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畢竟是年輕人,看到警察凶了,立即便有些畏懼,不再作聲了。
「既然這事解決了,那我們就走了」,宋楚郎收回目光,轉身就走。
陸輕靄跟緊在他後頭,直到轉過彎,看不到那些人了,才不爽的說道:「那一千塊就不該給的,一『毛』錢都不應該給」。
宋楚郎沒說話,陸輕靄看著他後腦勺,道:「不過沒想到你打架那麼厲害啊,你練過嗎」?
「練過」,宋楚郎僵了下,他何止是練過啊,而且還是拼了命的練,就是那一年三個人在美國出事後,他深刻的認識到自己沒有好好保護好宋楚頤和宋雲央,後來又特意練了一下功夫,可是,他們以後再也用不著他保護了。
他心裡嘆息,拿卡打開房門。
「宋叔叔,今天晚上…真是謝謝你了」,陸輕靄聲音突然放的很低很輕,也很認真。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宋楚郎會為了她動手,他不是一個冷漠無情的人嗎?
但和他相處的越久,她就發現他越不是這樣的人。
「沒什麼,只是我覺得你那個男朋友確實很讓人討厭」,宋楚郎把外套脫了扔到旁邊椅子上,「你是閉著眼睛長得男朋友嗎」?
「…可能是吧」,陸輕靄也自嘲的扯扯唇。
「我去洗澡了」,宋楚郎回頭,見她一直盯著自己,踟躕了下道:「你看我幹什麼」。
「我想看你啊,為什麼不能看」,陸輕靄笑嘻嘻的道。
宋楚郎臉上掠過抹不自然,陸輕靄不明白他不自然的原因,後來看他從包里取出一條黑『色』的男士內褲時,才明白過來,自己臉也熱了熱,忙低下頭去假裝拿手機玩。
宋楚郎見她沒再看了,也依舊有點尷尬,心想,和一個小姑娘住間房果然是不大好。
陸輕靄打開微信,收到陳惟葉給她發來的簡訊:今晚還是在咖啡館過夜嗎,你今晚還去酒吧嗎,昨晚酒吧里遇到的那個長腿歐巴加了你號碼沒有?
陸輕靄拍了拍腦袋,哎呀,都忘了昨晚那歐巴的事了。
還去不去呢?
她腦子裡不知怎的閃過宋楚郎英俊的面容,還是放棄了念頭。
算了,昨晚那長腿歐巴遠遠都沒有宋楚郎帥啦,就那條長腿宋楚郎也不輸給他,頓時沒了興趣了。
她回復陳惟葉:不去了,我遇到了一個更帥的大叔。
陳惟葉:你這桃花運也太旺了點吧,不過是大叔,年紀會不會大點,結婚了沒有。
陸輕靄:沒有結婚,也沒有過戀愛,就是我跟說的那個宋楚郎,其實吧,我發現他現在人也不壞,嘴巴雖然刻薄點也沒什麼紳士風度,但有點可憐,今天還幫我教訓了周仕倫,剃了鬍子後很英俊…。
陳惟葉:哎,你不會是對人家動了春心吧,你昨天還說他對你很惡劣呢,詛咒他孤獨一輩子,老死變成骷髏也沒人收拾。
陸輕靄:……。
陳惟葉:不過我跟你說,大叔的世界還是很複雜很難懂的,我們畢竟年紀小,知道你天不怕地不怕,不過還是要注意點。
……。
宋楚郎洗完澡出來,就看到小姑娘躺在沙發上看著落地窗外的月『色』發呆。
他想了想,把胸膛咧開的口子又拉緊點,免得她又偷看自己胸膛,「你可以去洗澡了」。
「嗯」,陸輕靄坐起來,看到穿著一身白『色』浴袍的男人,鼻頭差點熱了熱。
這也太撩人了點吧,雖然之前也看過他穿浴袍,可那是一個鬍子拉碴的大叔,還半邊劉海擋住了眼睛,除了身材好點,別的沒看頭,可今晚他一頭長髮都挽在腦後,耳朵和輪廓都『露』『露』出來,劉海上的髮絲沾著『潮』濕,簡直就是一高顏值的妖孽啊。
「你別看著我,我是不會喜歡你的」,宋楚郎淡淡說,可不想小姑娘產生誤會。
「誰稀罕喜歡你了,我是在欣賞你的美『色』,你懂不懂」,陸輕靄擠眉弄眼。
宋楚郎瞪了她眼,做上床,拉攏被子。
陸輕靄偷偷一笑,拿了衣服也去洗澡了。
宋楚郎掏出煙點燃,沒多久,便聽到浴室里傳來女人唱歌的聲音。
洗個澡也要唱歌。
他『揉』『揉』眉心,不懂女人的世界。
洗完澡,陸輕靄穿著白『色』的睡衣睡褲出來,小姑娘洗完澡後,臉上白裡透紅,讓人想到了快要成熟的蜜桃。
腦海里閃過蜜桃,宋楚郎忍不住又看了眼她睡衣下面的胸,睡衣太過寬敞,也看不出來。
不過等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時,他忙使勁抽了口煙,收回目光。
陸輕靄輕咳了聲,用手煽了煽屋裡的煙霧,「叔叔,你幹嘛老是喜歡抽菸呢,還讓我吸二手菸,還喜歡坐在床上抽,小心把被子燒掉」。
「習慣了」,宋楚郎淡淡說。
「我聽我爸說男人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喜歡抽菸」,陸輕靄說。
宋楚郎不做聲,確實是這樣吧,後來抽著抽著就習慣了,也戒不掉了。
「如果你想長命的話就少抽點」,陸輕靄認真的說。
宋楚郎譏諷的勾勾嘴角,「你人太長命也沒什麼意思」。
「看你怎樣活吧」,陸輕靄突然一笑,「叔叔,我覺得吧你像一種水果,你知道像什麼嗎」?
「不知道」,宋楚郎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小姑娘,她剛洗完澡,兩條腿盤著,腳背和『露』出的一截腳腕白白的,身上的白『色』睡衣,襯得人清純動人。
「像一個榴槤」,陸輕靄說:「都是刺,厚厚的刺,又臭又刺人,想要觸碰你的人,不小心就會被刺到,而且想要吃你的話,剝開你的那層殼,也是需要技巧的,如果強行打開,會破壞裡面的肉,撥開後,臭烘烘的,很多人不愛吃,不喜歡那股味道,但是也有的人,嘗了之後發現特別的好吃」。
宋楚郎聽得愣愣的,半響,啞然失笑。
竟然有人說他像榴槤。
又臭又刺人。
很多人不愛吃,也有很多人愛吃。
「是嗎」?他不相信,明明他這樣的人根本就沒人愛吃。
「是真的」,陸輕靄點頭,烏黑的大眼睛看著他片刻,又躺下,「算了,我不說了,你這個人,說透了又會惱羞成怒」。
「別說的你好像很了解我似得」,宋楚郎把煙『揉』捏在菸灰缸里。
「反正我覺得你也有…好的一面」,陸輕靄說。
「好的一面」?宋楚郎臉上閃過抹悲涼,「你錯了,我很壞,很壞,很多人都這麼說」。
「也許吧,可能你真的做過很多壞事,別人討厭你肯定也是有理由的」,陸輕靄若有所思的低低說:「但我想…你肯定也有你的苦衷吧,而且你可能也不是壞,只是做錯了事,做錯了是可以改的」。
宋楚郎低斂的瞳孔里顫了顫,他的唇僵硬的抿緊。
他只是做錯了事嗎?
他能夠得到原諒嗎?
可是原諒了又怎樣,所有的人都已經不需要他了。
「很晚了,睡吧」,良久,他低低說。
陸輕靄就沒再說話了,難得有一晚能在沙發上睡,真幸福啊。
……。
半夜三四點,她醒來想上廁所,躡手躡腳去了洗手間出來後,看到宋楚郎一隻腳『露』了出來,她小心翼翼過去幫把被子蓋住腳才又重新回沙發睡。
她不知道,黑暗中,宋楚郎睜開了雙眼。
他一向淺眠,只要稍微有點動靜就能吵醒,她起來上廁所的時候他就知道了。
有人給他蓋被子啊。
除了小時候『奶』『奶』給他蓋過,已經很久沒有人為他蓋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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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陸輕靄還是被外面的廣播聲吵醒的,她睡眼朦朧的坐起來,看到遠處一排排房子,這是到了夏威夷了?
「你醒來啦」,宋楚郎已經穿戴整齊了,一副準備要出門的模樣,「到火奴魯魯了,今天會在這裡停留一天」。
「你要出去嗎,等等我啊」,陸輕靄看到他模樣,匆匆忙忙的坐起來。
宋楚郎看的愣了愣,猛地轉開視線,「你先把衣服穿好再說」。
陸輕靄莫名其妙的低頭,直到看到兩顆小紅豆時,才猛地捂住自己胸口,臉紅的通透,她這才想起昨晚睡覺的時候偷偷把內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