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帝君,您喝醉了

  隨即,一股巨大的力量帶著她飛離了水面,風馳電掣般的疾馳在巍峨的宮牆之上,寒冷的冬風颳的她耳廓生疼,速度之快,她的眼睛勉強能夠迎著風張開一條縫隙,甚至看不清身邊景物的變遷。

  終於,她的雙腳落在了一處宮殿的樓頂,砰的一聲,她被人按在了冰冷的牆壁上,後背撞的生疼。

  「嘶......」

  洛長安疼的痛呼,整張臉頰難看的皺在一起。

  「你不應該出現在宮宴,太不安分守己!」帝千傲冰冷的嗓音帶著怒氣,由於飲了酒,嗓音暗啞,談吐間有縷酒釀的清香。

  洛長安舒展了面容,抬眼看著眼前比自己高出一頭的男子,她身量僅到他的肩膀。

  平視,她只看見他穿著玄黑色的錦袍,尊貴非凡。

  她仰起頭,看見了那男子的臉龐。

  有一瞬間,洛長安忘了呼吸。

  那是怎樣的一張容顏,如畫的眉眼,涼薄的唇瓣,冷毅的輪廓,酒意朦朧中平添邪魅。

  這樣神仙容色,是她這等賤奴不掏錢就可以看的嗎。

  她眨了眨眼睛,確定這般神顏男子就在她面前,活生生的在她面前。

  「謝...謝謝大人救命之恩。」

  洛長安有禮貌的道謝,這人既然出現在宮宴,必定身份非富即貴,不知是哪位高官。

  如此年輕,卻氣質卓絕,恐怕是名門之後。

  不過,這直擊心靈的冰冷眼神似在哪裡見過。

  帝千傲眉心蹙起,不悅糾纏在眉峰,「你叫我大人?」

  不然呢?

  初次見面,不叫大人,叫什麼呢?

  不知道他什麼身份,叫王爺、將軍、哥們兒都不合適啊。

  叫個泛泛的稱呼『大人』就最保險了。起碼不會得罪人。

  「不知大人貴姓尊名,奴婢一定在心裡記得大人的恩情,每日祈禱大人平安順遂,來生做牛做馬報答大人救命之恩。」

  帝千傲冷冷的抿唇,一口一個大人,她居然完全不認識他,良心教狗吃了,過去這些夜晚算什麼,「回去你應該在的地方,等著。」

  洛長安肩頭的束縛鬆了,她揉著被撞痛的後肩,不解的看著眼前這壓抑著怒氣的男人,他吃火藥了嗎。

  該在地方?

  龍寢嗎!啊,是了,她還要給大冰山暖床呢。

  等著?

  等著什麼呢?

  洛長安完全聽不懂這人的話。

  帝千傲深深凝她一眼,隨即身影一閃,已經掠過宮牆,不見了影蹤。

  洛長安心想,果然上天是公平的,給了他一張好看到過分的面容,卻沒給他一個好用的頭腦,說起話來沒頭沒尾,讓人摸不著邊際。

  這位大人像是得了某種大病,腦子有點問題那種。

  洛長安正在發愁這是哪裡,如何回去龍寢的時候,卻突然聽見小桃的聲音在樓下院子裡響起。

  「長安姐姐,聽說慕容大人不慎落水,昏迷不醒,情況十分危急,帝君派了最好的御醫去給慕容大人問診了。不知能不能救回來呢。慕容大人是個清廉的好官,帝君最近在重用於他。如果就這麼意外沒了,著實可惜。」

  洛長安心中冷笑,清廉的好官,這幾個字還能用來形容慕容珏麼。

  他不配。

  「是啊,我瞧見了,慕容大人醉醺醺的,眨眼功夫就摔到水裡去了。嚇得我趕忙往回跑。」一口咬定,慕容珏是自己不慎落水的。

  「宮宴提前散了,怪不得你這麼快就回來了啊。姐姐在樓頂做什麼?怪冷的,快些下來吧。」

  洛長安心裡納悶,剛才那位大人竟然是把她送到了龍寢的樓上。

  她是梅姑姑手下的丫鬟,都知道梅姑姑是龍寢里的嬤嬤,知道她在龍寢當值也屬正常。

  小桃搬了梯子放在屋檐。

  洛長安恐高,兩腿打軟的從梯子上爬下來。

  小時候她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如今她是沒爹沒媽的孩子,仇恨激發潛能,以前怕的如今都不怕了,以前不能放下身段去做的,現在都可以去做。

  「肚子還痛嗎?」

  小桃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吃了消食藥不多久就不痛了。」

  「嗯。」

  洛長安應了一聲,便回到了龍寢。偌大的寢殿,比室外還冷。臥室里那張大床占了絕大部分空間。

  洛長安沒有多做耽擱,她便把自己清洗乾淨,換上乾淨的裡衣,吹滅燭火,爬上了龍床,開始暖床。

  她在拱橋凍了一個多時辰,本來就渾身冰涼,如今鑽進被褥里,就如同墜入冰窟,冷的想死。

  床鋪怎麼都暖不熱,突然,屋門便被大力推開。

  帝千傲大步走入,夜色里,他徑直走向龍床。

  洛長安心想完了,帝君回來了。

  被窩和我都是涼的,帝君進來應該會被冰到,他會盛怒嗎。

  或者,他本來就是個冰窖,感覺不到冰冷?她興許可以矇混過關。

  在洛長安胡思亂想的時候,帝千傲凌遲著她的衣物,帶著怒火和酒意宣誓著上位者的主權,她險些被撕裂,全身的骨頭幾乎散架。

  帝君不悅,很是不悅。

  洛長安很清楚的意識到這個事實,她承受不住他的怒火,她無法順從的逢迎,疼的流出眼淚來,甚至她用力的想把他推開,第一次在他的龍床上流露被她幾乎遺忘的反骨。

  「奴婢不要這樣。」

  「洛長安,我是誰!」帝千傲粗蠻的捏起洛長安的下頜,幾乎將她頜骨捏碎。

  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自稱『我』,是真的生氣了吧,連身份的象徵『朕』字都忘記了說。

  「您喝醉了。」不然,怎麼會不記得自己是誰。

  「我是誰?」他一字一頓的重複,聲音絕冷,顯然耐心已經用盡。

  「您是帝君。」

  「我叫什麼名字!」

  「奴婢...奴婢不敢說。」直呼帝名,是忤逆不敬。

  「是死在我身下,還是說出我的名字?」帝千傲冷聲問道。

  洛長安最怕的就是死,可憐兮兮道:「奴婢不要死,奴婢要活著,帝君的名字是...是帝千傲。」

  「大聲一點,我聽不清。」她這副唯唯諾諾的樣子激發他的控制欲和征服欲。

  「帝千傲!」暴君,變態,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