匯陵城處於南北交接處。
依水而建,且屬於北江省府,繁華程度可以媲美京都。
徐澤以前來過兩三次,兩人租了一輛馬車,帶了兩名護衛,兩個書童。
人數不多,但是挺安全。
徐澤邊走,邊給寧桃介紹,見到好吃的,順手就買了下來。
寧桃窘。
幸虧老子這輩子是個仔,不然,就徐澤這種長得好看,又會花錢的,肯定特別招女孩喜歡……
嚶嚶嚶!
他不是這個意思。
徐澤帶著他,直接到了匯陵城一條商鋪街停了下來。
趴在窗戶上瞅了一會,這才道:「走下車。」
寧桃總感覺這貨的行為有點可疑,待看到不遠處那輛馬車旁的護衛時,頓時悟了,一把拉住大搖大擺,要上酒樓的徐澤道:「你要幹嘛?」
王氏和徐夫人一道來的。
徐府的護衛在這裡,王氏肯定也在,他中午還很傲氣地跟王氏說,他要在屋裡讀書。
現在,往人眼皮底下撞,這是活膩了。
「不是說了,帶你見識一下,我未來的姐夫嗎?」
徐澤說著,把手指頭捏得卡卡直響,斜著眼一幅社會人的狠勁兒,「我告訴你,將來你姐要是給你找了個姐夫,你的心情,肯定跟我是一樣一樣嘀!」
寧桃黑線,「我才不會呢!」
寧香對他好,但是他能感覺出來,寧香對寧林和寧棋與他是不一樣的。
他倒是真沒有,這種徐澤像是被人挖祖墳的感覺。
「那是你姐還沒給你找姐夫!」
徐澤說著,對自家的小廝大貓道:「去吧,記得,別讓我娘瞧見。」
大貓領命,低著頭,快速跑向了酒樓。
而他們則在馬車旁邊的小巷裡停了下來。
徐澤的小廝原先不叫大貓,自打和寧桃開始玩打壞人之後,他就把人名字給改了。
還打算著,等回了京,把看院的那一個改成小貓。
到時候,來一對貓炸。
小廝雖然絕望,但是接受能力卻很強,歡天喜地跟大牛說:「這是我們家公子重視我的表現……」
大牛回頭問寧桃:「二毛,你啥不給俺也改個名呀?」
寧桃:「……」
俺自小就沒有給別人取外號的習慣。
寧桃也覺得奇怪,大牛為什麼想改名,結果一打聽,好傢夥,徐澤開始貓炸了。
於是,寧桃想了想,大牛確實還沒有大名。
在村里,很多孩子名字都是亂取的,像他在村里,只要問二毛在哪,大家准知道,要是問寧桃,八成都搖頭。
大牛家裡姓衛,本人又老實本份,於是,寧桃翻了翻書道:「那你以後叫衛東永吧。」
寧桃在紙上把那三個字一寫。
大牛倒是愣了一會。
他和寧桃讀了幾天的書,簡單的字還是會寫的,什麼意思也懂。
一時間看著寧桃竟然不知道說什麼。
他爹都沒想過給他正經取個名兒……
寧桃正在巷裡吃零嘴。
徐澤還在咬牙切齒地哼哼,說什麼,一會姓趙的那小子來了,一定得好好給他長長規矩。
豈知,派去請趙公子的大貓回來了。
一臉震驚地望著徐澤道:「公子,要不您去瞧瞧!」
徐澤伸手就給了他一下,「有話就說,放什麼狗屁呢。」
大貓咽了口口水,拉著徐澤道:「您去瞧瞧就知道了。」
大貓去酒樓,請小二幫忙叫一下趙公子,就說外面有人找他。
結果,小二笑道:「奇怪了,今天怎麼全是來找趙公子的。」
大貓順著他的目光一瞧,就見一個高瘦的少年,正領著一胖一瘦兩小廝往前面走。
他跟小二道了聲謝,快速跟了上去。
趙公子在街頭的一個小胡同時拐了進去,緊接著,就見兩個穿著破衣爛襯的少年,把人給堵住了。
雙方二話不說就開始動手。
趙公子身邊的一胖一瘦兩個小廝,身手了得,三兩下就把那兩人打爬下了。
可對方,卻一點也不服,還氣哼哼的喊著:「趙青城,把我妹妹還回來!」
趙青城居高臨下的望著兩人,「如果我說不呢?」
「那我們就去告你,告你強搶民女!」
少年話沒說完,就被胖小廝一腳給踩到了背上,頓時痛得呲牙咧嘴,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大貓後面也沒敢多看,急頭白臉的給跑回來報信。
徐澤也有點傻眼了。
啥情況這是?
他娘給自己女兒,找的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幾個人跟著大貓趕到目的地的時候,趙青城領著自己的小斯正準備離開,那兩位少年,趴在地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一動不動的。
就聽趙青城道:「馬劍,實話告訴你吧,若不是你妹妹冬兒有幾分幾姿色,小爺我還瞧不上呢,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等小爺玩膩了,自然會把人給送回去!」
說著,抬腳踩在了少年的背上,似笑非笑地威脅道:「別把小爺逼急了,否則,就等著給你妹妹收屍吧!」
隨後往地上丟了幾塊碎銀子,「這些錢拿著,算是給你妹妹侍候小爺的獎賞。」
言罷,頭也不回的轉身便往巷子口走。
寧桃和徐澤互看一眼。
忙躲到了旁邊的大樹後,只見趙青城領著自己的小廝從巷裡走了出來。
剛才只一個背影,再加上他這話老道的話,寧桃以為,他年紀應該不小了,可這麼一打正面,寧桃才發現,這貨年紀不大。
十四五歲的樣子。
模樣生得也不差,唇紅齒白,按他的眼光,在學校應該能評個級草之類的。
正胡思亂想著,胳膊就被徐澤給擰了。
「我娘這眼光不行呀!」徐澤咂咂嘴。
居然,給自己女兒,找了個人渣。
本來他們這一趟,是想教訓一下趙青城,豈知,人沒教訓成,反倒是看到了趙青城的另一面……
「你想怎麼樣?」
寧桃咽了口口水,趙青城已經領著他的人進了酒樓。
「走!」
徐澤說完,從樹後走出來,快速步進了巷子裡。
那兩少年還躺在地上,不過此刻正在慢慢的掙扎,看起來是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