  「嗯,確實不錯。凝光你還是那麼會享受啊。來壺上好的茶,記凝光帳上。」

  快雪率先打破尷尬起來的氣氛,邁步坐在包廂中的主座位置,毫不客氣地催促凝光步入正題:「說說吧,什麼事,急得你等不到逐月節結束。」

  「這事倒是不急,在討論之前,我還是有點好奇,快雪你戴著眼罩還能如此清晰地分辨出周圍的物品,這是怎麼做到的?之前聽刻晴說起,我還不信,現在看來確有其事。當然如果不方便說,就當我沒問。」凝光坐在快雪的左側的椅子上,側過身來,盯著快雪的雙眼看著,想要看出點門堂。

  「沒什麼不能說的,雷元素的一種妙用罷了。」快雪淡淡的開口解釋道。

  原理很簡單,電生磁而已。實際上快雪的周圍3米處現在布滿了肉眼不可見的電磁波,通過電磁波與周邊一切的碰撞與反饋,快雪能夠清楚的感應到周邊的空間的每一個角落,相當於腦子裡有一份實時更新的三維地圖。

  多虧了這個能力,快雪就算戴上眼罩,日常生活也不會受到影響,就是走在街上容易被人當成瞎子,引起了不少誤會。

  「沒想到雷元素竟然還有這種用法,有的時候真想研究一下快雪你的腦袋是怎麼長的。」

  「好啦,聊了這麼久,該進入正題了吧,凝光。再拖下去,雲堇的戲可就要開始了。」

  「呵呵,也是,這一次找你就是想商談一下關於層岩巨淵那群失業工人應該如何安置的問題。」

  刻晴一聽是這種重大的問題,很有自知之明的選擇迴避:「...快雪,我去附近逛逛。」

  「行啦,姐姐,來來來,坐下。」快雪一反常態地拉著刻晴,不讓她走,「你不是想要成為璃月七星嗎?難得有這麼一次機會,就好好坐下來和凝光多交流交流嘛。」

  「這...」刻晴有些遲疑,但眼中透露出意動,用探尋的目光看向凝光。

  「唉,行吧,我沒意見。」凝光聳了聳肩,並沒有反對,「百聞,給快雪她們說說現在的情況和遇到的問題吧。」

  「好的,凝光大人。快雪小姐、刻晴小姐,層岩巨淵原有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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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那就這麼辦吧。算算時間,雲先生的戲也要開始了,剩餘的細碎瑣事,我就帶到璃月七星的會議上去了,就不打擾快雪你了。」

  伴隨著凝光話音落下,演出舞台上,隨著一聲聲鑼鼓叮響,萬眾期盼的戲曲終於開幕。

  雲堇身著華裳,翩翩起舞,為人們講述了這麼一個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原本安居樂業的村莊裡生活著一對新婚夫婦。有一年這對夫妻喜得一子,誰曾想村莊竟然遭到了百年難遇的旱災,一家人又飢又渴,為了讓孩子活下去,丈夫毅然決然地出發尋仙訪道,尋求幫助。

  在途中歷經千辛萬苦後,丈夫終於登上了高聳入雲的仙山,叩響了仙府的大門。仙人感其愛子之心,留住天邊陰雲,借來綿綿風雨,最終拯救了村莊。

  「仙人慈悲施雲雨,甘霖降下潤枯桑。旱魃伏誅民歡慶,闔家團圓喜洋洋。一曲高歌千古頌,雲雨仙緣永傳芳。」

  一曲終罷。

  「這戲...應該是雲堇根據《清齋廣錄》裡面的故事改編的吧,倒是改編得更加通俗易懂,人類在故事中比重也上升了不少。不過,我沒想到雲堇竟然這麼重視這次演出,甚至將新戲就這樣搬到舞台上。」

  快雪在心中細細品味後,給出了不錯的評價。

  「哪怕是膾炙人口的雲翰社,也是要做出改變,不是嗎?正所謂『道在日新,藝亦須日新,新者生機也;不新則死』。」刻晴醉翁之意不在酒地將視線瞥向凝光。

  「呵呵,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唉,案牘勞形,快雪,還有刻晴,我先走了。」說完,凝光就帶著百聞等人衝著快雪搖了搖手,也不顧刻晴反應,迅速離開了。看來,天權星的日子並不好過。

  「...哼,討厭的傢伙終於離開了。走吧,快雪,去萬民堂找香菱她們集合吧。」刻晴小姐今天還是不喜歡凝光。

  「嗯,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