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換衣服吧,我去餐廳等你,別太慢了」,宋楚郎轉身離開。
門關上後,陸輕靄才用手捂住臉,倒進沙發里,丟臉,太丟臉了,縱然以前跟周仕倫交往也沒被他瞧過。
她拿開手,仰頭看了會兒天花板,直到臉上的熱氣慢慢退卻,才快速爬起來換衣服,這邊的天氣有二十多度,她看著幾套衣服糾結了會兒,選了條白『色』七分褲和紅『色』t恤,t恤放在褲子裡,背著小包往餐廳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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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楚郎看看時間,又不耐煩的吃了口三明治,一抬頭,就看到一抹紅影跑了過來,小姑娘今天頭髮披著,再搭配著紅『色』的衣服,濃烈的顏『色』讓人眼前一亮,就像一團火焰,直勾勾的撞進人眼球里。
「不好意思啊,讓你久等了」,陸輕靄把包放桌上,就快速的去拿早餐了。
今天的餐廳里已經沒有什麼人,船上的客人大部分很早就已經下船去玩了。
她吃的飛快,也不敢耽誤,一個麵包兩口啃了。
宋楚郎瞧她那吃相,都有點看不下去,「你吃慢點沒關係的」。
「有關係」,陸輕靄邊咀嚼邊含糊的說:「船隻在這邊停一天,我第一次來夏威夷,當然要抓緊時間多逛逛」。
她說著用牛『奶』把麵包衝下去,「我吃完了」。
「走吧」,宋楚郎站起身。
兩人走出遊輪,陸輕靄伸了個懶腰,看到宋楚郎依然手『插』著褲袋酷酷的往前走,一點也不興奮,她忙上前道:「叔叔,你以前來過這裡」?
宋楚郎「嗯」了聲。
「也是啊,你們宋家那麼有錢,來過也不奇怪」,陸輕靄說道:「叔叔,我們上午去參加這裡的皇宮,下午去海灘,然後再去鑽石頭山看夕陽,你覺得怎麼樣」?
「……隨便吧」,宋楚郎沉默了下,說。
「太好了,那就這麼決定了」,陸輕靄沒想到他會答應,起初還以為要做點思想工作的,「我們坐公交車去吧,聽說有遊覽車過去」。
「坐個的士就行了」,宋楚郎淡淡說。
「的士哪有遊覽車那麼有意思」,陸輕靄興奮的四處張望,遠遠的看到有遊覽車經過,二樓是『露』天的,上面坐了不少人。
「你看,坐那個多好玩啊」,陸輕靄雙眼發亮。
宋楚郎心裡嘆了口氣,他是不是不該答應跟她一塊出來玩的,他可是從來沒有擠公交車的習慣啊。
兩人在公交車站邊等了十多分鐘,遊覽車上來,很多人都想坐二樓,門一打開,許多人就往樓上擠,陸輕靄不好意思擠,最後面上面滿了,只能坐下面,她很不爽,「都不能做二樓吹風」。
「都說了坐的士的」,宋楚郎瞅了她鬱悶的模樣眼。
「下午回來的時候我一定要坐上二樓的位置」,陸輕靄像是沒聽到他說話,繼續自言自語。
到皇宮時,陸輕靄興奮的拿著手機到處拍,過會兒把手機交代他手裡,「叔叔,我站這你給我拍一張」。
過會兒又給他,「叔叔,我在那兒也拍張」。
回來後,又說:「叔叔,你把我拍的太不好看了」。
「這不能怪我,人的問題」,宋楚郎說。
陸輕靄氣節,「哪有,我很漂亮的好不好,從小到大,沒人說我不好看」。
宋楚郎不搭理她,沒多久,陸輕靄又找他來給拍照了。
「這種地方有什麼好拍的,還不如中國的故宮」,宋楚郎嘆了口氣,看到旁邊,也是一大堆人在拍照,其中一大部分還是女人居多。
「話是這麼說,但我好歹是第一次來啊」,陸輕靄連皇宮裡的設施都拍了下來。
從皇宮出來,兩人又在南金街走了走,經過一處教堂時,似乎也是個景點,陸輕靄拉著他進去轉了轉,然後閉著眼睛在基、督面前虔誠的禱告。
宋楚郎沒動,只是看著耶穌,然後又看了看被聖光籠罩著的年輕姑娘,她烏黑的睫『毛』一根根顫動,忽然睜開眼睛,陸輕靄笑眯眯的回頭看他,「叔叔,剛才我在耶穌面前幫你許了個願望噢」。
宋楚郎怔然,轉身,「我不相信這些」。
「我許願你早日能從過往裡走出來」,陸輕靄仿佛沒聽見他說的話,接著說。
「我跟你也不熟,你沒必要為我禱告」,宋楚郎繼續往前走,沒有回頭。
「沒關係啊,你只要知道有個人給你禱告過就行」,陸輕靄滿不在意的說。
宋楚郎腳步猛地頓住,烏黑的眸回頭盯緊她。
陸輕靄朝他吐了吐舌頭,然後大搖大擺的走在他前面。
宋楚郎皺起了眉峰,卻又忍不住眼睛變暖。
她懂自己。
他不相信這些東西,可是卻有人願意為了他祈禱,至少這個世界上也有一個人願意為了他向耶穌禱告。
就像他沒有被人遺棄一樣。
走出教堂,一抹陽光落在兩人身上。
陽光仿佛也如影隨形了。
從教堂出來,兩人隨便找了間教堂吃飯,然後趕往海灘。
雖然是午後,但海灘上依舊有很多人,有人在游泳,也有人在衝浪。
「這裡的海真漂亮啊,香港的海跟這沒法比」,陸輕靄伸著懶腰說完回頭看宋楚郎,見他怔怔的望著遠方,難得這麼安靜,只是瞳孔裡帶著隱忍的痛楚。
她心裡一動,仿佛明白了什麼,「叔叔,你以前…跟你喜歡的那個人來過這裡吧」?
宋楚郎轉身往前走,陸輕靄走在他身側一分鐘後,才聽他低沉的說:「是啊,是來過,那時候他是我弟弟的女朋友,我在邊上看著他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