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你玩的還挺花

  「……我就舉個例子,我哪兒敢啊。」倪穗歲強行擠出笑,偷偷瞥周亦行的臉色,「內個,我去跟陳立聊會兒天,打聽一下他戀愛的事兒,你們聊,你們聊。」

  她說著消失在包間內,跑得比兔子還快。

  謝文東哈哈大笑幾聲,「我說真的三哥,嫂子挺有意思。跟她這樣的人生活在一起,不會無聊。」

  「你是空窗太久了,是個女人都覺得好。」周亦行放下筷子抬起頭,謝文東笑得特欠揍。

  「那你把她讓給我,兄弟保證不虧待她,你能給她的我都給。」他說完有意識地抬屁股,果不其然,周亦行這邊直接飛了個玻璃杯子過去,謝文東反應快,杯子砸在沙發背上,砸出一個坑,半天才恢復平整,可見男人用力之大。

  謝文東嘿嘿笑,「這麼喜歡啊三哥?嘖,難得難得。」

  玻璃杯滾落到沙發中間,謝文東把杯子重新放回茶几,「二嫂這事兒我看瞞不住,一旦曝光了,周家就要陷入輿論風波里,能被唾沫星子淹死。大哥馬上要往上提了,這麼關鍵的時候,你說是巧合,還是……」

  「二嫂那個『男朋友』,說是一直沒結婚,一直等她。」周亦行靠著沙發背,「他和二嫂青梅竹馬,想要回來看看老朋友,也沒什麼。只不過現在這個節骨眼回來,我很難不多想。」

  「你意思,針對大哥來的?大哥,有仇人?」

  「不少。」

  做官的,哪個不是一步一個血腳印上去的?

  再正氣凜然的人也有陰暗自私的一面。有些事兒不抖出來還好,抖出來了,怕是不止周家,整個雲城都要地覆天翻。

  周亦行嘆息,謝文東抬手看表,「那個男人背後是誰,我幫你查。」

  「嗯。」

  「不過我覺得,為了周家好,你還是旁敲側擊地勸勸二嫂。」謝文東想了想,「或者你讓我嫂子去勸,女人跟女人更好說話。」

  「她?」她現在被容南煙搶先一步劃歸陣營,後面還有多少事兒等著,周亦行也不好說。

  謝文東沒等到他的下文,大概也猜到周家這幾個女人之間相處起來,會有多累。容南煙對外一直是賢良淑德的代表,唐欣的人設是知書達理,倪穗歲……倪穗歲太能瘋,和她們完全不是一類人。

  想一想都知道這三個人到一起,會有多熱鬧。

  各自臉上和和氣氣,內心裡都有自己的算盤。

  謝文東幹了一杯洋酒,「三哥,我嫂子這人,小心思多麼?」

  「你說哪方面?」周亦行抬眼,「如果是錢,她半點心思沒有。但別的難說。」

  「她不圖錢?」謝文東驚,這年頭還有不圖錢的人呢?

  「毫無興趣。」

  黑卡不刷,給錢不花。給她買的房也不見她過去看一眼。就算是刻意經營的人設,也不至於裝得如此逼真。

  前台處,倪穗歲坐在裡面跟陳立閒扯。

  陳立被她逼問的一點辦法沒有,全盤托出。比如這幾天去過劇組幾次,跟明溪吃過幾頓飯,都聊了什麼,全都跟倪穗歲交代了。

  倪穗歲姨母笑,聽別人談戀愛,覺得特別快樂。

  「嫂子,你怎麼不直接問明溪?」

  「她是女孩子嘛,肯定不好意思。」倪穗歲扒拉著前台抽屜里的零食,「她家情況,跟你說了吧?」

  「嗯,我都知道。」陳立靠譜的很,「我不介意這些,況且明溪這些年也被家裡啃得差不多了,就算是欠恩情,也都還完了。」

  「是。」倪穗歲拆開一包小餅乾,「我倆剛做室友的時候,明溪不愛說話,後來我聽見她媽給她打電話,才知道她的日子過得有多水深火熱。我難,她比我更難。」

  「嫂子有什麼難的?」陳立跟她開玩笑,「現在有三哥護著你,在雲城橫著走。」

  倪穗歲頓了頓,險些把自己報仇的事兒說出去。

  她搖頭,「我爸走得早,我媽身體不好。」

  「都過去了,以後的日子是好的就行。」陳立還挺會安慰人。

  說話間有個打扮妖艷的女人過來找陳立,說「立哥,二公子帶人來了。」

  倪穗歲心下一沉,不是周亦禮吧?

  她倆的緣分這麼深了嗎?一天能遇到兩次!

  倪穗歲火速低頭裝不存在,門外,男人已經帶著秘書走了進來。

  「沒預約,給我一間大點的包房,人多。」周亦禮輕車熟路,做建築工程的,經常要招待甲方,基本上招待的地方,都是這種聲色犬馬的場子。

  「好的二公子。」陳立不慌,從容應對。

  周亦禮手肘放在前台,偶然間一瞥,就看到了裡面藏著的,頭都不敢抬的倪穗歲。

  「呦,新來的前台?」他故意逗她,「工作時候摸魚,你老闆要扣你工資的。」

  倪穗歲藏不住了,站起身。

  「二哥。」她沒表情,「來玩嗎?需要特殊服務麼?這兒的姑娘還不錯。」

  「老三跟你說的?」

  「我點過,」倪穗歲微笑,「如假包換。」

  「看不出你玩得還挺花。」周亦禮身後有人,不能多耽誤,輕哼一聲指了指倪穗歲,轉身走了。

  她一走,倪穗歲趕緊回周亦行的包間告密。

  「三哥,二哥來了。」

  「他來就來你慌什麼?」周亦行皺眉,謝文東放下杯子。

  「招待誰?」

  「……我不認識。」倪穗歲是真不認識。

  周亦行喊來陳立,讓他派人去看看。

  「多半是障眼法,二哥如果真想做生意,不會在我的這兒談。明知道跟我不睦,不這不是給我送人頭?」

  沒多會兒,陳立推門進來了,「和姓秦的,還有曹金山。」

  曹金山的兒子曾經惹過倪穗歲,被周亦行廢了一隻手。

  「他兒子殘了,他還有閒心吃喝玩樂?心也是夠大。」周亦行起身,「既然人家來了,我就不好在這兒,免得撞見了尷尬。」

  「行,我送您。」陳立說,「有動靜我隨時跟您說。」

  「送幾個女人過去,」周亦行又說,「我記得地下室里還關著一個,她不是從前跟過周亦禮?送給曹金山,就說是我送的。」

  既能借花獻佛,又能殺雞儆猴。

  倪穗歲腦子轉不過這麼多彎,有點頭大。

  「嫂子害怕了?」謝文東倒是貼心。

  「我沒看明白你們要做什麼。」倪穗歲問。

  「沒事兒,三哥故意噁心二哥呢。」謝文東笑著朝她眨眼,倪穗歲更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