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京里有人

  「二公子,我斷然沒有懷疑睿王爺的意思。Google搜索」段文俊看著他露出一絲苦笑「若是你睿王府跟這金匪有瓜葛,你們還用得著依靠宮裡的接濟嗎?」

  「那你是什麼意思?」柴靜雲的怒氣頓消,盯著他再道。

  「我猜段公子說的是京里的人。」婁樓樓微微皺了皺眉頭,開口接過了話題「若是金匪的靠山是京里的某些人,然後再牽扯到景州,再到咱們凌霄郡,那麼就不是這裡任何人可以左右得了的了。」

  「京里的人?」柴靜雲聞言一驚。

  「不錯,也只有京里的人才會有這樣的手段。」婁樓樓的眉頭緊鎖了起來,臉上亦是露出了憤怒的神情「若不是那個人,我父親又怎麼會被革職,又怎麼會含恨而終。」

  「樓樓,難道你已經知道當初陷害令尊的是什麼人了嗎?」柴靜雲一喜,轉頭盯著他道。

  婁樓樓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怎麼可能呢?若是我能夠找出他的身份,我又何必忍到現在。」

  婁樓樓的怒氣,在飆升。

  他緊握著手中的劍柄,手臂上青筋暴起,仿佛正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段公子,你有幾分把握,能夠拿下單鳳山?」婁樓樓盯著他又開口了「若是拿下單鳳山,咱們又有幾分把握,讓他們招出京里是什麼人在給他們撐腰?」

  「兩位,實不相瞞,我還真是沒有什麼打算。」段文俊露出了一絲苦笑「我真的就是覺得,在我段家堡的旁邊,有著這麼一個巨大的隱患在……」

  「拿下單鳳山,山上的金礦,分給你一半!」柴靜雲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二公子,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段文俊聞言一愣「這金礦可是朝廷嚴格管控的東西,我若是拿了,豈不是跟這些金匪一樣了嗎?」

  他的心中,變得十分震驚,甚至有一些惶恐。

  他不知道,這柴靜雲心中到底是怎麼打算了。

  他已經確定,柴靜雲恐怕已經知道,他是衝著金砂來的了。

  甚至他還有些後悔,自己過來找柴靜雲,是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即使朝廷對金礦控制得再嚴格,可是金礦在金匪的手中,又有什麼用?」柴靜雲的臉色變得異常嚴肅起來「段兄,我相信,月亮島是一個特例。既然這天下有了一個特例,那麼出現第二個特例也就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若是你真有辦法擺平單鳳山,我柴靜雲可以以我睿王府作為擔保,保你這一半的金礦。」

  「二公子,你真是太抬舉我了。」段文俊十分彷徨「我不過就是望江的一個小商賈罷了,何德何能……」

  「這天底下還有你不敢做的事情嗎?」柴靜雲聞言笑了,而且笑容令人耐人尋味「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肯定已經拿到單鳳山的金砂了吧?」

  此言一出,屋裡鴉雀無聲。

  段文俊,臉色大變。

  就在他正要辯駁的時候,柴靜雲又開口了「望江縣城新建望江客棧,找的是著名的建築大師藺南准主持的。他願意主持的東西,至少得十幾萬甚至幾十萬兩銀子。我相信你段家再有錢,也不可能有錢到那種程度吧!」

  「昨晚我跟張宇誠閒聊的時候,他跟我說過,他巡防的時候曾經遇到過一支獵戶的隊伍,確實穿過了單鳳山進入了峈山。再結合你昨天的分析,他也覺得,單鳳山的人,通過峈山將金砂運出去也不無可能。」

  「這從望江縣到凌霄城,現在誰不知道您段兄可是一個大忙人。你放著從月亮島遷徙過去的幾千人不管,專程來凌霄城看我,我可還真不相信,你可不是一個喜歡串門的人。」

  「尤其是,你一來不說別的,單說單鳳山,這就不得不讓我多想了。我在想,若是他們遇到的那群獵戶就是金匪,那麼他們肯定已經將金砂帶出去了。」

  「所以,段兄為什麼會這麼緊張單鳳山?不可能僅僅是因為他與段家堡就一山之隔吧!我更加相信,也不僅僅會是因為怕他們策反了月亮島的人。」

  「這幾天我們也接到了線報,在景州內居然有人在偷偷賣金砂。我相信這絕對不是金匪所為,因為他們一直有固定的出售渠道,從不散賣。」

  「所以我就在想,會不會有這種巧合呢?你們段家堡的護衛在峈山訓練,就正好遇到了運送金砂的金匪。然後,金匪恐怕是已經活不成了,那麼他們帶出去的金砂自然也落入段家堡了。」

  「段兄不是擔心單鳳山的人策反月亮島的人,是擔心單鳳山的人襲擊段家堡吧!」

  聽到柴靜雲的話,段文俊嚇得後脊樑冷汗直流。

  他本以為,自己搭上了柴靜雲這一條線,是給自己找到了一個靠山。

  即使自己是打上了單鳳山的主意,可是自己的目的不過是幾袋金砂,解決段家客棧的修建資金罷了。

  這最後平定單鳳山的功勞,自然是落在柴靜雲的身上。

  至少,他畢竟是皇室中人,可以幫自己在京城打個感情牌。

  可是沒有想到,聰明反被聰明誤,這柴靜雲早就將自己分析得透透的了。

  而且,自己在段家堡的一舉一動,早就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嘴裡說是猜測,可是誰又知道,實際上是不是有人告訴他的呢?

  這種感覺,很不好。

  看著段文俊默不作聲,柴靜雲又笑了笑道「段兄,實話說,其實我有些傷心呀!你還記得,你第一次來凌霄城的時候,拿一晚上我們喝酒說的話嗎?」

  段文俊,又是一愣。

  「是你說的,民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是你說的百姓就是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柴靜雲並沒有等待他回答,而是淡淡笑了笑「你不要看我喝醉了,可是我都記得。段兄,你可記得,你說完之後,我跟你說的什麼嗎?」

  段文俊頓時直接懵了。

  那一晚他喝的有些多了,後來想到自己說的這些,都有些後怕。

  想到眾人都喝得不是很清醒,他還在慶幸等到醒來都不記得了。

  他沒有想到,柴靜雲不但記得,而且還記得十分清楚。

  他更加沒有想到,柴靜雲居然還說,聽完之後跟自己說過什麼。

  柴靜雲說過什麼,他是真的不記得了……

  「我說過,雖然你說的東西我當時不能完全苟同,可是又有著很大的道理,就憑那番言語,就憑你的二十二字真言,我認了你這個兄弟,一見如故的兄弟。」柴靜雲長嘆了一口氣「既然認定了是兄弟,那便該肝膽相照,只要你認為是對的,我就會支持你。」

  「段兄,雖然沒有焚香,沒有祭拜天地,可是既然我們一起磕了頭,這個兄弟我就一定認。」柴靜雲的臉色變得異常凝重起來「不知道段兄的心中,是否有將我柴靜雲當兄弟呢?」

  段文俊聞言,直接愣住了。

  那一晚,他跟柴靜雲磕了頭,拜了兄弟?

  看來,那晚自己真是喝多了……

  仔細想想,似乎是有那麼一點點印象……

  「段兄,自從月亮島那一道聖旨下來,我們就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段兄現在已經被人打上了睿王府的印記,更是打上了長公主姑姑的印記。所以,不管什麼事情,只要不違背良心,違背原則,我都會支持你。所以,我才會跟著你一起來這裡。」

  聽到這裡,段文俊頓時覺得有些自慚形穢了。

  只是,兩世為人,尤其是前世經歷的背叛,讓他不得不多思考一些東西。

  雖然他不能完全判斷出柴靜雲的話語中有多少真情實意,可是他不得不承認,自己被柴靜雲這段慷慨激昂的話給感染了。

  他看了看柴靜雲,長嘆了一口氣「二公子,現在該怎麼樣?」

  「我知道你現在缺錢,我也缺錢。」柴靜雲聞言頓時笑了「剛剛我說給你一半金礦的事情可不是信口開河。我是真的在計劃,要跟皇上和長公主討論此事的。畢竟這單鳳山的匪患還是在凌霄郡,是在我睿王府的地界了。」

  有時候,段文俊會覺得柴靜雲似乎太過官腔了。

  可是,他是睿王府的公子爺,站在皇親國戚的角度來考慮問題,自然跟普通人不一樣。

  尤其是,柴靜雲的人品,至少從目前的交往來看,似乎還不錯。

  一半的金礦,這可是一個巨大的福利了。

  段文俊似乎都已經看到源源不斷的金子,從山寨裡面送了下來。

  這個理由,容不得他不答應。

  按照之前的想法,即使能夠拿到這些金砂出去變賣,可是這卻並不算是正常的手段。

  因為,這是違法的。

  若是被朝廷知道,要被殺頭的。

  若是能夠得到柴靜雲的信任,甚至他能夠幫自己正名,那麼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富貴險中求。

  一半金礦的利潤,值得他搏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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