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西藏初見

  葉雨背著行李在去西藏的火車上,因為考慮到高原反應,第一次去西藏,旅行團建議報團的時候選擇火車去,飛機回,葉雨很聽勸的。

  剛上車葉雨還有點熬夜的困,心裡激動緊張,但是面色蒼白犯一點黃,剛進軟臥車廂就放好行李,馬上去接了熱水,回到上鋪就準備補覺,葉雨不善言談,也保持高冷沉默的狀態,出門在外,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晚上都不想起床吃晚飯,突然下鋪的一個阿姨說:「小菇涼,你一個人出門嗎?見你一上車就睡,晚上還是吃點,不吃東西身體受不了的。」葉雨點點頭:「姐姐,你到哪下?」阿姨笑著說:「小菇涼嘴巴真甜,我看你跟我女兒差不多大,就多問一句,你不要嫌棄我囉嗦。我到西安。」葉雨喝了口水說:「我年紀也不小了,姐姐你看不出年紀多少?」阿姨:「小菇涼真是乖巧懂事,你快去吃飯吧,別餓著了,你到哪下車?」葉雨:「西藏,那我去餐車吃飯了,姐姐你也記得吃飯。」

  葉雨上大一的時候寒假跟大學室友回了她的東北老家,三個姑娘一起坐火車,還是坐票,幾十個小時,還是學生票,從此愛上北方的雪與牛羊肉,北方大氣讓人心曠神怡,葉雨,初中住校一周,高中住校一個月,大學住校半年,工作了也就習慣了一個人解決很多問題,這次休息沒有跟父母細說,知道有些問題父母不認同自己,自己也說服不了他們。

  葉雨看起來乖巧懂事,其實骨子裡自卑且倔強,偏執起來鑽牛角尖,但經過大學的洗禮與修正,性格正常不少,平時看不出問題,卻很得陌生長輩偏愛,不討男人喜歡,自己不知道為什麼?不會撒嬌賣萌,只會踏實認真做事。

  到餐車點了青椒肉絲與番茄炒蛋一葷一素,葉雨吃著,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感覺撲面而來,價格比正常貴一些,葉雨本著不浪費的原則還是吃完飯與菜。

  回到軟臥車廂,準備洗漱一下去躺著繼續補覺,阿姨忍不住的問:「小菇涼,你一個人出門,父母不擔心?」葉雨無力說:「最初我出門會擔心,後來慢慢就習慣了,可能我媽媽不太喜歡我的~決定?」阿姨疑惑不解說:「這世界哪有不愛子女的媽媽,你媽媽也一定很愛你,可能方式不對。」葉雨瞬間解惑,是呀,這世界父母愛子女方式千萬種,你可以說方法不對,但是不能接受說不愛。

  葉雨眼睛微紅溫柔的說:「謝謝,出門遇見你真好,做你的子女一定很幸福。」阿姨笑著說:「我就是去看女兒的,女兒在西安上學,一直嫌棄我嘮叨,來吃鴨腿,你太瘦!」葉雨盛情難卻不好意思接過肉,馬上去拿自己買的零食,放在桌子上,說:「姐姐,你想吃什麼自己拿?」阿姨笑著說:「別喊姐姐,叫我阿姨就成,喊姐姐喊的我彆扭,快吃鴨腿。」葉雨高興的吃起鴨腿,阿姨說這才對嘛?原來面具戴久了,真真假假分不清了,陌生人更容易說一兩句真話,真誠,心靈會因為一句話而得到慰籍,溫暖一瞬間一席捲全身。

  阿姨下車的時候還跟葉雨說:「小菇涼,我到了,走了,祝你旅途愉快,一切順遂!」葉雨目送著她提著行李箱準備轉身:「謝謝阿姨給的鴨腿,很好吃,我會一直記得,阿姨你路上慢點。一路順風!」

  這也許就是旅行的意義,卸下生活的面具與疲倦,遇見很多個陌生人,一面之緣,轉身後又消失在茫茫江湖,再也不見。

  火車一路前行,跟人生一樣,前行,暫停,有人上車,有人下車,窗外風景燈光閃爍,火車在軌道上奔馳,咣當咣當,很規律,節奏像一首催眠曲,葉雨卻睡的很安心,半夜凌晨的時候,火車列車廣播響起,問車上是否有護士與醫生,葉雨沒有聽太清,昏昏沉沉又睡了,都說高原反應缺氧,葉雨沒有什麼感覺。

  早上6點左右的樣子,葉雨起床洗臉刷牙,然後就去餐車吃稀飯與雞蛋,然後聽到鄰座一個女生在談論,「聽說了嗎?說昨天晚上有一個男旅客,還是大學生,一個人出門去西藏,不知道自己有心臟病,昨天晚上突然病發了,都沒有人發現?」「後來呢?」「就在我們7號車廂,後來廣播喊有醫生護士嗎?然後就趕著最近車站下了」「列車員也盡力了,但是人好像沒有救回來~」「那麼後來咋辦?那就不知道了,別問了~」葉雨才發現怪不得自己感覺怪怪的,一早坐在餐車吃早餐,列車外日出東方催人醒,但是有的人卻再也醒不過來,生命的凋謝,那麼年輕,他爸媽得到消息,不知道會如何?難以想像,葉雨本覺得陽光明媚,日出壯觀且朝氣蓬勃,沒有想到卻聽到這樣的消息,怪不得昨天晚上模糊聽見有廣播喊,尋找護士與醫生,也許就是那會?看了高原反應要重視,生命太脆弱了。

  葉雨回到車廂就看見一個藏族的媽媽帶著一個小女孩在窗戶旁邊坐著一邊吸氧一邊咿咿呀呀聊天,葉雨一下子睡不著了,就也坐著窗前發呆,窗外雪山,藍天白雲,氂牛,突然想起來一句,風吹草低見牛羊,當過措那湖,湖水波光粼粼,美不勝收,配上藍天白雲晴空萬里,近的一層是草地氂牛,中間是湖,遠處更高是雪山與藍天,西藏果然是離天堂最近的地方。這條鐵路高空作業,說是雪原上唯一的鐵路也稱天路。

  人生有時候偉大有意義,有時候又很脆弱,葉雨去喝水突然發現包裝袋都鼓鼓的,原來真的會出現高原煮不開泡麵的說法,壓強也不一樣。

  西藏馬上到了,葉雨收拾好行李,就感覺昏昏沉沉,心底還是有點緊張,下車後發現領隊舉著牌子歡迎新團員,領隊自我介紹姓丁名朦,是個軟妹子,還一人送了一瓶這邊的水與一小罐氧氣瓶,等葉雨上車才發現,車上除了司機已經有三個人,領隊小丁說,你們在等一下,我們是小團,7人拼團,還有三個就出發,葉雨點點頭,說:「好,知道了」,這是前排是一對情侶回頭說,我們相互自我介紹一下,有緣千里來相會,副駕駛的女孩一回頭,笑盈盈說:「我姓楊名橙,可能我媽喜歡吃橙子吧?起了這麼一個吃貨名,來自熊貓城市成都,工作在醫院。很高興認識你們,希望這幾天大家玩的開心。」前排情侶的女孩握了下前面女孩的手,又回頭看了我一眼,說:「我叫李麗,這是我男朋友陳文虎,我們都是武漢人,我上班了,我男朋友還在武漢讀研究生,我們這次是蜜月旅行的。」葉雨,連忙說了句:「恭喜你們新婚快樂,我是湖北省十堰市人,工作在高速收費站工作,姓名叫葉雨,很高興認識你們,這幾天請多關照。」這時突然車門被拉開,又上來三個人,丁朦說:「人到齊了,我們可以出發吧!,這是最後一個家庭有個小朋友,是來自河北的,你們自我介紹一下?」「小葉,往裡面坐,行李放後備箱,後面可以擠一擠坐四個人,」男人中氣十足說:「我姓陶名昌勇,這是我愛人王穎,我兒子陶傑明,來自河北唐山市,各位朋友,多指教!」葉雨頭還是昏昏沉沉,沒有想太多,旁邊坐著唐山的家庭妻子儘量縮小存在感,一路顛簸,丁朦說:「我們去酒店,大家晚上不要洗澡,吃點簡單晚飯,早點休息,不要情緒激動,不要劇烈運動跑跳,好好休息,明天一早8點集合,酒店是一家四星級酒店,一會到了給你分房間。」

  西藏初見,昏昏沉沉。在路上,葉雨又在發呆放空自己。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