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
將近過了半柱香的時間。
燕冰心和依舊臉色泛白的掌柜去而復返。
而在此時,葉長青依舊在作畫。
只是站在一旁的燕景鴻,此刻雙眼瞪圓,神情中充滿了震撼之色。
此時此刻。
葉長青雖然還沒有停筆,但是其展現出來的畫功,以及整幅畫的布局,卻給人一種強烈的視覺衝擊感。
筆若行雲流水,可見其畫功有多麼的非凡。
整幅畫卷的布局,近景和遠景的銜接幾乎是沒有一絲瑕疵,堪稱完美。
而且。
葉長青將整幅畫的特寫,留在了小河之中的一條錦鯉身上。
這尾錦鯉栩栩如生,在一束仙光的映照下,顯得色彩斑斕。
這尾錦鯉自河水之中猛然衝起,頗有魚躍龍門的氣勢。
同時。
隱約可見一道絕塵的身影御空而來,似乎正是奔著這尾錦鯉而來……
就這樣。
又將近過了一炷香的時間。
葉長青終於落款提筆。
隨之。
他身後的宏大異象,也漸漸消散於虛無。
「倘若這位掌柜的,還有他身後的主人稍微有點眼力勁,我這幅畫怎麼著也不止十八萬兩黃金吧?」
葉長青掃視了眼身前的畫卷,不禁心中暗自感慨了一番。
可就在他看向身邊的澹臺清雪幾人時。
只見,他們幾人各個神色木訥,定定望著桌上的畫卷,像是進入了某種奇妙的頓悟之中。
葉長青淡然一笑,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
當然。
在小池鎮,除了小池鎮的鄉民,其他人看到他的畫作時基本上都是這個樣子。
這時。
葉長青倏地想到一個問題。
這幅畫即便是再好,也得入得了主家的法眼才能作數,他們幾人又說了不算。
念如此。
葉長青轉身看向站在不遠處,神色古怪的掌柜,笑道:「掌柜的,你也別站在那裡,過來看上一眼,我的這幅畫相比那位碧蓮大師的畫作到底如何。」
本名為朱福的掌柜神情一滯,趕忙拱手作輯道。
「多謝先生的好意,小的還是待會再看吧。」
之前不知曉這行人的身份,現如今,知曉了那位警告他的那位小姐都是大燕古國的九殿下,那麼她身邊的人自然也都是身份極其尊貴。
而他終究只是一個下人。
況且,就是他的主人都得對皇室的人卑躬屈膝。
跟這行非富即貴的人湊到一起欣賞這位先生的畫作,他實在感覺不到自己有任何的資格。
見朱福一臉堅持的樣子,葉長青猶豫著點了點頭,又問道:「掌柜的,酒菜都準備的如何了?」
聞聲。
朱福恍然回過神來,趕忙笑道:「回先生都已經準備妥當,隨時都可以上菜。」
葉長青道:「那就開始吧。」
朱福點了點頭,離開轉身朝樓梯方向行去。
這時。
燕天山率先回過神來。
只見,他面含燦爛的笑容,神色中布滿了欣喜之色。
就在剛才。
憑藉著觀看那尾錦鯉躍龍門的景象,他隱隱間竟是感應到了再次突破的契機。
要知道,他才邁入化神境不久。
若是憑藉著對這幅畫的感悟突破,他自信自己絕對是有史以來,從化神境初期突破到中期的第一人。
可想而知。
此時,他內心到底有多麼振奮和欣喜。
「燕老,我的這幅畫如何?」
葉長青笑問道。
燕天山怔然一愣,然後先是對葉長青恭敬的彎腰作輯,又欣然笑道:「布局精妙無雙,意境深遠傳神,絕對是罕見的神作。」
葉長青笑著點了點頭,又道:「既然如此的話,酒菜也準備妥當,那咱們就落座吧。」
之後。
葉長青和燕天山率先朝一處靠近街道的酒桌落座。
就在兩人談笑風生之際。
嘶!
澹臺清雪從畫作中抽出心神之後,不住地倒吸一口冷氣。
就在這不到兩炷香的時間,她竟是一躍,從元嬰境的初期突破到了後期。
可想而知,她到底從中得到了什麼樣的機緣和造化。
由於這段時間一直在苦修無垢心境。
澹臺清雪那張白皙無瑕的臉龐上雖然沒有太多的神情流露,但是心中難免生出絲絲波瀾。
她側首瞟了眼不遠處的葉長青,心中不禁暗道:「想不到一段時間未見,葉先生的修為顯然是再次精進了,當真是不可思議。」
於此同時。
燕冰心和燕景鴻也相繼從畫作中抽出心神。
只見,燕冰心眼神熠熠,神情中布滿了驚喜之色。
不難看出,她竟是直接凝練出了元嬰,已經是一名貨真價實的元嬰境修士。
而一旁的燕景鴻,神情木訥,神色滿是無以復加的震撼之色。
且不說,葉長青的這幅畫與所謂的碧蓮大師完全不在一個層次。
最重要的是,他完全沒有想到一幅畫中,竟然蘊藏著如此精粹的道則真意。
這到底什麼樣的修為,才能有如此神通?
不可思議!
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燕冰心見狀,伸手輕輕拍了一下燕景鴻的肩膀,豪氣橫生道笑道:「大哥,現在該相信我之前說的話了吧?」
燕景鴻恍然回過神來,然後若有所思道:「小妹,葉先生……他……」
燕冰心立刻搖頭道:「大哥,有些事情放在心裡即可,若是說出來可就成了大罪過了。」
燕景鴻呆了呆,趕忙連連點頭。
燕冰心忍俊不禁的笑了笑,又看向站在樓梯口的朱福,招手道:「掌柜的,過來瞅瞅葉先生的這幅畫,與你牆上的那幅名家大作對比一下,到底如何?」
聞聲。
朱福不敢有任何怠慢,立刻匆匆行來。
在燕冰心的示意下,他不由得瞄了眼桌案上的畫作。
下一刻,他立刻瞳孔瞪圓,神情中充滿了震驚之色。
相形見絀!
雲泥之別!
很快。
朱福的腦海中冒出這樣的字眼。
不得不說,兩幅畫雖有些許的相同之處,但兩幅畫的布局以及意境,完全不是一個量級的。
相比之下,那位碧蓮大師的畫作就像是一個初學者,而葉長青的則是真正的巔峰之作。
見朱福一副瞠目結舌的樣子,燕冰心嘴角微微翹起,冷笑道:「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將牆上的那幅扔了,把葉先生的這幅掛上去啊!」
朱福恍然回過神來,然後滿臉詫異道:「這位小姐,這幅畫簡直堪稱巔峰之作,就是我家主人親至也不一定能買得起啊。」
「買?」
燕冰心眼神一冷,訓斥道:「你這是在侮辱葉先生嗎?」
一旁的澹臺清雪聞聲,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像葉先生這樣境界的絕世高人,萬事皆講一個緣字。
既然是在這裡作畫,自然是要饋贈這醉仙樓一份機緣。
而所謂的買賣,的確無異於侮辱。
然而。
朱福卻徹底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