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咱們什麼關係,愛不愛的格局不小麼

  他的心猛然一動,緊接著心臟跳的緊了起來,他將面頰轉過去,將床單抓了起來,拇指腹摩挲著這令他欣喜雀躍的痕跡,一時之間就如擁有了一切,原來擁有女人的初試,是這般美妙的體驗。

  這感覺在某種意義上,就像得到了白夏。雖不是白夏,卻神似白夏。失而復得的感覺。

  「長安!」

  慕容珏省去了姐姐二字,有了這層關係,他自然而然地選擇喊她的名諱,這樣更可以體現他的不同,以及關係的親密。

  然而,回應他的只有外面飛鳥掠過湖面的聲音。

  他將那染了嫣紅的布料撕下,疊整齊放在自己的衣袖之內。

  隨即邁出了遊船,他要去見洛長安,問一問她昨晚的細節。了解一下她的心裡是否同她一樣欣喜若狂。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自是對她來說是極其不同的。眼下他唯有回府去換上官服去宮裡上朝,找機會見一見洛長安才是。

  松兒迎了上來,然後又快步隨著慕容珏下船,「大人,何以如此著急。是否回府,夫人四處著人打聽您的下落,一夜不歸,恐怕夫人會不依,和你鬧了起來。」

  慕容珏聽到夫人二字,就將眉頭深深蹙起,沒有回答松兒的問題,反而問道:「你奶奶何時走的?」

  松兒明白慕容珏問的是洛長安的下落,然而他昨夜前半夜在湖邊和人賭錢,後半夜回到船畔守著,深夜裡忽然困的緊,就打起瞌睡,他自是不知是夜鷹使的迷香,待他醒來去船艙查看時,已然不見洛長安的身影。

  「奴才不知道何時走的,不過奴才昨夜聽見船艙極大的動靜,早上去看後,明白過來,想是昨夜大人過了興頭,把奶奶給惹了,把人氣跑了也未可知。」

  慕容珏嘴角噙著笑,洛長安的羞赧之態出現在他的腦海,想必洛長安是羞於和他當面相對才跑了,「回去夫人若是問起你來,便說不知道我昨夜的去向就是了。萬不可教她知道你奶奶的事。府里那潑婦可不容人的很。」

  若是她但凡可以容人,白夏一家不至於斷送性命。

  他也很不舍呀,白家死後,他也一度心傷,所幸仕途大有進益,也可告慰白家的亡靈了。

  男人多有無奈。怪只怪,白夏一家此生投錯了胎。

  松兒露齒一笑,「奴才知道怎麼做的,夫人要問奴才,奴才就把嘴巴一閉,裝啞巴。隨她或打或殺。夫人總以為她自己厲害,哪裡有大人的萬分之一。」

  慕容珏回到宰相府中,進到臥室,便教奴婢服侍著換官服。

  宋盼煙坐在椅上,床上的被褥疊的整整齊齊,她一夜沒睡,就在這椅上等了一夜,終於將慕容珏給盼回來了,他卻一聲不吭的教奴婢給他換官服。

  「慕容珏,我這麼大個人坐在這裡,你沒看見麼?」

  宋盼煙沒有忍住,率先出聲質問。

  慕容珏睇了她一眼,「看見了啊,見你出神,沒打斷你的神思。突然這麼凶,夫人是吃了火藥?」

  宋盼煙冷笑著立起身來,「大人不會不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凶吧?我可不是自娘胎里出來就這麼凶的。成親以前我可不這樣。」

  慕容珏換好了官服,將帽子戴上,漫不經心道:「眼下去宮裡上朝呢。有什麼事等有空再說。」

  宋盼煙緊了幾步,擋在了慕容珏的身前,血紅的眸子瞪視著慕容珏,「你不把話說清楚,別想出這個門。」

  慕容珏不悅的半眯起雙眸,「相爺在前廳等我一起上朝,教他知道你攔著我上朝,耽誤我們和帝君議政,你想他會不會依你?」

  宋盼煙橫著的手緩緩的放下,她知道爹爹對權勢的重視,她這女兒也不能和權勢比擬,她的丈夫是她引薦給父親的一個得力助手,眼下,慕容珏在爹爹面前比她更有話語權。而女子若是阻礙男人的仕途,這無疑是不識大體、罪大惡極!

  慕容珏見宋盼煙讓開了路,便大步走了出去。

  「昨天是我的生日,你卻一夜未歸,難道不該給我一個解釋?」宋盼煙在慕容珏走出頗遠之後,近乎歇斯底里的低聲叫囂。

  慕容珏頓下步子。

  宋盼煙心中一動,終於,他為了她止了步子,她的話在他心裡是有分量的,不然他不會停下。

  不知從何時起,她覺得慕容珏和她越來越陌生,她甚至覺得他是不是真的愛她。去年,成親之前,他愛她愛到願意為了她放棄一切,包括白夏那賤人的命。可是成親之後,那種強烈的感情就如同突然間淡了。

  宋宰相的聲音在拱門那邊響起,「閒婿,被什麼絆住了,如此怠慢?進宮去了。」

  慕容珏回過身來,俯身在宋盼煙的耳邊,低聲道:「把眼淚擦乾,別叫你父親看出異樣。晚上我回來陪你。」

  宋盼煙聽到他軟了語氣,心裡的怒火就消了三分,用手帕將眼淚擦了擦,說道:「相公,我有很多話和你說,你晚上一定要早些回家啊。」

  「晚上我不回家能去哪裡。你最近究竟是怎麼了,不如教大夫看看,調理一下。你如此多疑,教我也好生煩躁呢。」

  宋盼煙眨眨眼睛,「相公,你還愛我嗎。我近日來感覺心裡總不安穩。」

  「咱們什麼關係,愛不愛的格局不小麼。我的人都是你的了。還需要問麼?」

  宋盼煙微微一怔,這才露出一個笑臉,「你快去忙吧,別教爹爹久等了。」

  慕容珏點了下頭,便離開了。

  宋盼煙的心中說不出的感覺,方才相公那一駐足,究竟是因為我的話在他心裡有分量,還是從他那個角度率先看見了我父親就在不遠處,看在我父親的面子上才給我三分薄面的?

  如果是後者,這可就可悲了。相公之前有過婚約,與自己並不是青梅竹馬,雖然白夏那賤人已經死了,但我這心裡總是有疙瘩,時常想將白夏的屍骨拎出來鞭撻,若是自己和相公自小就相識,相公就不會和那個賤人白夏有過婚約了!

  她恨白夏,尤其恨相公年少時的初戀給了白夏,那屬於相公的最真的感情,竟被白夏給奪走了!

  丫鬟端來茶水給宋盼煙,「夫人,您喝口水吧,昨日就一天沒有用膳,今日也是滴水未進,這樣下去身子如何受得了。」

  宋盼煙把茶水推開,「你擱這裡吧,我眼下什麼胃口也沒有。」

  丫鬟只能將茶水放下。

  宋盼煙吩咐,迫切道:「你把柜子里的小人偶拿來,我心裡極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