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保不齊自己尋個妾哄我開心

  「是。」丫鬟從柜子里拿了一個白衣服的小人,是個女子,眼睛大大的,唇紅紅的,身上扎滿了銀針,夫人每次不開心都往這個小人偶身上扎針。她將小人偶遞給了宋盼煙。

  宋盼煙接過來以後,就從盒子裡拿起一根三寸長的銀針,從小人偶的眼睛裡扎了進去,直到針頭從後腦透出來,她又拿出三根針,分別從人偶的腿間往上刺到了肚子裡,從腳底刺進小腿,從頭頂刺進了頸項。

  白夏,你死了我也恨你,終日這般刺你,教你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宋盼煙刺了一陣,心裡舒服多了,臉上也露出來了詭異的笑容,旁邊那個丫鬟已經嚇的臉色蒼白,大氣不敢出一聲。

  「你把人偶鎖回柜子里去。隨後你把松兒叫來,我問問他。」宋盼煙將人偶遞給那個丫鬟。

  「是。夫人。」丫鬟連忙將插滿銀針的小人偶鎖回柜子,隨即就去將松兒叫來了。

  松兒進門就跪下,叫道:「夫人,松兒給您磕頭。」

  宋盼煙凝視著松兒半晌,掏出一錠銀子,擱在桌上,問道:「松兒,這銀子你想要嗎。」

  「回夫人的話,松兒想要呀。夫人這是要賞奴才錢嗎。」

  「我有幾句話問你,你若是回答的好呢,我就賞你。」宋盼煙說著就把手揪住了松兒的耳朵,「你若是撒謊誆我,我就割了你的舌頭。」

  「疼疼疼疼,夫人,您問就是了,奴才要是有半句不真,這舌頭不用您割,奴才自己就割下來給您鹵成下酒菜去。」松兒心想,這母老虎凶神惡煞,哪裡有長安奶奶半分溫柔,怪不得大人受不了她,換誰誰也受不了,哎喲,我的耳朵喲。

  「算你識相。」宋盼煙將松兒的耳朵放開,正色道:「昨兒個大人和誰在何處過的夜啊?」

  松兒馬上說:「奴才昨晚上睡得像頭豬,沒看見呀,夫人這樣問,莫不是大人昨夜沒回來?」

  宋盼煙一時無法辨認松兒話里的真假,將信將疑道:「你果真不知道?」

  「主子去向,哪裡需要向奴才報備。奴才真不知道。」

  「大人最近有沒有購置什麼別院房產是我不知道的?外面養了藍顏知己,你可知情啊?」

  「居然有這事?大人每日只懂用功溫書,伴君議政,竟有時間豢養藍顏知己,奴才不相信他有那時間。再說了,什麼藍顏知己能比夫人貼心啊?」松兒諂媚的笑著。

  「你滿嘴渾話,我打你的嘴。」宋盼煙厲聲道。

  「喲,哪敢勞夫人動手。奴才自己掌嘴。」松兒往自己的嘴上扇了兩下,盯著那錠銀子,「夫人,雖然我不知情,但我說的可是真話,您這銀子賞了我吧。」

  宋盼煙怒道:「回答的沒有半個字是有用的。哪裡配我賞賜你。給我滾出去。」

  松兒眼巴巴的盯著那銀子,十分不舍的走了出去。

  宋盼煙心裡更是七上八下的,胡思亂想了起來。

  相公在外面會有新歡嗎,我決計不相信,畢竟相公對我是傾盡所有的,除非那女子是帝王家的閨女,是哪個公主不成?

  也唯有公主這種身份的,才能壓住我的名頭。

  然而,帝君的姐姐長公主已經出嫁,帝君的幾個妹妹,歲數又比帝君小的多,分別是旁的妃嬪所出,與帝君不是一母同胞,也都不到婚配的年紀,究竟是哪個公主和我相公有了牽扯?

  宋盼煙在屋內又等了大半日,接近傍晚時分,慕容珏終於回來了。

  他進門將官服換了下來,宋盼煙就迎了過去,她的火氣也被這漫長的等待給磨得快沒了,見了慕容珏就委屈從心頭升起,撲進慕容珏的懷裡,嚶嚶的哭了起來,「相公,你太壞了,今兒早上你怎麼那般冷落我。」

  慕容珏不著痕跡的將宋盼煙推了開來,笑道:「你近日太多心敏感,是不是有什麼壓力。我待你一如之前,哪裡有冷落你了。」

  宋盼煙擦著眼淚說道:「昨日是我二十七歲生辰,你如何不回來給我過生日。你不知宴會上那些人如何議論我的,都說你叫人搶跑了,說我是從別人婚姻里奪的你回來,都說我原該是個妾,你原來婚約的那個賤人才是正妻。你不在,都沒人給我主持大局。我什麼出身,她什麼出身,我是那做小的命?和她有婚約,她就是正妻?」

  慕容珏洗著手,他自從去年親手將劍刺進白夏的腹中,他養成了這種用力洗手的習慣,總覺得這手上有血沒有洗乾淨,他用力的搓著手背,直到白皙的皮膚被搓的泛紅,他才停了下來。

  「嘴長在別人的臉上,好歹教他們議論就是了。」

  宋盼煙聽了以後,就滿是不如意,「你若是昨日給我一起過生日,她們羨慕還來不及,誰還敢議論我。你昨日幹什麼去了,連我的生日也忘了?」

  慕容珏用毛巾將手擦乾,說道:「昨日有個老朋友家裡死人了,我去幫忙辦了點事。沒來得及和你說。」

  宋盼煙滿臉狐疑,「真的嗎。那怎麼我教人去打聽,有人說你到西二宮道去接了一名細腰美人,還帶她去買了金店的鎮店之寶,這都不算,還將你送我的金項圈也送了她?」

  「你使人去打聽我?」慕容珏坐在椅上,不悅的反問,「何不直接問我,誰比我更知道我的去向?」

  宋盼煙被問的愣了一愣,許久才道:「我倒能見著你才是。我那不是著急嗎。早上見著了,你忙著進宮,若不是和爹爹一起上朝去,我真是以為宮裡有什麼勾著你魂了呢。怕不是白夏那小賤人死而復生才教你這麼有家不回的。」

  「一日不提白夏,你就不能活?」慕容珏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別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偏我說什麼你就不信。我若是外面去接美人,我能用我自己馬車去?這是生怕旁人不知我外面有人吧。」

  宋盼煙破涕為笑,「你這麼說,那倒也是。」

  「倒是你的金項圈,教我給了那老朋友,直接入土充作了陪葬品,那朋友手裡不寬裕,金銀都教大房霸著,死的是他的妾,又想辦的寬綽些。左右我手裡正好有這金項圈,就做了順水人情了。」

  宋盼煙立馬不依,「晦氣死了,你將送我的生辰禮物給人當陪葬品。呸,不知道死的是不是你的妾呢。」

  慕容珏順勢將宋盼煙身子一攬,「縱然是我的妾,你能耐我何,兩天不理你,管教你求我理你了,保不齊自己就尋個妾哄我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