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晴見宋楚楚不抱自己,不高興。
這時,浴室里傳來嘩啦啦的花灑聲。
長晴隱隱約約的明白了點什麼,又有點小得意。
等宋楚頤洗完澡出來,她守在門口笑呵呵的故意問:「你大清早的洗什麼澡啊」?
宋楚頤看著她狡黠的雙眼,也故意嫌棄的說:「你昨天晚上在我身上出了一身的汗,我能不洗澡嗎」。
長晴聞言低頭看自己,她出汗了嗎。
早餐後,兩人各自開車去上班。
快到電視台的時候,長晴手機響,又是江朵瑤打來的,她猶豫了下,接聽,「朵瑤,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是我說話太衝動了」,江朵瑤口氣挺懊悔的說:「早上阮恙給我打了電話,解釋了,昨晚我是聽管櫻給我打電話後,一時生氣才說那些話的」。
長晴心裡好受了許多,她還以為江朵瑤是聽了阮恙的話也還生她的氣,「昨天晚上阮恙沒打電話給你嗎」?
「她說打了幾次我都在通話中,可能是我跟管櫻在聊天的時候吧」,江朵瑤說:「管櫻昨天和我說的是站在她那邊的立場,昨天阮恙也說了你這邊的立場,你呢,確實也沒多大的錯,管櫻也只能說她一開始就不應該對宋楚頤放手,不過昨天管櫻和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感覺的出她是真的喜歡宋楚頤,倒不僅僅是看中他的家世背景,我想她這次也是真的傷了心」。
長晴黯然,「朵瑤,宋楚頤明確的表達過他不會和背叛過他的女人複合,所以我才…」。
「好啦,這件事管櫻確實做錯了,你們兩個都是我的好朋友,我偏幫誰都不好,所以我還是中立吧」,江朵瑤嘆氣,「不過我會幫忙勸管櫻的,我也希望我們四個人的友誼能夠長存,可沒想到為了一個男人鬧成這個樣子,可能我把有些事想的太美好了…」。
長晴沉默半響,也只能說:「朵瑤,那管櫻那邊拜託你了」。
「嗯,不過我估計她不會怎麼聽我的」,江朵瑤挺鬱悶。
長晴也不是滋味。
到達電視台,長晴剛進辦公室,各部門的人聞風立即過來問候,一時間,辦公室里絡繹不絕。
九點半,長晴趕到節目組,開會時,梅崇笑呵呵的率先站起來鼓掌,「首先,今天的會議我們要隆重歡迎長晴重回咱們節目組」。
眾人立即熱情的鼓掌,左騫也含笑的注視著她,一個多星期不見,長晴臉上的痘痘好了許多,雖然沒全部消了,但是用粉還是能遮得住的。
「長晴,以後主持這一塊還要多多靠你和左騫啦,說實話,這些日子沒有你,我還真的不習慣,上回池以凝錄了組節目出來,我還真不喜歡,就喜歡你那套主持風格」,梅崇和顏悅『色』的差點讓長晴認不出她來了。
眾人面面相覷,梅導這是怎麼了,突然對長晴這麼親切了。
但梅導這種勢力人從來不會無緣無故對人家好的,肯定是有什麼風聲影響了他,於是會議上大家都對長晴客客氣氣的,弄得長晴都十分不習慣。
中午吃飯時,長晴被劇組的人眾星捧月的追捧著去食堂吃飯,正巧在那裡碰上池以凝。
兩人狹路相逢,長晴想到現在有宋楚頤撐腰,朝她挑眉一笑,主動走了過去,「以凝,好巧啊,你也來吃飯,聽說最近你調去擔任外景主持了,乾的還不錯吧」。
池以凝臉『色』一黑,說起這件事她就來火,上周本來她是該代替她錄製《挑戰到底》節目的,本來也在彩排了,結果上面臨時一句話,她又給換了,還弄去擔任另一組節目的外景主持人,為這事,她還氣呼呼的跑去找馮台長,結果對方沒以前和顏悅『色』,還把她大罵一頓,她好不容易哄好馮台長,可是台長還是一意孤行的讓她去做外景主持,這大熱天的,她差點在外面熱的沒命了。
這幾天,她簡直就是台里的笑話。
這會兒,看到晏長晴得意洋洋的模樣,她氣得一股子火氣湧出來,不過想到馮台長那狠狠警告她說不許得罪晏長晴的模樣,她還是忍了忍,淡淡說:「是啊,挺好的,反正我還年輕,就當歷練」。
「早該有這種心態了」,鄭妍橫了她眼,「你還太嫩了,多吃點苦挺好的,別總妄想一步登天,哎,對了,你最近看了那個網絡主播被抓的事情吧」?
池以凝臉『色』一僵,一旁朱嘉故意問:「你說的就是錄製不雅視頻被抓的女主播吧」?
「可不就是」,鄭妍笑眯眯道:「為了賺錢,連禮義廉恥都不知道,出賣肉體也不知道羞恥,總想著找捷徑不勞而獲的賺錢,也不知道父母怎麼教的,所以啊,年輕的時候不要總想著爬多高爬多遠,踏踏實實的,一步一個腳印,總能成功,像我就是這樣,所以,以凝,你得多向我們學習」。
池以凝氣得臉紅脖子粗,這個鄭妍竟然拿自己跟那個女主播做比較,分明就是在暗地裡譏諷自己,可人家一副前輩的模樣,偏偏不好發火,「鄭姐說的有道理,那我就多謝鄭姐了,某些方面的精神我還是多該像鄭姐學習,不過有些地方還是算了,做一個體育台的主播可不是我的目標」。
「哎喲,鄭姐,她這話的意思是不是在說體育台的主播位置都看不上啊」,朱嘉立即見縫就鑽。
鄭妍不悅的睨向池以凝。
池以凝淡淡一笑,「人嗎,還是應該有遠大的目標,難道長晴姐的目標就稀罕做一個體育台主播了」?
長晴愣了愣,這戰場一下子又蔓延到自己身上了,「其實我覺得各有各的好吧,體育台競爭不大,收視率也穩定,也有很多主持人想擠進去,不過不是人人都有這個資格的」。
「那確實是,首先要對體育方面的運動很了解,一般體育台男主播居多,女主持很少」,朱嘉點頭,看向池以凝,「反正比外景的要舒服多了」。
「沒關係,剛才鄭姐說的,年輕人,多鍛鍊鍛鍊吧」,池以凝睨過她們這些人,暗示她們,自己比她們都年輕。
「那是的,希望你在這方面多鍛鍊鍛鍊吧」,鄭妍若有所指的說。
池以凝笑笑,這才離開。
朱嘉衝著她背影撇撇嘴,「有什麼好得意的,誰不知道她每天在馮台長床上鍛鍊啊」。
晏長晴詫異,「她和馮台長還在一起嗎」?
按理說,宋楚頤上回都那樣警告馮台長了,馮台長應該對池以凝敬而遠之才對啊。
「什麼時候分開過嗎」,鄭妍睨她眼,小聲說:「前天晚上我還看到她下班的時候去了馮台長辦公室,反正好久都沒出來,你說他們在裡面做了什麼」?
長晴突然惡寒了,好重口味,連辦公室都不放過。
池以凝也真是夠拼的啊。
要是她,被馮台長那種長相的人碰一下都覺得噁心。
吃過中飯後,長晴回辦公室休息,下午還有節目要錄製,她必須午睡會兒才有精神。
可剛在沙發上眯會兒,左騫來了,看到她鬢角微『亂』的模樣,溫和的笑道:「在午睡」?
「嗯,昨天睡得太晚了」,長晴打了個哈欠,「左老師有事嗎」?
左騫溫聲說:「你今天可是大紅人啊,我幾次想找你說話都沒『插』得進來」。
長晴不大好意思,「可能是我好久沒來了吧,而且大家知道我在劇組出了事,都挺關心我」。
「平時你跟大家關係都不錯,我知道,可這回連梅導都對你殷勤有加」,左騫清湛的目光幽幽的注視她,「是因為…上回那個人嗎」?
長晴怔然,想起上回在台長辦公室里碰到左騫的情景,猶豫了下,點了點頭。
左老師一向很照顧她,她不想騙他。
左騫心裡瀰漫出一股要窒息的酸楚、疼痛,他那麼喜歡她,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跟別人在一起。
這幾天,她不在,他每天過的渾渾噩噩,想看到她,看到她,看到了,她卻已經屬於別人了。
他笑了笑,說:「長晴喜歡她嗎」?
長晴覺得他的笑容有幾分古怪,卻還是再次點頭。
「長晴喜歡就好」,左騫嘴角絲絲縷縷的笑容未變,「前幾天,我和馮台一起吃飯,他好像有說過,如果台里打造的新節目有合適你的,會調你過去做主持,《挑戰到底》的主持角『色』畢竟不是你擅長的,這事你知道嗎」?
長晴愣住,搖頭,她完全不知情,想了想,她說:「馮台長的顧慮我明白,《挑戰到底》如今越來越傾向作秀的成分,如果能像鄭姐一樣找一個適合自己的平台,曝光率高不高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呆的舒適,就是真有那麼一天,要離開左老師您,我還挺捨不得的」。
左騫默默無語的注視著她,她不舍,他只會比她更多更多的不舍。
她有了喜歡的人,這是第一步。
她離開節目組,這是第二步。
到後來,兩人只會越走越遠,左騫心裡划過絲沉痛。
「左老師…」。
「長晴,你午睡吧,我先走了」,左騫站起來,走了出去。
下午,嘉賓過來,上妝後,下午的節目錄製的並不順利,主要是左騫頻頻在節目中出狀況。
對於一個一線主持,左騫很少這樣,梅導和嘉賓都不好說什麼,好不容易把節目順利錄完到了晚上八點鐘。
晚上,大家一塊吃夜宵。
長晴自從長痘痘後,很久沒有出來吃過夜宵了,主要是宋楚楚不准,說吃夜宵會對她臉的康復有影響,現在好不容易見著各種夜宵,長晴帶著手套開始胡吃海喝。
她一個人獨自奮鬥的時候,劇組的其他人在喝酒暢飲。
吃的七分飽時,長晴肩膀一沉,她轉頭,發現左騫醉的東倒西歪的靠在她肩上,斯文的臉紅通通的,她愣了愣,看向眾人,旁邊的剪輯部小趙趕緊把左騫扶正。
左騫抓著酒瓶,「來,繼續喝」。
「左騫,少喝點」,梅導勸。
「我沒醉」,左騫自己拿著酒瓶狠狠喝了一大口。
「左老師今天怎麼啦」?長晴轉頭問文桐。
文桐無語的看著她,真是情商低情商低。
沒看明白人家左騫被她傷透了心嗎。
「左老師,你別總喝酒,吃點蝦吧」,長晴主動剝了一個蝦給他。
左騫抬起霧蒙蒙灼熱雙眼瞅著她,瞅的長晴心裡七上八下。
「左騫,好巧啊」,這時,門口方向突然有一道詫異的女人聲音傳過來。
「子芯」,梅導立即站了起來,激動的笑說:「真巧啊,你怎麼也在這」。
長晴順道望過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陪同張子芯來的男人竟然是宋楚郎。
她一時緊張起來,張子芯不喜歡她,這會兒又來一個更不喜歡她的宋楚朗,今晚可如何是好,而且這兩人怎麼會在一起啊,那左騫怎麼辦?
他下意識的看向左騫,左騫還是一動不動的望著她,她只好低聲提醒了聲,「左老師,張子芯小姐來了」。
左騫這才轉過臉去,張子芯望著他微微一笑,介紹身邊的宋楚朗說:「這位是宋氏的宋總,我今天正好在宋氏拍GG,太晚了,便邀請宋總來這邊吃夜宵,我也是上次和你們錄製節目的時候在這裡吃了回,感覺味道不錯,沒想到碰上了你們,左騫,好像喝醉了吧」?
「他今天是喝的挺多的」,梅導趕緊站起來和宋楚朗握手,「宋總,不介意的話一塊坐吧」。
張子芯看向他,以宋楚郎清冷的『性』子,她以為他不會答應。
誰知,宋楚郎竟然頷首。
梅導一聽樂得趕緊讓服務員多搬兩條椅子過來。
落座,位置發生了,變化,左騫旁邊坐著張子芯、宋楚郎、梅崇。
張子芯給宋楚朗介紹桌上的人,到長晴時,宋楚朗只是點頭,好像之前並不與她熟悉一樣。
「宋總,嘗嘗看這裡的夜宵如何」,介紹完後,張子芯親自為宋楚朗夾了一塊蟹。
宋楚朗嘗了口,薄唇輕啟,「還不錯」。
燈下,他輪廓和宋楚頤幾分相似,不說話時,眉目之間的清冷也如出一轍,長晴總是忍不住將目光往宋楚頤身上撇去。
「左騫,你怎麼一個人喝悶酒」,張子芯端著酒杯柔和的問:「你是不是喝醉了」。
左騫撐著眉目搖搖頭,朝她方向敬了杯酒,一口悶了,「我幹了,你隨意」。
張子芯蹙起眉心,梅崇解釋:「左騫今天錄製節目頻頻出意外,他可能心情不大好」。
「是嗎,我以為左騫從來不會出意外的」,張子芯似自言自語的說。
沒多久,桌上宋楚朗的手機響了,他拿著電話走了出去。
梅崇贊道:「宋氏的宋總沒想到如此年輕」。
「是啊,我也是第一回看到,聽說宋家的人都很低調,子芯姐,你可真有能力還請得動宋總」,節目組的人拍馬屁。
張子芯淡淡笑笑,說:「我跟宋總是朋友」。
長晴真佩服她了,竟然能跟宋楚朗這種陰沉的男人做朋友。
酒過三巡,依舊是梅崇在努力的在組織話題,張子芯和宋楚郎說的少,一直停不住在喝酒的左騫突然站起來往洗手間放心走。
眾人愣了愣,張子芯率先站起來跟著左騫方向走,「我去看看他」。
長晴瞅了眼宋楚朗冷然的臉『色』,心裡直嘀咕,這宋楚朗跟張子芯到底有曖昧還是沒曖昧。
突然,宋楚朗好像捕捉到她的目光,朝她望來,長晴像兔子見了老虎,騰地緊張的站起身來,「我去上個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