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桃還需要去書局買一些書,剛好寧林要去寄信。
兩人便一道去了。
寧林道:「你打算給史姑娘回什麼禮了嗎?」
寧桃搖頭。
寧林笑道:「你原先那塊石頭不是雕好了嗎?不如就那塊給她吧。」
寧桃立馬捂住懷裡的書,「不行,我可捨不得。」
寧林:「……」
瞧你那小氣的,只進不出的樣。
「你別光顧著說我了,你給嫂子寄東西的時候,別只顧著送個絹花呀,再買點別的送過去,姐姐鋪子裡的胭脂,她還有嗎?再送兩盒給她唄。」
寧林像看傻子一樣看了他一眼。
旁人的事你操個屁心呀,自己的事半點都不上心。
聽寧林說他對自己不上心。
寧桃立馬道:「嗨,還真別說,娘不是說給我買兩個用的人嗎?這次回家一個沒見著。」
王氏早把這事給忘了。
剛開始還真有牙婆領著幾個孩子過來了。
可老太太掃了幾眼,一個沒瞧中,牙婆第二日又帶來了幾個。
老太太還是沒相中,最後這事就不了了之了。
大牛道:「你買人做什麼,你是覺得我做得不夠好?」
寧桃只得把想法跟他說了一下。
大牛道:「那你不早說,我這次回村……」
「村裡的不行,我這次打算買人,有身契那種。」
雖然他一直挺排斥把人當物品一樣買賣。
但是又不得不承認,這種法子其實對他來說,當前的利大於弊。
比起上輩子有些公司花大價錢培養了一些人才,結果對方一轉眼跳槽走了,你跟誰乾瞪眼去呀?
就像寧香的胭脂鋪子,全是買來的小丫頭。
無論是方子還是其它,都掌握在自己手裡,睡覺也安心的。
大牛微微一悵。
寧桃道:「你幫我找下柱子哥,讓他幫我找個牙婆,咱們今日就把人給買好了。」
他算是明白了,靠別人不如靠自己。
柱子辦事效率特別高,午飯時間就把人給帶來了。
王氏和老太太都不在,家裡現在情況就是山中無老虎。
寧桃自己說了算。
六個孩子,個個長得面黃肌瘦的。
年紀都差不多,最小的八歲,最大的十歲,具體年月牙婆也弄不明白,孩子自己更弄不明白。
寧桃看得心裡有點難受,早知道他就不買人了。
起碼自己不能來。
牙婆讓人每人背了個順口溜,一看就都是口齒伶俐的,有一個孩子剛掉了兩顆門牙,說話時還有點漏風。
寧桃倒是不管這個,還是先將大家細細打量了一遍。
從中挑了兩個氣色極好的。
他也不懂這樣的準不準,但是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琢磨,他感覺氣色好的,一般都宅心仁厚一些,氣色渾濁的,不止運氣爛這麼簡單。
寧桃看好氣色,又問了幾個問題。
就把人給定了下來。
一手交錢一手交人,牙婆開心得不得了。
柱子把牙婆送出去,寧桃這邊已經讓兩人先去洗漱吃飯了。
柱子還特意幫他查了一下這兩孩子的真實來歷。
還真跟牙婆說的一樣。
望著兩人狼吞虎咽,噎得直翻白眼的樣子,大牛忙道:「慢點吃,慢點吃,以後跟著咱們公子,就餓不著了。」
兩孩子眼淚都崩出來了,一邊點頭一邊往嘴裡繼續塞。
柱子回來,寧桃讓年紀大些的跟他以後跑跑腿,年紀小的帶到書院,由大牛先帶幾天,等能上手了,大牛就可以離開了。
大牛聽他說得這麼決絕,磨牙道:「我算是知道了,你就是瞧我不順眼。」
寧桃好笑道:「你才知道呀。」
「可不是咋嘀。」
王氏回來聽說寧桃買了兩個人。
懵圈了一下,道:「把人叫過來瞧瞧。」
此刻兩個孩子已經洗刷乾淨了,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都是大牛和東桂前兩年穿小的了,半新不舊的,但是比起先前兩人穿的強了不少。
寧桃笑著給王氏介紹:「大武、小武,大武年紀大些,我打算讓他跟著柱子哥跑跑腿,小武就由我帶到學校去。」
王氏只覺得頭痛。
對上寧桃那雙笑盈盈的眸子,她只得揉了下額頭道:「多少錢買的?身家性命可都打聽清楚了?家裡再無旁的牽扯吧,可別是被拍花子拍來的。」
寧桃道:「打聽清楚了。」
他主要還是根本這兩人臉上的顏色判斷。
再加上大武太陽穴微微鼓起,柱子說這是什麼難得一見的練武奇才,所以,大武就由他帶了,到時候在外頭跑跑腿,當個打手什麼的也方便。
至於小武,瘦瘦小小,說話倒是很利索,且記憶力超好。
當時大牛教幾人背了一段文章,唯有他當場就背了出來。
寧桃也懷疑這孩子先前是不是學過,牙婆拿來的資料卻是這孩子在二歲多的時候就被人輾轉賣了好幾手,如今到她手裡,價格算是一降再降了。
再加上柱子查到的資料也一般無二,應該是普通的買賣。
且價格是相當可以了。
據說是因為這幾個孩子到哪家,哪家都瞧不上,差點砸到牙婆手裡。
如今寧桃要買,她自然挺樂意的,而且與寧香先前買的幾個丫頭價格差不多。
王氏不太放心,可人都買回來了。
便揮揮手讓寧桃帶著人下去了。
寧桃今日去書院,就把小武給帶上了。
大牛道:「那以後我也有跟班了。」
寧桃道:「想得倒美,你回家這一個月,柱子把這段時間的帳本全給我了,可我這段時間又忙著上課,根本沒時間看,所以到了書院你把先前剩下的也看看。」
大牛:「……」
正說著,外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柱子哥,好巧呀!」
寧桃掀開帘子,就瞧見史家馬車在他們旁邊,同時史四也掀開了帘子,探出半顆腦袋來,寧桃瞧見他的旁邊還有一顆戴著白色小花的側影。
心頭咯噔一震,他這回禮還沒準備好呢,兩人又見面了,怪不好意思的。
史四沖他微微一笑,伸手拉了下自家妹子,「師弟,這次可算是給咱們書院長臉了,上次詩會,我這運氣不好沒碰上,也沒瞧見師弟的風彩。」
寧桃抽抽嘴角,您能不能把風彩二字給劃掉。
史四說著,又拉了自家妹子幾把,結果史青凝沒理他,往後面挪了挪,寧桃這次是真的看不見人了。
寧桃:「……」
寧桃實在想不出,史青凝明明就在車裡,為什麼不出來。
而且他不記得兩人有什麼不對付的地方。
搞得他感覺那塊石頭更燙手了,於是想了想對大牛道:「昨天史姑娘送我的那塊石頭,你下次下山時,幫忙拿過來。」
大牛不解,「你想拿書院顯擺?」
寧桃踢他,「幫我拿來,哪來那麼多廢話。」
昨天才剛送禮物,今天就翻臉不認人了,他感覺有必要把東西還回去,主要覺得石頭太過貴重,萬一拿到書院弄不好丟了或者壞了,那就完蛋了。
所以,他給藏到床下的暗格里了。
大牛嘿嘿笑道:「知道了。」
說完對小武抬了下巴。
小武一臉懵逼。
倒是寧林道:「剛才我好像瞧見史姑娘也在車裡。」
寧桃點頭,「我感覺她不想跟我說話。」
寧林抽抽嘴角,「所以你想把石頭還回去?」
寧桃豎了個大拇指,對大牛咧咧嘴,「瞧見沒,你這腦子就是不轉彎。」
「嗨,指不定你把東西還回去,人家小姑娘更不高興了。」
大牛不置可否,「還不知道誰的腦子不轉彎呢!」
寧桃懶得理他,問寧林對方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是不是因為後悔把石頭送他了,又覺得太貴重,回去被家裡人說了,小姑娘現在想要回去,又不好意思。
寧林只想喊一句「臥槽」。
這腦迴路,果然不同尋常,不過這種可能也不排除。
於是,寧林想了想推薦給他一本前段時間,同班一個位柳同學推薦給他的永安書局出的《紫菁志》。
「這是什麼書呀?」
寧桃徹底懵了。
寧林臉一紅,白了他一眼,扭扭捏捏道:「一會到了書院,到我房裡來。」
「……」
臥槽,不會是什么小黃書吧?
寧桃不敢想像,平時一臉禁慾系的寧林看這種東西。
可又禁不住好奇,但是看寧林眼神閃躲的樣子,他也不好意思多問,待到了書院,果然史青凝沒從車裡出來。
直到寧桃他們走完了,小姑娘才從車窗處探出一顆小腦袋。
寧桃這次有了小武,收拾東西的事就交給大牛和小武了。
自己跟著寧林去他的房間。
寧林扭扭捏捏地把《紫菁志》遞給他,寧桃翻了一遍,發現沒什麼實質性的內容,無非就是男人思路與女人思路的不同。
其中少女心事一百問,顯現的最清楚。
寧桃翻了翻把書還給寧林,「看完了,沒看出有啥十八禁的東西。」
寧林心梗了。
當時同學推薦給他這本書,也是因為他才與范四訂親,兩人現在又分居兩地,算是異地戀,想要婚前培養點感情吧。
他也不知道小姑娘們喜歡什麼。
正愁著呢,柳同學就推薦了這本書給他。
他們班同學的年紀都蠻大了,有的已經成親有孩子了,這種東西在班級里流傳甚廣。
不像寧桃班,大部分都是毛頭小子。
所以寧林看完之後,再聽聽過來人的師兄們你一句我一句的,便悟出了點什麼,於是,他每個月寄兩次信。
除了寫幾頁字之外,還會寫兩首詩之類的。
當然這些都是自己作的,如果實在想不出,那就抄一本前輩們的千古流傳比較廣泛的詩詞吧!
再送點不太貴重,但是很討巧的小東西。
他能感覺,這幾次回信,范四明顯比剛開始好多了。
沒想到,他推薦給寧桃,寧桃是愣沒看出什麼價值來……
兄弟兩人瞪了會眼。
寧林道:「你試試吧,還回去看看她怎麼說。」
寧桃嘆了口氣,「我就知道,我這命里不帶這種好東西。」
打定主意把石頭還回去。
寧桃就沒再想這事,還有二個來月就得回鄉參加歲試了。
雖然這次同行人還挺多,可寧桃想好了,他不能太丟臉,不然考試的時候,被寧林和王大壓著,感覺好沒面子呀。
所以,接下來的兩個來月里,他是半點都不敢耽擱。
就連還給史青凝石頭,都在史青凝上山接兩位哥哥回家的時候,直接把小姑娘叫過來,把石頭塞了過去。
九月三十這一日,陽光還是暖的。
不過山上風大,寧桃找的又是不劈風的地方,枯黃的葉子嘩嘩的往下落。
史青凝生了半個月的悶氣,獨自給消化了。
還挺後悔,上次沒跟寧桃打個著呼。
從寧香哪來拿的兩個胭脂小盒子,都快被她給包出漿來了。
寧桃見她穿得挺厚,這就更放心地說了。
「我想了很久,我實在拿不出什麼好東西給你回禮,所以這石頭還是還給你吧。」
寧桃說完,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這特麼跟有些渣男,跟人談了幾年戀愛,最後說,實在不好意思,我家裡沒錢買房,咱們就算了吧,感覺是一樣一樣滴。
史青凝都驚呆了。
小姑娘張著嘴,一臉的不可思議。
寧桃被她一看,更不好意思了,哆嗦著把手伸了出去,「雖然我也捨不得,我知道這東西難得一見,可目前我真的拿不出什麼送給你,所以……」
「既然捨不得,你自己留著就是了,這種石頭,我姐夫那兒多的是。」
「害,這就不對了,你姐夫多是姐夫的,跟你又沒關係。」
寧桃這次總於找回了自己的勇氣,一伸手把東西塞到了她懷裡,「這樣吧,你先留著,待哪日,我有同樣貴重的東西了,再與你討來,但是你記得,千萬不要送給別人知道嗎?」
「那個時候不早了,你們快些下山吧,我瞧著這天氣,山上可能要下雪了,你們回去小心些。」
寧桃說完,撒丫子就跑了。
好險東西總算是還回去了。
史青凝把東西塞進荷包里,獨自回去時兩位哥哥看了好幾眼,沒瞧見寧桃。
史四奇怪道:「桃子呢?」
「回去學習了。」
史四不可思議道:「他今日不回家?」
此時寧林剛好帶著大牛和東桂來了。
剛好聽了這麼一句,笑道:「他今日不回去,約了秦先生,這兩日剛好書院休息,他們一道看一張什麼橋樑的圖紙。」
密密麻麻他們這些人根本看不懂。
但是寧桃對此特別感興趣。
史三恍然道:「過幾日,書院要進行測驗,要去長天書院交換的,你們可準備好了?」
寧林是想去,可他也知道寧桃已經破格了,他就是想去也不能再去了,所以,笑道:「我還沒想好去不去。」
史青凝道:「寧哥哥也去?」
「他本來就是內定的,咱們這些人才要被選拔。」
史四說完皺了皺鼻子,感慨道:「沒辦法,誰叫人家桃子是秦先生的得意門生,據說到時候還會與大師級別的高手過招呢。」
史青凝雙眼瞬間亮了:「這麼厲害?」
「那是自然,上次他一個人把紫金書院的那位唐生先,還有省府來的先生們出得題,輕而易舉的確解了……」
史四說起傳言,簡直跟自己親臨現場一樣。
那眉飛色舞的,跟自己上陣殺敵了似的。
史青凝聽得眼睛都直了。
史三推了他一把道:「行了,行了,還下不下山啦。」
史四這才閉了嘴,笑道:「肯定回的,我這不是因為妹妹沒聽過嗎?」
寧家這次又與史家的馬車一道下山。
史青凝瞧見大牛也跟著寧林上了車,奇怪地看了一眼。
史三道:「寧師弟新買了個書童,已經在書院用了半個月了,現在大牛的專職已經不是書童了。」
大牛做生意賺點錢這事。
與寧桃關係差不多的都知道一些,但是具體他們能賺多少。
大家也不是太清楚,然而,寧桃這么小就能賺錢養活自己的事情,卻被一眾平時只顧著讀書的師兄弟們傳得神乎其乎。
上次史四還瞧見大牛兩隻手飛速的打算盤。
那氣場真的是望而生畏。
寧桃一溜煙的跑回宿舍。
還真如他所說,一篇文章沒背完,雪花就飄飄揚揚的下了起來。
上次大牛上山時帶來了寧家莊子上送來的栗子、山楂、紅薯這些,趙子行便讓小武在爐子裡烤了起來。
此刻屋裡滿室生香。
趙子行用力吸了幾口氣,悠悠道:「下雪天就該這樣吃。」
牛子淵道:「要是有隻雞那就更好了,咱們來個叫花雞。」
寧桃倒是無所謂。
剛才他吃得有些飽,平時一篇文章頂多五六遍就背個七七八八,今日腦袋有點發昏,如今也才背了一半。
在兩人開始吃東西的時候,他獨自一人坐在爐子旁邊背書。
牛子淵扒了個烤得皮都碳化的紅薯,裡面的蜜都流出來了,在寧桃鼻子前晃了好幾個來回,結果就發現這小子,根本就是紋絲不動。
只聽到嘴裡哇啦哇啦的背著課文。
趙子行把他拉開:「別搗亂,咱們自己吃,給他留點。」
他們兩人都是過了舉人考試的。
牛子淵第四,趙子行第八,兩人雖然不同省,但是兩省都是科考大戶,這成績含金量特別高了。
寧桃今日背的課文,就是牛子淵推薦的兩本書其中之一。
釋譯也是牛子淵自己寫的,比起書院的先生其實也不差,寧桃有點不明白,他都這樣了,為什麼還在書院不肯走。
牛子淵笑道:「捨不得你們呀,你以為當天才有那麼好玩麼?」
這可把大家給噁心壞了。
寧桃現在除了背牛子淵和趙子行推薦的書之外,還要背先生教的東西,晚上還得複習先前學過的。
忙了七八天,迎來了寒山與長天,兩書院交換生的測驗考試。
臨出門前,小武塞給他一個平安符,說是大牛下山前交待他去聖人廟裡求來的。
寧桃見怪不怪,自打寧林第一次考試,東桂求了符之後,輪到他,大牛也有樣學樣,現在這種風氣,也不知道是誰傳的,在書院裡已經很盛行了。
寧桃把符塞好。
突然一個笑聲道:「唉,寧師弟你也信這個嗎?」
寧桃笑著點了點頭,「師兄沒求嗎?」
「求不求不都一樣嗎?」
對方不置可否,「寧師弟是肯定要去長天書院的,沒想到已經內定了,還這麼拼,倒是令人少見得很。」
寧桃挑眉,這是來噁心他的吧。
小武一聽這話就有些不樂意了,忍不住道:「我昨日去的時候,瞧見小樂哥也在呢,小樂哥還求了兩個呢,說是保險一些。」
此刻正是出門的時間,院裡多多少少站了不少的人,見寧桃和方宇在說平安符的事,便隨意聽了這麼一耳朵。
大家也隱隱覺得寧桃有點過分了。
你都內定了,還跟他們搶有什麼意思?
結果一聽這話,一個個都向方宇投去了複雜的目光。
方宇氣得瞪了身旁的小樂一眼,背著包大步走出了人群。
寧桃扭頭看了一小武眼笑著揉了揉他的腦袋。
這孩子關鍵時刻還挺靠譜。
打臉來得太快就像龍捲風,哈哈!
小武以為他要訓自己,垂著頭道:「奴才不該多嘴,這下子還得罪了方公子。」
「無防,有些人不值一交,但是下次你也別這麼直接嘛,畢竟這麼多人,讓人家方師兄多沒面子呀。」
眾人:「……」
你這樣說才更讓人沒面子。
這次測試的題目確實出乎寧桃意料。
數術居然獨獨有一張卷子,而且這份卷子,居然是上次那幾位先生一併出題考他的,只不過後面又加了一道那日秦先生問他的題目。
寧桃這次沒考。
而是讓他做了臨考,也不知道是不是運氣太好,監考的居然是方宇這個班。
待寧桃和方宇這個班的李先生一併走進去時,大家的目光立馬就變了。
齊刷刷地在寧桃身上停留了兩秒,李先生讓寧桃給大家髮捲子,自己則道:「想必你們肯定都聽說過,寧同學前段時間不足兩刻鐘刷完了一份外院幾位數術先生共同出的考題的事情吧,沒錯,就是這份試卷,讓你們也感受一下,自己與寧同學的差距。」
此話一出,下面的同學立馬低頭看向了卷子。
一個個表情無比精彩。
先前還對寧桃能被內定去長天這件事頗有微詞的,此刻一個個都心頭打鼓。
李先生道:「行了大家開始吧,時間有限。」
說完,給了寧桃另一張試卷。
寧桃一瞧,他這份居然是語言方面的。
所以在大家低頭刷數術卷子的時候,寧桃獨自一個人坐在最上頭寫文章。
唯有李先生一個人在教室里轉來轉去監考。
經過這段時間與牛子淵和趙子行的交流,再加上聽了不少師兄們分享的經驗,寧桃的文章寫起來已經不像先前那樣干扁了。
就連詩詞也有了幾分靈動,所以一份卷子寫下來,下面的許多同學還在磨。
方宇急得心跳加速,臉紅脖子粗的,一時間出了一身的汗,此刻見寧桃終於停筆了,忍不住心想,李先生就吹吧,寧桃寫得也並不快。
結果,念頭才閃過,就瞧見寧桃把卷子在桌上晾了一會,不經意間提起來時,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字,與他們這種數術卷子根本不一樣。
方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