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吐槽了一番。
葉長青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象徵性的點了點頭。
總不能告訴掌柜的。
你們家主人眼瞎了,還是腦子壞掉了,就這也能值十八萬兩黃金?
這時。
「不得不說,這幅畫乍一看,確實算是不錯。」
燕冰心收回視線,搖頭道:「但是仔細端量一番後,卻顯得有些空洞,與葉先生的畫比起來,絕對有著雲泥之別。」
然而。
「我怎麼感覺這幅畫還不錯,相比碧蓮大師以往的作品,這幅畫無論是寫實,還是意境都遠超過以往。」
當燕冰心身側的燕景鴻聽到這樣的評價後,他先是闡述了自己的一番見解,之後又瞄了眼葉長青,又道:「在我看來,這幅畫十八萬兩黃金不算高價,也不能說是低價。」
身材略顯臃腫的掌柜深以為然的點頭,笑道:「看來這位公子也是一位畫作大家,也喜好收藏碧蓮大師的作品。」
燕景鴻似是引以為豪道:「我家裡的確珍藏著碧蓮大師的幾幅作品。」
聽到這樣的對話,葉長青登時不住地撇了撇嘴角。
更勝以往?
那這位所謂的碧蓮大師以往的作品,豈不是顯得更次!
而且。
就這樣的畫作也配得上「珍藏」二字?
還有這個燕家的大公子。
怎麼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可對於畫作的認知和領悟竟然如此膚淺。
之前,在葉長青看來。
燕冰心算不上有多聰慧,可現在看來,這個燕景鴻比燕冰心豈止差了一個層次。
果然是富不過三代!
有這樣一個小輩,就是燕家再富有,估計遲早也得敗光。
稍作沉吟。
看在燕家如此善待自己的份上,葉長青對著燕景鴻,饒有耐心道:「燕公子,所謂的山水畫追求的不是刻意寫實,而是在於畫作本身的意境。」
聞聲。
燕景鴻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後側首看向葉長青。
於此同時,掌柜的也不禁眼底閃過一縷隱晦之色。
這個年輕人到底是誰?
簡直太囂張了!
竟然敢對碧蓮大師的畫作指指點點,真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心中雖然這般想的。
但是身為醉仙樓的掌柜,以及醉仙樓的規矩,掌柜的還是很有耐心的看向這位陌生的年輕人。
葉長青指了指不遠處牆壁上的那幅山水畫,又道:「你看這幅畫,無論是山、水、青竹、石,都太過於寫實,從而顯得整幅畫看起來有些空洞,那麼所謂的意境也就大打折扣了。」
話畢。
葉長青回首看去。
只見。
燕冰心和澹臺清雪,以及燕天山都深以為然的點頭。
而燕景鴻則是皺著眉頭,視線死死的盯著掛在牆壁上的山水畫,依舊一副滿頭霧水的樣子。
一旁的掌柜亦是如此。
「這樣吧。」
葉長青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對著燕冰心,道:「燕小姐,時候不早了,你先去點菜,我就以這幅山水畫作引,幫這座酒樓重新做一幅畫。」
「作畫?」
燕冰心登時面露詫異之色,不敢相信道:「葉先生,你要在這裡作畫?」
於此同時。
不止是燕冰心面露詫異之色,就是一旁的澹臺清雪和燕天山也不禁動容。
葉先生在這裡作畫,這是要饋贈這醉仙樓一份機緣?
對!
應該是這樣的!
葉長青環視四周,淡笑道:「這裡的布置頗具匠心,那麼懸掛在這裡的畫作也應該與之相契合。」
見掌柜的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燕冰心趕忙催促道:「掌柜的,你還愣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讓人取來筆墨紙硯!」
葉長青擺手道:「無妨,我身上帶著筆墨紙硯,就不勞煩掌柜的了。」
念如此。
葉長青徑直來到一張桌案前,他意念一動,從納戒世界中相繼取出筆墨紙硯。
將一張宣紙攤開,葉長青抬頭瞄了眼牆壁上的那幅山水畫,隨後便開始落筆。
看到這一幕。
燕景鴻等人稍作猶豫,便匆匆走來。
至於燕冰心則是給店小二招呼了一句,也匆匆朝葉長青行來。
可是她這隨口一句,卻讓葉長青忍不住地心神一震,只感覺頭皮發麻。
所有的招牌菜!
一壇八二年的醉仙釀!
這得花多少銀子啊!
心疼!
肉疼!
全身都疼啊!
而且。
要是自己接下來的這幅畫,這位掌柜的,還有他背後的主人都欣賞不來,那就真的很難辦了啊!
姑奶奶,你輕點啊!
話雖如此,葉長青在心中有了大致的構思後,很快就開始下筆了。
很快。
他便進入了某種奇妙的狀態。
而且。
由於這幅畫關係重大,所以他畫的特別用心。
嘩!
就在這時,神異的一幕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
只見,葉長青身後再次顯化異象。
一時間。
清光大作,光霧翻湧。
緊接著,重巒疊嶂的群山顯化,古樹青竹,小河清泉,飛鳥游魚……
很快。
隨著一道璀璨仙光從群山之間投射而出,眼前的一切仿佛化作了一片仙地。
看到這一切。
對於親眼目睹過葉長青作畫的燕冰心三人,只是眼眸熠熠,神情中充滿了欣喜之色。
至於燕景鴻和掌柜的,則是瞬間呆若木雞,神情中布滿了無以復加的震撼之色。
這個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啊!
只是作一幅畫,身後便會顯化如此恢弘,幾如仙地的氣象。
難道他是從上界而來?
對!
對!
對!
一定是這樣的!
否則什麼人又會有如此神通?
恍然回過神來。
身材有些臃腫的掌柜,沒有任何猶豫,立刻對著身前那道絕世無雙的背影跪地叩首,神情中充滿了敬畏之色。
站在葉長青身側的燕天山見狀,登時臉色一寒。
在他看來。
這是跟前這位葉前輩在作畫時,進入了忘我的意境。
從而不知不覺之中,顯化了異象。
而葉前輩是為了遊歷凡塵而來,萬一得知自己不知不覺之中顯化了異象,就此離開。
那麼這將是他大燕古國空前絕後的巨大損失。
念如此。
燕天山悄然傳音,無比肅歷道:「立刻起身,還有今日之事,切莫外傳,否則帝都之內再無你們的容身之所!」
聞聲。
掌柜的猛然回過神來。
當他無意中瞥到,燕天山那雙幾如深淵一般冰寒的眼睛時,登時忍不住地寒毛倒豎,亡魂皆冒。
等到掌柜的顫顫巍巍的起身後,燕天山給燕冰心使了一個眼色,後者會心的點了點頭,然後帶著掌柜的匆匆離開醉仙樓的第四層。
來到酒樓三層的一間雅間。
燕冰心也不再藏著掖著,直接從納戒中取出一塊鳳紋令牌。
「本殿乃是大燕古國的九公主,你現在記住我的話。」
她將龍紋令牌對著臉色煞白,冷汗如漿,跪伏在地的掌控,寒聲道:「今日之事不准對任何人提及,甚至就是你身後的那個什麼主人,否則不僅要滅你九族,就是你身後的主人一家也絕對不會善終。」
「小……小的……謹遵九殿下口諭。」
掌柜的額頭死死的抵在地板上,不住地顫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