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看,還說了什麼」?宋楚頤溫和的夾了兩口牛肉,「你消息一向都挺靈通的」。
辛醫生嘿嘿笑了笑,「有人說上回院裡傳出你身份的事被病人家屬知道了,可能是嚴醫生乾的,還有人說,醫院的職位要有變動了,按資歷來說嚴醫生是最有可能坐上去的,但他擋住了你的路,為了能夠名正言順的坐上去,所以你導了這齣陷害嚴醫生的戲」。
「醫院的八卦真是精彩啊」,宋楚頤低低嘆了口氣。
「不過…現在最緊要的還是那兩母子」,辛醫生指了指外面太陽,「快四十度的天,再這麼鬧下去會中暑暈倒,上回高家那樁案子才送上法庭,已經很受外界注意了,院長肯定不希望這個時候再鬧大」。
「謝謝你啊」,宋楚頤微微一笑。
「沒事,這麼多年的老同事了」,辛醫生笑著低頭吃飯。
宋楚頤吃了半碗,到底沒多少胃口了,吃完飯,叫來醫院的保安,給他們錢買太陽傘和水給周冬母子兩送去,然後回觀湖公館午睡了會兒,到醫院時,護士告訴他,周冬昏倒在門口。
「不是給他們送了傘和水嗎」?宋楚頤微微煩躁。
「她們沒用,現在在急診室的病床上躺著」。
「嗯,周冬醒了,告訴我一聲」。
宋楚頤淡淡交代了一句,開始下午的工作。
到四點多鐘,才往周冬的病床走,嚴長龍端著水坐病床的椅子上,身體曬得紅通通的,嘴唇也干透了,看到他進來,立即站了起來。
「宋醫生…」,周冬眼眶腫腫的,喉嚨也微微暗啞哽咽,「您到底要怎樣才能放過我們家苛華,說到底,他只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醫生,哪裡能跟您這樣身份的人比,您就當得饒人處且繞,放他一條生路吧,大不了以後我們家離開北城都行」。
「你要是早上私下裡跟我說這些話,我不是不會考慮」,宋楚頤雙手負於身後,表情淡淡的說:「但現在說這些會不會已經太晚了」。
周冬失聲痛哭了出來,「我也是太著急,昨天急的一整晚都沒睡好,就怕苛華出事啊,宋醫生,您大人有大量,給他條生路吧」?
「別跟我哭」,宋楚頤薄唇抿成一條冷漠的線條,「早上大庭廣眾之下,你們是怎麼鬧得,現在全院都在私底下討論這件事,你們母子倆什麼意思啊,是要弄得全世界都以為我害了嚴苛華是嗎,給你們傘和水不要,非要全醫院的人都以為我冷酷無情,你們這是在威脅我嗎」?
周冬落淚,「宋醫生,我不敢啊,苛華跟我說過,上回那件事是他糊塗,當時您說出來的時候,他就應該坦白承認的,事情不會那麼巧,而且那些事苛華沒有做過,您要是想給他教訓,把他開除就是,如果罪名坐實了,他會坐牢的,他畢竟也是您同事啊」。
「有沒有做過的事,司法局會去查清楚,你們別再來找我」,宋楚頤緩慢的抬起腳步走到嚴長龍面前。
嚴長龍白著臉看了他一眼。
宋楚頤猛地出手揪著他胳膊,反手止住他,往他褲兜里『摸』去。
嚴長龍死咬著牙齒反抗,宋楚頤提了他膝蓋一腳,手順利的把他褲兜里的手機『摸』了出來,上面開著錄音。
他笑了笑,把手機「砰」的砸地上。
周冬母子倆臉『色』呈僵硬的灰白。
「別當我傻子」,宋楚頤放開嚴長龍,狹長的眸眯起危險的弧度,「從我剛一進來,便注意到你的手往褲兜里去,你媽嘴裡一口一句要我放過嚴苛華,等著我開口往你們套裡面鑽是吧,錄這個什麼意思啊」?
他一腳踩在手機上,手機屏幕發出四分五裂的聲音,「是用來要挾我是吧,還是交給媒體,這就是你們母子倆讓我放過嚴苛華的誠意」?
周冬面『色』慘然的顫抖著唇齒,嚴長龍齜牙裂目的上前,「本來就是你害了我爸爸」。
「小子,注意你說話的語氣」,宋楚頤指著他,一字一句警告:「我說過,要是你們好好的私下裡,誠心誠意的,不是沒有機會,現在,司法局最後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別再來醫院找我,不然,我會讓嚴苛華坐牢坐的更久」。
他說完,腳再次在手機上狠狠碾壓了幾下才轉身離開。
下班回家的路上,接到宋楚朗打開的電話,「聽說嚴苛華的妻兒在醫院鬧了一整天」。
「我已經解決了,他們不會再來了」,宋楚頤淡淡說。
「你確定你解決了」?宋楚朗一副懷疑的口吻,「我可是聽說下午你們在醫院裡好像發生了一些糾葛」。
「夠了,你在醫院裡的眼線到底有多少啊」,宋楚頤冷沉的說:「是不是所有的事你都非要了如指掌不可」。
「我這麼做都是為了誰,不都是為了把你扶上院長的位置嗎,還有,爸讓我告訴你聲,晚上回家睡,別總是睡在晏家」,宋楚朗掛了電話。
宋楚頤冷臉把手機扔到一邊。
晚上,長晴和台里同事唱完歌回家,看到捧著筆記本坐沙發上看郵件的宋楚楚時,笑眯眯的走過去勾住他脖子,「你在幹什麼呀」?
「看資料」,宋楚頤拿開瞅了她滿面紅光的臉『色』眼,「心情好」?
「是啊,我今天和同事唱歌,不知道怎麼回事,以前唱不上的歌突然全部唱了上去」,長晴笑眯眯的說:「對了,還有,厲少彬今天給我打電話,他竟然問我他需不需要把頭髮弄一下,我介意他染黑剪短,推薦他去了一家我覺得很好理髮店,他還真去了,還拍了照片給我,我給你看看啊」。
長晴打開手機上保存的一張圖片,宋楚頤本來有點不爽,聽她一說,更不爽,也不想看,不過瞥了照片眼就有點愣住了。
照片裡,厲少彬竟然弄了一個男人最難駕馭的圓寸頭,這種頭髮完全就是考驗一個男人長相和頭型的時候,所以剪完後,像突然換了一個人,充分的展現出他略尖的下巴和分明的輪廓、英氣的五官,再加上他皮膚略深,連他都不得不承認確實剪得很不錯。
他敢打賭,下次如果厲少彬在他面前晃悠,他不能一定能立刻認出來。
「還不錯吧」,長晴笑嘻嘻的說。
「嗯」,宋楚頤放下筆記本,拉著她坐到自己膝蓋上,眉頭一挑,「不過你跟他關係真是走的越來越近啦,還發照片給你」。
「他是你朋友嗎,你別總那麼心胸狹隘好不好」,長晴抱住他脖子,「對了,你上回不是說過半個月左右帶去我旅遊嗎,現在都快半個月了,連簽證都沒辦」。
宋楚頤想了想,最近這段時間確實暫時避開會好點,「那你想去哪裡旅遊」?
「我覺得我們去海島上玩玩好點吧」,長晴『露』出兩顆小白牙,「很多海島都免簽的,如果要是辦簽證的話又要一段時間,我下個月就沒什麼時間了,其實嗎,我這個人很懶,也不希望走太多景點,就是在海邊租個浪漫一點的小房子,每天曬曬太陽,游游泳,吃吃東西,我就很滿足了,人家都還沒有跟男人出去旅遊過呢」。
「你爸不是男人」?宋楚頤故意低笑,「不是跟你爸去過峇里島嗎」?
「討厭,我說的此男人非彼男人」,長晴傲嬌的往他胸膛里靠。
宋楚頤眼裡『盪』漾起一絲淺淺的笑意,「那你說,此男是什麼男」?
長晴哼了聲,他太壞,明明知道還故意要問。
「行啊,你不知道,那我就只好去找別的男人出去旅遊,說不定你就知道是什麼男了」,長晴扭頭想走。
宋楚頤扣住她腰,含著笑的臉危險的繃起來,他薄唇靠近她耳朵,沙啞的唇息噴了進去,「你敢」。
「有什麼不敢的,你不跟我出去,有很多男人巴不得跟我出去,我可是很受歡迎的」,長晴邊說邊躲閃的想把耳朵逃離出他唇邊,他的呼吸實在讓人太麻太癢了。
宋楚頤將她腰肢扣得越來越緊,於是,隔著薄薄的衣服,長晴終於感覺到他某處隔著厚厚的衛生棉也抵住了她。
她咬唇懊惱的羞紅起來,「我現在來大姨媽呢」?
「你惹怒了我,咱們倆今晚就浴血奮戰」,宋楚頤帶著點懲罰的捏捏她臉蛋,「想去哪裡的海邊旅遊」。
長晴喜滋滋的回頭,「我想去馬爾地夫,上回阮恙和辛子翱也去了那裡,我看了阮恙手機里的照片,很美,阮恙也說那裡適合情侶和夫妻度假,我晚上想住在水屋上,我們一塊看星星」。
宋楚頤聽了她的話,蹙眉,「你確定上回阮恙在那裡玩的很愉快」?
長晴一愣,又開始阮恙不值了,「但是阮恙說那裡好看啊,我們跟阮也難怪和辛子翱的關係不一樣,我是你名正言順的老婆,你也不是辛子翱,你要是辛子翱那樣,我就不要你了」。
她說著靠進他懷裡,宋楚頤感覺像在抱宋蕎蕎的升級版,「行,去馬爾地夫,行程你自己規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