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頤聽了生氣,「你什麼意思,你是在間接的說我老土是嗎」。
「別這么小心眼嗎」,展明惟從床上坐起來,解釋:「電視台不是我私人的,我作為局長也凡事得從台里最大的利益出發,現在利益講的就是一個收視,如果台里的收視動搖,馮台長位置坐不穩,我這個局長不見得會比他好,尤其是這兩年我也是正在升職的時候…」。
「所以…你的意思也是贊同晏長晴去炒cp」,宋楚頤黑著俊臉,「這個臉我丟不起」。
「那我介意晏長晴主動調離現在崗位」,展明惟沉『吟』說:「台里今年會弄幾個新的節目,我和馮台長那邊說說看有沒有適合她的主持人崗位,反正不會虧待她」。
「…好」,宋楚頤臉『色』這才好看點。
結束通話後,又想起這幾天要做的一個棘手手術,頭疼,再加上長晴這邊,他突然覺得找個娛樂圈的女人確實挺麻煩的。
馬場。
長晴身著騎士服,緊張的坐在馬背上,馴馬師在前面牽著她的馬奔跑起來,邊跑邊回頭說:「放輕鬆放輕鬆,大腿夾住馬,身體前傾,『臀』部跟著馬的節奏抬起…」。
長晴耳朵里聽著馴馬師的話,腦海里卻忍不住臉紅耳赤的想起前天晚上和宋楚頤騎馬的情景,好像也有點相似嗎?
而且也好容易腿酸……
她現在腿酸的要命了。
好不容易馬兒停下來,她腿都快要斷了。
「騎得還不錯」,馴馬師回頭笑道:「是不是陽光太猛烈了,看你臉曬得挺紅的」。
長晴耳熱的點點頭,她哪裡是被曬得,是想起前天晚上的事心懷意『亂』。
「先休息會兒吧」,馴馬師扶她下來。
文桐遞給她一杯冰飲,長晴站在一旁邊喝邊看著遠處騎馬的管櫻,穿著騎士裝的管櫻英姿颯爽,烏黑的長髮在風中飄揚,雙腿修長,美目明亮,她手裡拿著長鞭,明明是柔弱的人五官,可在這一刻英氣十足。
蘇導在一旁看的讚不絕口,「好,管櫻也差不多找到感覺了,長晴,等會兒你再上馬,攝影師給你們幾位主角拍幾張騎馬的海報,明兒就弄網上去」。
長晴只好把飲料給文桐,自己忍著酸痛的身體又上馬,看到管櫻時,她笑眯眯的打趣:「你剛才騎馬的模樣帥的快把蘇導都快『迷』暈了」。
「三位主角排成一排」,攝影師拿著照相機過來,蹲在地上從側面給他們來了一張照片。
拍了三十多分鐘後,長晴和管櫻才下馬,化妝師跑過來給她們倆補妝,導演看了下外面天『色』,拿著擴音器說:「今天好像會下雨,大家抓緊時間,搬道具的快點,管櫻,你先上馬就位,長晴,你做好準備,等會兒管櫻騎馬跑出十多米後,你再往自己的馬上沖,跨欄的地方會給你們換替身」。
今天這場戲至關重要,長晴腦海里又把之前馴馬師教她的內容熟悉了一遍,管櫻離開後,長晴緊張的看著她,見管櫻沒戴手套,她看向旁邊休息椅上,果然上面放著一雙白『色』手套。
「管櫻,你手套忘拿了」,長晴趕緊拿著手套跑過去。
「是啊,我差點忘了」,管櫻笑道:「幸好你提醒我,不然待會兒又要被蘇導說了…」。
這時,兩人不遠處,一匹高大的黑馬突然踢著雙腿發瘋似的朝兩人方向衝過來。
黑馬離兩人的距離太近,長晴下意識的拽著管櫻就跑,可馬跑的太快,而且還毫無章法的四處『亂』蹦,到兩人面前,後腿猛地朝長晴踢過來,長晴那一瞬間看著兩隻馬腿心臟好像嚇得停止。
慌『亂』中,身邊的人好像推了她一把,長晴跌倒在地上,爬起來,正好看到馬後腿踩在管櫻的身上,慘叫聲從她喉嚨里叫出來。
「快,快抓住馬」,蘇導著急的指揮。
有反應敏捷的馴馬師跑過去揪住馬韁,飛快的跳上馬後拽著馬往一邊空地上跑。
長晴連滾帶爬的朝管櫻撲過去,管櫻早已經昏『迷』了過去,額頭和臉上布滿了血跡。
「快叫救護車,叫救護車」,長晴碰也不敢碰她,只是臉『色』蒼白的哭吼。
醫院裡,宋楚頤查完房去了趟護士站,路上碰到幾個年輕家屬格外興奮的往樓下跑。
他略微疑『惑』,到護士站時,又看到幾個年輕的護士踮著腳尖往窗外看。
他輕咳,提醒:「你們在看什麼」?
「宋醫生」,年紀最小的護士激動的指著外面,「柯永源來了咱們醫院,我剛看到很多記者也來了」。
「怎麼回事」?宋楚頤皺眉看向護士長,「又是哪個明星出什麼事了」?
「好像是一個劇組的女演員在拍戲時被馬踩昏『迷』了送去了急診部…」,護士長還沒說完就看到宋楚頤的臉『色』變了變。
「知道那個女演員叫什麼名字嗎」?他沉聲問,他記得昨天晏長晴就說今天要去拍騎馬的戲,該不會就是她吧,也只有她能糊裡糊塗的做得出來這種事。
護士長搖搖頭。
宋楚頤轉身走出護士站後立即給長晴打電話,沒打通,他只好又打給急診科的人,「於主任,我聽說急診科送來了個被馬踩傷的女演員,是什麼人,叫什麼名字」?
於主任低笑:「宋醫生幾時對這些小明星也有興趣了」。
「是我個朋友托我打聽,他有個熟悉的朋友也在劇組裡做演員」,宋醫生低沉的解釋。
「這樣啊」,於主任打開電腦查看,「是一個叫管櫻的女演員,前幾天她媽還在我們醫院治療,沒想到這沒多久她自己就住進來了」。
宋楚頤愣住,「她的傷勢如何了」?
「還在急診室救治,還不清楚」,於主任踟躕了下,笑說:「待會兒結果出來了,要我告訴你一聲嗎」?
「…那也行」。
傅愈在公司收到消息時,迅速的趕往醫院。
急診室外,長晴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手上還沾著血漬。
他加快步子上前,當著眾人的面抓起她手,「你哪裡受傷了」?
長晴抬起被雨水沖洗過後的眸子看著他,搖搖頭,表情僵硬,聲音暗啞,「我沒受傷,受傷的是管櫻,如果不是她把我及時推開,躺在裡面的就是我,不是她」。
傅愈一怔,他倒是沒想到管櫻會做出這樣的事,倒是讓他有幾分吃驚了,他一直以為管櫻對長晴是利用,沒想到也有幾分真心在裡面。
他轉頭看向一旁的蘇導,眉目一沉:「蘇導,開機之前我千叮嚀萬囑咐過你一定要做好安全措施,你是怎麼搞得,現在外面一大堆記者,明天這件事鬧上新聞,會讓外界的人怎麼看待我們上緯,連拍一個馬戲都能讓演員受傷,如果去拍古裝戲呢,還有誰敢接」?
「對不起,傅總」,蘇導擦擦額頭上的汗,「其實一開始安全措施我們都已經做足了,甚至管櫻和長晴的替身也都安排好了,但我萬萬沒有想到片場的一個工作人員搬道具的時候沒拿穩,不小心砸到了馬身上,那匹才會失控…」。
「這些話你去跟外面的記者好好說」,傅愈陰沉的道:「還有管櫻,最好別落個殘廢什麼的」。
長晴一震,站起身來,她眼神死死的盯著蘇導,對方躲閃的目光讓她心頭一沉。
是啊,那匹馬用那樣的力道踩在管櫻瘦小的身體上,也不是沒有殘廢的可能。
正在這時,急診室門打開,醫生先走了出來,長晴感覺自己被拉到了懸崖口,好像在等著對方的審判,「醫生,她情況…如何了」?
「病人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她可能被馬撞到了頭部腦部出現了輕微的震『盪』,胸口有三根肋骨骨折,至少要休養兩到三個月才能康復」,醫生聲音從口罩後傳出來。
長晴難以置信,「那她這三個月都不能拍戲」?
「何止不能拍戲,還只能靜養,麻煩你們去給她辦下住院手續」,醫生說。
傅愈囑咐了助理一句,龍新很快就給管櫻安排了vip病房,還請了專業看護。
長晴一言不發的坐在管櫻病房前,傅愈也安靜的坐她身邊。
病房外,管櫻的經紀人薛高正和蘇導在吵架。
「三個月,劇組根本就不可能等她,除非這部戲不想拍了」。
「你現在什麼意思,管櫻是因為拍戲的時候受傷,現在已經拍了這麼多了,你說不拍就不拍了」?
「薛高,不是我不想等管櫻,可是我得配合其它演員的時間安排,說實話管櫻現在根本就不能跟柯永源他們這種當紅小生和其它老戲骨比,如果要等三個月,大家都不會拍了,那這半個月的損失誰來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