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快雪她們在宴會上把酒言歡之際,快雪突然感受到了如泰山一般恐怖的威壓。
「這......這股氣息是......不會吧?為什麼?」快雪此刻臉色變得鐵青,氣都有點喘不過來,肚子裡更是緊張得翻江倒海,感覺下一刻就會吐出來一般。
「快雪?快雪!你怎麼了?」坐在一旁的刻晴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妹妹的異樣,趕忙關心地拉起快雪的手。
好冷。快雪此時的手被嚇得不僅發冷還陣陣顫抖。
「快雪...你很冷嗎?」刻晴有點慌亂地用額頭貼近快雪的額頭,感受快雪的體溫。
沒發燒,但快雪的臉色......,這是怎麼回事?
「快雪怎麼了?需要不需要去醫館?」做東的胡桃連忙離開座位,跑到快雪身邊,對著刻晴問道。
出現這種情況,原本談笑風生的氣氛蕩然無存,席上的眾人都向著快雪投來關切的目光。
只是,此刻的快雪已然無法保持冷靜,因為那股氣息直奔她所在的位置而來。
「來了,來了。」快雪強迫自己保持冷靜,轉過頭來,不顧眾人的詫異,目不交睫地緊盯著房間的大門,仿佛下一刻這門外就會闖進一頭洪水猛獸,將在場的眾人撕碎。
「來了?什麼來了?」從小在往生堂長大的胡桃在此刻也被快雪弄得有點緊張。
就在此時,「踏」「踏」「踏」門外突然響起了腳步聲。那腳步聲宛如鐘錶上的時針,不緊不慢,規律有力,充滿了節奏感。
眾人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就連喉嚨的律動都好似在配合著門外的腳步聲。
「嗒」在眾人的注視下,門被輕輕推開,一位樣貌俊美的陌生男子走了進來。
男子身穿棕黑交織的燕尾服,兩側和手部的設計又有甲冑的影子,下半身更是融合了漢服和長衫的特色,衣擺處繪有金色的龍形紋飾。
最奪人眼球的是他那雙丹鳳眼。玄黃色的瞳孔,如果細看,能看到其中有著淡淡的方形輪廓。眼如古井一般深邃,仿佛能夠洞察人心,看透世間萬物的本質。
「?小堂主,你們這是?」來者一進門就看見眾人一直盯著自己,氣氛似乎有點緊張,不免有些奇怪。
「害,原來是鍾離啊,真是的,你怎麼走路都不出聲啊,把我的客人都嚇到了。」胡桃過去拍了拍鍾離的肩膀,「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往生堂的客卿——鍾離。鍾離見多識廣、博覽群書,感覺就沒有他不懂的東西。」
快雪沒敢看了,胡桃哪是拍在鍾離的肩膀上,分明是重重地拍在快雪的心臟上。
鍾離雖然奇怪為何小堂主故意說他走路不出聲,但也沒計較,對著在場的大家說道:「小堂主謬讚了,在下鍾離,想必各位便是小堂主的朋友吧,很高興認識各位,小堂主平日受各位照顧了。鍾離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海燈節快樂。」
「在下行秋,也祝鍾離先生海燈節快樂。」
「......」眾人一一回禮。
「在下快雪,祝帝......鍾離先生海燈節快樂。」快雪此刻也緩過來了,雖然身體還是有些發抖,但還是規規矩矩地站起來,回敬鍾離一杯。
「嘻嘻,沒想到快雪這麼膽小,是不是以為來的是......鬼啊?」眼見快雪的狀態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胡桃也放下心來和她開起了玩笑,圍著她說著說著,繞到背後,猛地提高音量,雙手無力地垂在胸前扮做鬼狀,嚇了快雪一跳。
快雪臉上現出生氣的神情,本想當場給胡桃一點顏色看看,但瞥了眼鍾離,沒了動作。動著嘴唇,卻沒有作聲,態度終於恭敬起來,分明的叫道:「胡桃小姐,請不要開這種玩笑。」
胡桃頓時因為快雪突然的客氣而感到一股惡寒,抖了抖身子,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眾人也是聽到快雪的話後,臉上露出了「開心地走在街上,結果不小心踩到狗屎」的表情。
鍾離自是注意到了快雪瞥過去的一眼,還以為是因為有自己這個陌生人在,快雪有些拘謹,便說完找胡桃的正事,就快速離開了。
「快雪,你吃錯藥啦?怎麼感覺對待胡桃比你平時對待帝君還恭敬?」刻晴對於今天快雪一驚一乍還有莫名客氣的表現感到很不解。
「姐姐,你不懂。」快雪一臉嚴肅,「往生堂的水很深,你把握不住。」
「???」刻晴原本聽到快雪的那聲「姐姐」,還以為有什麼大事呢,結果這快雪怎麼變成謎語人了?刻晴直接小貓懵逼臉。
「那你說說,這往生堂的水深在哪?」
呵,有多深?我只知道岩王帝君在這裡當客卿,胡桃什麼身份我都不敢想,哪怕明天她把降魔大聖叫過來給大傢伙敬個酒、助助興,我也只會說句:「桃姐牛逼!」可是這是能說的嗎?
「......我只能說懂得都懂,不懂的我也不多說了。吃飯吃飯。」帝君這麼做一定有什麼深意,總不可能是打份零工賺摩拉吧。笑死,摩拉之神需要賺摩拉?我等屁民還是該吃吃該喝喝遇事別往心裡擱。擺了!
「???莫名其妙。」
刻晴已經對快雪的胡言亂語鍛鍊出了一定的抵抗力,沒有太過在意,隨手夾起一顆金絲蝦球,含在嘴裡細細咀嚼。
真好啊,無知是福。看著刻晴無憂無慮地樣子,快雪想了想,決定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專心地享受起和朋友一起歡樂的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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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飽飯足之後,胡桃提議天色還早,不如在往生堂房頂小憩,品杯中嘉茗,賞高空懸月,攬人間煙火,豈不美哉。
「胡桃小姐如此雅興,行秋自然奉陪到底。」
「俺也一樣。」
眾人欣然前往樓頂。
往生堂的樓頂算不上高,但好在因地處偏僻,往海邊的方向並無建築遮擋。從這兒遠眺,能看見在明亮的月光下呈現出深邃的藍黑色的大海,晚風吹拂,波光粼粼,發射著月光的海面如同上等的錦緞一般,細膩,輕盈。遠處,蒙德方向的雪山若隱若現,其山頂高聳入雲,沒人知道那頂上究竟有著怎樣瑰麗的風景。
正值海燈節期間,璃月港城內張燈結彩,歡笑聲、叫賣聲盈盈耳畔,一夜魚龍舞。璃月港的熱鬧和月夜的大海的寧靜相得益彰。
「可惜,現在還不是7號,海燈節的最後一天。」面對如此美景,哪怕是平日裡大大咧咧的胡桃此刻也輕聲不少。
「7號晚上,大家不是會放燈籠嗎?那時候,燈籠們帶著溫暖的燭光,迎風而起,搖搖升天,那一刻就連天上的銀河也比不過人間的燈火。每年的海燈節,我都會坐在這,就這樣,靜靜地,靜靜地,看著。」胡桃痴痴地望著下面燈火輝煌的街道。
「嘻嘻,今年我就把這個秘密基地分享給你們啦。到時候記得來往生堂找我玩。」胡桃轉頭望向在場的大家。
曾經的胡桃也多次邀請好友來往生堂看風景,但海燈節的往生堂終究不受歡迎,無人赴約。漸漸地,胡桃習慣了,也不再強求。誰知,「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胡桃沒想到心愿實現得如此突然。
「謝謝你,快雪,這是我度過的最開心的海燈節!」在海燈節燈火的映照下,胡桃此時的笑容是那麼的美。
這一切多虧了當時毫不忌諱地提議去往生堂吃席的快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