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眼下卻越跑越偏......哎

  這樣的問安,也是令洛長安十分的尷尬,一時間手足無措。

  尤其帝君面無表情,教人不能窺得他的真實情愫,更加深了她尷尬的處境。

  帝千傲並不愉快,薄唇繃著,許久才冷聲道:「從右侍郎身上下來。」

  「是,奴婢馬上就下來。」

  慕容珏的官職是兵部的右侍郎,是個文職,管著兵部的制度和運作。

  洛長安動作麻利撐著慕容珏身子兩側起身,輕手輕腳的下到地上,隨即低眉順眼的走到帝千傲身邊,仔細的將自己的衣服拉整齊,又理了理頭髮,而後低著眼睛看著自己的腳尖。

  慕容珏醉意深沉,仍舊在沉沉的睡著,身上的衣服被洛長安扒的凌亂不已。

  帝千傲倒是沒有再說什麼,這裡明顯不是說話的地方,然而怒意已經自發的從心底竄將上來,她需要被狠狠修理。

  他冷冷一嘆。

  洛長安的脖子縮了縮,身子更是躬低了幾分,不知為何,有種做了虧心事的感覺,他冰冷的眼神,令她如芒在背。

  雖然沒有名分,但是帝君說過她是他的女人,而今她被他捉『奸』在床,實在是教她抬不起頭來,『偷人』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她骨子裡是非常傳統的,服侍帝君這麼多次,她總覺得自己這身子是屬於帝君的,起碼賣身契定的這五年內是的。

  今天她的計劃內是沒有帝君的。

  他怎麼偏偏的闖進她的計劃里呢,她原本胸有成竹的計劃,如今突然教她覺得不齒了起來。

  帝君這般清高倨傲之人,是瞧不上她這等下作的手段的吧。

  但是,為什麼她休假都可以邂逅帝君呢!

  好不幸。

  「帝君,要不,咱們離開這裡.....」

  洛長安覺得繼續沉默下去,會令自己窒息,於是主動打破了這份沉默,畢竟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試想一下,如果在這裡繼續和帝君解釋,然後慕容珏突然醒了過來,那場面,還真是別開生面。

  臣子和帝君的奴婢包船過夜,教帝君逮住了,除了原地爆炸,似乎沒有別的辦法迂迴了。

  「嗯,換個地方。」

  洛長安後衣領猛地一緊,她已然被拎起來,隨著帝千傲那精絕的輕功掠過湖面。

  洛長安緊掐住帝千傲的腰身,他的身子倏地一僵,她意識到自己將他掐痛了,她生怕他鬆手把她扔湖裡去,所幸他沒有,他的度量遠比她想像中的大,是她度君子之腹了。

  須臾之後,落身在一輛異常寬大的馬車,方才慕容珏的馬車若是可以裝十個人,而這輛龍攆似乎可以裝下兩輛慕容珏那種馬車了。

  馬車緩緩發動,約摸過得半個多時辰,馬車再度停了下來。

  期間,帝千傲抱著手臂,源源不斷的散發著寒冷氣勢,馬車頂端的綠色襯布,那綠油油的顏色,更是襯托著他的怒火。

  洛長安尋思,帝君都生氣到冒煙了,因為他自身冰冷,旁邊溫度高,就顯得他仙氣飄飄的。

  她自覺的選擇了一個最遠的對角線,縮在角落裡,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但是轉念思忖,我是帝君買的暖床丫鬟,是僱傭關係,賣身,不賣靈魂和思想,這樣並不存在什麼契約關係。

  這麼一想,洛長安的背脊就鼓起勇氣直了起來。自己也沒有對不住帝君呀。

  腦袋瓜在快速的轉著。

  那出什麼事了啊。

  帝君的貼身衣服她洗過了,被子也曬了啊,她有什麼沒幹完的活嗎?

  還是說東徵用兵的事不順利,帝君心情不好,所以氣到變色?

  馬車帘子被下人掀開,隨即下人皆退了出去,將厚重的門關了起來,借著暖黃的燭火燈光,洛長安看見,外面琳琅滿目全部都是各種金銀珠寶,首飾細軟,牆壁上、壁柜上,每一處都擺著各種名貴的珍奇的寶貝,這應該是帝君的某一處宮殿的銀庫。

  帝千傲張開了眼睛,睇向洛長安,還有她頸項里的金鍊子、金項圈,她清麗無害的面龐和這些俗物格格不入。

  洛長安隨著他的目光低下頭看了看,立時就羞窘不已,自己看起來就一定很像個見錢眼開的俗不可耐的女人。

  緊張,莫名而至。

  在任何人面前,洛長安都是冷靜的,理智的。

  可是,在帝千傲面前,她卻毫無形象可言,最近這一次次頂撞,惹禍,加上今日這般和他的臣子在船上過夜,以及此時此刻脖頸里這些金子,在他心裡,她一定是個很低級的人。

  洛長安很不自在的把金鍊子和金項圈取下來,攥在手裡,接受著帝千傲凌遲一般的目光。

  「相比較起來,朕的馬車和兵部右侍郎的馬車,哪個更寬敞氣派?」

  ?

  洛長安先在腦子裡出現一個問號。

  帝君這陰陽怪氣的問題,把她問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不過,也確定,他是誤會她的為人了。

  她原本想靠著乖巧的小丫鬟形象上位的,眼下卻越跑越偏......哎。

  「帝君,您誤會了,其實奴婢不是一個貪財的女子。」洛長安摸著金鑲玉項圈,認真的為自己辯訴,看起來毫無說服力。

  帝千傲依舊冷著眉眼,俊逸的眉峰微微攏起,語氣不容違拗,「回答朕的問題。」

  洛長安將雙手一垂,任命道:「帝君的馬車更寬敞氣派。」

  帝千傲的問題遠不止馬車的豪華程度,令洛長安瞠目的是他竟然像個愛計較的少年一般,和競爭對手攀比了起來:「這天下的男子,你覺得有沒有人可以富得過朕?」

  洛長安一怔,惶恐道:「窮人不過養家餬口,富人也不過養一門一派,帝君要養的是一個國家的命脈,論富有,帝君自然是首富。」

  帝千傲將洛長安桎梏在馬車角落,挑起洛長安的下頜,逼視著她的眸子,切齒的語氣泄露了他的怒意,「那麼既然你想要金飾,為何不來問朕?右侍郎給得起的,朕給不了你?」

  「這......」洛長安的心緊張的怦怦亂跳,他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面頰,淡淡的香味讓她有些發昏,從耳根子麻到了脖頸里,「奴婢並不想要金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