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你這綠帽子戴的綠油油的

  舒服的商務艙第一次如坐針氈,長晴眼睛時不時的瞟了眼宋楚頤,見他也沒看這邊,面無表情的拿本飛機雜誌在翻閱。

  長晴心裡七上八下,『摸』不准他心思。

  「長晴,繫上安全帶,快要起飛了」,傅愈低聲溫柔的提醒。

  「噢」,長晴趕緊繫上。

  半個小時後,空姐開始發機餐,商務艙的機餐極其豐富,有紅酒、蔬菜沙拉、甜品等不少豐富餐飲。

  「長晴,cheers」,傅愈微笑的朝她舉杯。

  長晴小心臟一陣僵硬,這時,後面突然傳來一陣細微的動靜。

  「sorry,不好意思」,說話的是宋楚頤旁邊坐的一位紅衣紅唇的長髮美女,大約是接過空姐遞過去的紅酒時,不小心把酒灑在了宋楚頤身上,美女滿臉歉意的遞了餐巾紙過去。

  「沒關係」,宋楚頤接過,擦了擦白襯衣上的紅酒漬,抬頭,見空姐也滿臉侷促,說:「再給這位小姐倒過一杯吧」。

  「謝謝」,美女非常感激,再次接過紅酒後,隨口說道:「先生這件衣服好像是lanvin的新款」。

  宋楚頤聞言看了她眼。

  美女忙說:「其實我是北城longines的總代理,對名牌這方面比較熟悉,您這件衣服一定非常昂貴,可否告知我您的手機號碼,等到了北城我賠一件新的給您」。

  「不用了」,宋楚頤端著紅酒嘗了口,眉心皺了皺,又放下。

  美女見狀也嘗了口,末了,放下,說:「這瓶紅酒應該是張裕近期出產的紅酒,市面價格不會超過兩百塊一瓶」。

  「你對紅酒很了解」?宋楚頤扯扯嘴角。

  「還好」,美女『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聽先生口音好像是北城人,是來揚州旅遊嗎」。

  「不是」,宋楚頤淡淡說。

  「那我猜猜你的職業」,美女興趣盎然的觀察著他,「我猜你應該是從事和醫學相關方面的」。

  宋楚頤挑眉,「何以見得」?

  「你剛才看雜誌的時候,對其它的頁面都是簡單的翻過,唯獨停在一篇醫科方面研究的文章上多停頓了那麼幾分鐘」,美女歪著腦袋帶點俏皮的說:「我猜對了嗎」?

  宋楚頤扯扯唇,淡淡笑笑。

  「看來我猜中了」,美女說:「其實我特別崇拜醫生,以前我也打算學醫的,不過後來覺得要面對那些屍體、內臟,覺得很恐怖」。

  「也有很多女孩子學醫的」,宋楚頤沉默了下開口。

  坐前面的長晴只覺得後面兩個人越聊越愉悅,商務艙空姐本來就靜謐,哪怕這兩人低聲交談,女人愉悅的笑聲還是傳到了長晴耳朵里。

  她心裡頭火燒火燎似得,暗暗的把宋楚頤詛咒十八代都詛咒了一遍。

  這個可惡的宋楚楚,坐個飛機都能跟女人談笑風生、眉來眼去,敢情平時裝高冷就是裝給她看嗎。

  還一路上給自己甩臉『色』,過分,簡直過分過分。

  「長晴,你不是喜歡吃蛋糕嗎,我把我這份也給你,我不吃甜食」,傅愈把他的提拉米蘇放過來。

  「好啊」,長晴故意把聲音撥高,裝作滿臉歡喜的說:「我最喜歡吃提拉米蘇了,傅愈哥,你真好」。

  「傻丫頭」,傅愈『摸』『摸』她臉蛋,滿臉寵溺。

  宋楚頤眯眸看了那兩人眼,臉『色』突的陰鷙下去。

  旁邊的美女關切的問:「宋先生,怎麼了」?

  「沒什麼」,宋楚頤淡淡開口。

  美女繼續興致勃勃的和他說起了有關醫學方面的話題。

  一個多小時的飛機從來沒有這麼漫長過,長晴本來還想睡會兒,實在睡不著,旁邊的傅愈和她左一搭右一搭的聊著,長晴勉勵聽著,儘量不要去聽後面兩個人說話。

  好不容易熬到的飛機落在北城機場,長晴解開去安全帶,看也不看宋楚頤,只對傅愈說:「我們快點走吧」。

  說完便氣呼呼的一個人先下飛機,傅愈趕緊跟了上去。

  宋楚頤站起來時,便被前面的人擋住,落後了幾個位置,下飛機時那名美女也緊跟著他,「先生,相逢即是緣,既然大家都是北城人,能否留個微信」。

  「不好意思,我從來不用微信」,宋楚頤一臉冷漠。

  「想不到還有人不用微信的,那電話呢」?美女鍥而不捨,難得遇到這麼極品的帥哥,主動一回又何妨。

  「我的電話從來不隨便給任何人」,宋楚頤大步走下飛機,前面,已經不見長晴和傅愈的蹤影。

  他本來想往取行李的地方走去,不過想到兩人一整天親昵的模樣,便覺得火冒三丈,轉身直接往出口走了。

  厲少彬拉風的跑車靠機場路邊上,見他冷若冰霜的出來了,疑『惑』的問道:「怎麼就你一個人,晏長晴呢」。

  「跟了別的男人了」,宋楚頤上車,用力甩上車門。

  厲少彬張大嘴巴,一句「臥槽」從嘴裡吐出來後,趕緊上車,「搞什麼,怎麼跟了別的男人了,跟了誰啊」。

  「還能跟誰」,宋楚頤冷笑。

  「傅愈」?厲少彬抽了口涼氣,「傅愈真是無處不在啊,所以你就這麼算了,老宋,我都要看不起你了,人家搶了你老婆,你就這麼走了,你不去搶回來」?

  宋楚頤呵呵笑了兩聲。

  搶?

  人家正眼都沒看過他,飛機上還被空姐當做夫妻,一整天他媽的自己簡直像個電燈泡一樣,坐在後面看著人家甜品讓來讓去,紅酒不停的碰來碰去,商務艙吃頓飯簡直跟燭光晚餐一樣。

  下飛機人家也沒等自己就先走了,他還黏糊上去幹嘛,丟醜啊。

  「說不定這會兒人家還在某個角落裡回憶起童年往事悲傷春秋呢」,他冷笑。

  「老宋,你就是臉皮太博了」,厲少彬恨鐵不成鋼的說:「要換成我,我管你在哪個角落,我也非得把他們揪出來,老子不痛快,誰也別痛快,而且我還非得在機場裡指著他們兩個鼻子罵,罵的他們恨不得變成水泥縮進地板縫裡我也不罷休」。

  宋楚頤冷睨了他眼,「你是說的輕鬆,等真的變成你自己,你丫比誰都慫」。

  厲少彬被鄙視的臉上無光,這時,正好看到傅愈和長晴一塊從機場出來,傅愈手機還推著長晴行禮,長晴低著頭,他不時的低頭看她,還時不時的『摸』『摸』她腦袋。

  「臥槽臥槽,老宋,你這綠帽子戴的綠油油的」,厲少彬在車裡看的分明,氣呼呼的說:「我就讓你看看彬爺我到底慫不慫」。

  他說完推開車門大步朝兩人走去。

  傅愈的車正好停在路邊上,剛打開車門,一聲陰沉的「傅愈」突然傳過來。

  他抬頭,一名穿著花襯衣的男人朝他走來,滿臉邪氣,一隻耳朵上還戴著圓形的小耳環,脖子上的金鍊子晃的人眼花。

  傅愈還在想這人是誰。

  迎面一記拳頭已經打在他鼻樑上。

  「傅愈…」,長晴嚇了跳,趕緊扶住他。

  傅愈一隻手捂著鼻子,一隻手把長晴拉往自己身後,緊接著,傅愈的司機從車裡快步走出來,護在兩人身前。

  「傅愈,你有膽子勾搭別人老婆,站後面算個什麼本事」,厲少彬不羈的勾勾手指,「你給我出來,看我今天不把你下半身給廢了,你欺負老宋是個軟泥巴,但老子這個做兄弟的不會善罷甘休,這記拳頭我早就想給了」。

  傅愈算是琢磨個名堂出來了,弄了半天原來是宋楚頤兄弟。

  他看這人模樣,立即能想到這個人大概是誰了。

  「厲少彬,你有病吧」,長晴氣呼呼的說:「什麼勾搭,你說的太難聽了,宋楚楚叫你出來算個什麼本事,你叫他出來」。

  厲少彬哼哼道:「老宋臉皮薄,膽小子,丟不起這個丑,讓他出來幹嘛啊…」

  剛下車的宋楚頤正好聽到這句話,英俊的容顏沉了沉,走過去,問道:「你說誰膽子小」。

  厲少彬身子一僵,咳嗽著回頭,滿臉尷尬的說:「老宋,你怎麼出來了,這時候你就該呆在車裡,這種事我來處理」。

  宋楚頤涼涼的掃了他眼,從兜里打開一包紙巾,抽了兩張遞給傅愈,「不好意思,我這兄弟急躁了些」。

  傅愈看看厲少彬,又看看宋楚頤,伸手接過,捂了捂被打紅的鼻子,聲音沙啞的說:「沒關係,看樣子是個誤會,不過我覺得你下回還是跟你兄弟好好的說清楚,我被打倒無所謂,就是不要傷害了長晴的名聲」。

  長晴見他受傷了還這麼關心自己,心裡划過一陣暖流,同時也想到宋楚頤剛才在機場裡等也沒等就先出來了,到底把自己這個老婆當什麼,而且厲少彬肯定也不會無緣無故動手,一定是宋楚頤『亂』嚼舌根跟他說了什麼。

  想到這點,她忍不住狠狠瞪了宋楚頤眼,這個男人實在太過分了。

  在飛機上不搭理她,和別的女人搭訕聊天也就算了,現在更過分。

  「你說的對,是我沒有說清楚」,宋楚頤淡淡扯唇,問長晴:「你要坐我車走還是坐傅愈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