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師弟,這些話可不敢亂講啊!此事關係著葉師弟和曲師姐的清譽,他們兩人在咱們青陽門有著什麼樣的位置,想必你應該最清楚不過了吧?」
「而且,此事一旦有什麼問題,亦或者說是一場誤會,這意味著什麼,後果又是怎樣,你可權衡過?」
「呂師兄,不瞞你說,這一切都是我親眼所見,還能有假?」
「再者,若非如此,我又豈會告訴你,並邀請你一同前來,與大師兄商量此事?」
「但願如此吧,倘若真是一場誤會,師兄我現在都可以想像到你的慘狀。」
「呂師兄,你儘管放心,若非師傅外出,我也不會告訴你和大師兄。」
「嗯?」
「呂師兄怎麼了?」
「齊師弟,你有沒有覺得什麼人好像跟在咱們身後?」
「呂師兄,不是師弟我說你,有時候你就是太敏感了,咱們青陽門這樣的九流門派難道還會出現什麼賊人?」
「……」
就這樣。
呂三陽和齊長遠一面攀談,一面朝李修元的住處行去。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
呂三陽和齊長遠來到李修元的住處。
這裡地勢較高,一眼望去可將青陽門的一切盡收眼底。
「大師兄,我是齊長遠。」
齊長遠殷勤的上前扣門道。
「我在修煉,若是沒有什麼重大的事情,等我修煉結束後再說。」
小院門傳來李修元不滿的聲音。
「大師兄,師弟我前來尋你自然是有重大事件與你商榷。」
齊長遠側首和呂三陽對視了一下,又道:「而且,事關重大,呂師兄也來了。」
片刻。
小院的門扇打開了。
「說吧,到底是什麼事情竟然讓你們兩個都來了。」
李修元冷拉著臉,掃視著二人說道。
「大師兄,若是齊師弟說的都是真的,此事的確關係重大啊!」
呂三陽稍作思慮,如此補充道。
李修元和呂三陽對視了一下,似乎覺得可能真的有什麼大事情發生了。
「既然如此,你們兩人便進來說話吧。」
李修元撇了撇嘴角,然後轉身朝小院內行去。
呂三陽和齊長遠緊隨其後。
「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們兩人便直說吧。」
李修元坐在一張石桌前,喝了杯涼茶如此說道。
「呂師兄……」
齊長遠不住地和呂三陽對視了一下。
呂三陽點頭道:「齊師弟,事已至此,就沒有必要對大師兄隱瞞什麼了。」
「大師兄,事情是這樣的。」
齊長遠稍作猶豫,然後將他前往後山拜見葉師弟的原因,以及在後山的所見所聞,和他的猜想盡數道來。
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
當聽聞那位葉師弟和曲問夏要造娃時。
一時間。
李修元登時臉色驚變,當即長身而起。
「齊師弟,有些事情,可不能亂說。」
李修元滿臉震驚道:「曲師妹到底什麼性情,咱們可都是心知肚明的,而且她來歷巨大,更不是咱們可以想像的。」
「若非你親眼所見,此事斷不可說出去,否則若是被曲師妹聽到,就是師傅沒有離開青陽門也救不了你!」
齊長遠咽了一下口水,正色道:「大師兄,此事關係到咱們青陽門的顏面,若非我親眼所見,又豈敢造謠?」
呂三陽神情凝重道:「大師兄,畢竟此事關係到曲師姐和葉師弟,所以我相信齊師弟,應該不會亂說。」
聞聲。
李修元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
曲問夏到底是什麼樣的性情。
整個青陽門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要知道。
這位可是青陽門的女王,就是師傅他老人家都降不住。
因此。
作為青陽門的弟子,大家都很有覺悟。
寧願招惹師傅他老人家,也不敢招惹曲問夏這個女王!
而今日。
齊長遠這個傢伙竟然懷疑到曲問夏的身上。
更何況。
還是懷疑曲問夏和那位妖孽一般的葉師弟在偷偷造娃!
齊師弟!
不好意思!
李某人還想多活幾年,況且而今靈根蛻變,還想在劍道小有成就。
念如此。
「兩位師弟,不得不承認,此事的確關係重大。」
李修元對著齊長遠和呂三陽,又道:「但無論是曲師妹,還是葉師弟,都已經超出了師兄我的管轄範圍。」
「故此,在我看來,此事暫且不要人其他人知曉,等師傅他老人家回來後,由他老人家聖裁吧。」
話音落下。
呂三陽似是後知後覺的想到了什麼,神色中登時流露出一絲懊悔之色。
對啊!
我為什麼要知曉此事!
為什麼還要傻乎乎的跑來趟這趟渾水!
無論是曲問夏,還是那位新晉的葉師弟,可都不是我呂三陽能夠招惹的啊!
就在這時。
一道妙曼的身影裹挾著可怕的殺氣極掠而來。
看到如此殺氣騰騰的一幕。
李修元不住地咽了一下口水。
當即席地而坐,將那柄雪白長劍橫在身前,開始參悟劍道。
於此同時。
瞬間手足無措的呂三陽,無意中瞥到突然就開始修煉劍道的李修元。
稍作遲疑。
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登時眼前一亮,立刻來到李修元的身前。
至於齊長遠。
見曲問夏氣勢洶洶而來。
他登時臉色慘白,整個人如同石化了一般,只感覺一股寒氣直衝天靈蓋。
不會吧!
曲師姐這個時候趕來,難道已經知曉了什麼?
不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
「齊長遠,之前老娘還真是小瞧了。」
曲問夏怒喝一聲,登時從天而降,直接落在了齊長遠的身前。
齊長遠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試探性的問道。
「曲師姐,師弟我不知道犯了什麼事,還請曲師姐直說無妨。」
曲問夏似是氣極而笑,冷冷地斜了眼齊長遠,又看向此刻處在不遠處,背對著她的李修元和呂三陽。
「想必我和那位葉師弟發生了什麼,你們二人也聽說了吧?」
話音落下。
呂三陽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側首故作狐疑道:「曲師姐,齊師弟,你們什麼時候來的?」
齊長遠:「……」
好傢夥!
這是什麼情況?
什麼什麼時候來的!
你我不是一起來的?
呂三陽你幾個意思啊!
對了!
你這是要與齊某人撇清關係哈!
呂三陽想不到你竟然如此卑鄙無恥!
這時。
呂三陽又一臉無辜的補充道:「曲師姐,你有所不知,最近師弟我終於想明白了一個問題。」
「或許,我在陣法上真的沒有什麼天賦,所以,我決定改修劍道了。」
聞聲。
李修元也沒有任何猶豫,立刻停止修煉,側首笑道:「喲,原來是曲師妹和齊師弟來了哈。」
「剛才師兄我沉浸的修煉之中,還沒有注意到你們兩人竟然來了。」
說到這裡。
李修元側首和呂三陽對視了一下,故作埋怨道:「三師弟,曲師妹和齊師弟來了,你怎麼也不喚醒我?」
呂三陽呆了呆,趕忙致歉道:「大師兄,實在不好意思,師弟我方才陷入了一種玄妙的頓悟之中,一時也沒有回過神來。」
「原來如此。」
李修元一臉戲精道:「對了,三陽師弟,你剛才可有什麼頓悟?」
呂三陽同樣戲精笑道:「嗯,怎麼說呢,應該是一種劍道吧!」
李修元笑道:「三陽師弟,看來你在劍道上果然有天賦……」
此時此刻。
當看到眼前的一幕。
齊長遠登時臉色鐵青,額頭上不住地青筋暴跳。
說實在的。
若非他修為不濟,否則他真的很想將這兩個修煉「賤」道的傢伙給活劈了。
氣人!
簡直快氣炸了!
這時。
曲問夏也實在有些看不下去這兩個傢伙的「賤」道了。
「你們兩個都別演了,齊長遠到底告訴你們什麼,老娘都已經知道了。」
曲問夏冷哼一聲,然後側首對著齊長遠道:「齊長遠,老娘也不是不講理,你既然這麼說了,想必你應該恰巧看到了什麼。」
就這樣。
過了幾個呼吸的時間。
曲問夏將她為何出現在後山的洞府的前因後果,盡數告知三人。
同時,她從納戒中取出葉長青贈送的青蟻酒,並分別為三人倒了一杯。
「你們若是覺得老娘說的有問題,便將此酒飲下去。」
話止於此。
曲問夏又看向齊長遠,似笑非笑道:「齊長遠,你若是能夠喝下這杯酒不醉,今日這事,可以權當是一場誤會。」
「可若是你醉酒,等你明日醒來,你就最好有個心理準備。」
「因為老娘不敢保證,你是否會活著離開這裡。」
話音落下。
李修元和呂三陽相互對視了一下,然後相繼將手中的酒一飲而下。
結果。
只是過了幾個呼吸的時間。
兩人已然滿臉酡紅,口鼻中噴薄出濃郁的酒氣。
見狀。
齊長遠眼眶泛紅,不經意間留下兩行清淚。
緊接著。
他捧著一隻玉杯,然後毫不猶豫地跪倒在地上。
「曲師姐,我真的知道錯了。」
齊長遠滿臉悲愴,止不住哀嚎道:「曲師姐,看在多年的同門情義上,你就饒了我吧,我還年輕,我還不想死……」
「曲師姐,我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你就饒了我吧,其實我是師傅的……」
「曲師姐,你這次饒了我,我齊長遠發誓以後,願意為你馬首是瞻,給你當牛做馬……」
一番話苦苦的哀求後。
曲問夏依舊面無表情,只是淡淡吐出一個字。
「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