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這狗能活

  第48章 這狗能活

  剩下的那些野豬,早已經跑沒影了,

  四人簡單了幾句,從他們那裡,衛淮知道幾人是先一步繞到野豬群的前面,估摸著位置,選在在一棵倒掉的大樹樹幹後面蹲著,架好槍等野豬的到來,這才花了不少時間。

  等野豬靠近到四十來米,覺察到異樣,有了警覺的時候,才開的槍。

  這群野豬裡邊,沒有大的公豬。

  最先開槍的是孟振邦,放倒了一隻最大的野豬,估摸著得有兩百五六十斤的樣子,從側面打中腦袋,一槍斃命。

  跟著開槍的是孟壽安,他對自己的槍法在打灰狗子的時候,衛淮就聽他說過,很有自信,並沒有受到孟振邦的影響,瞄著自己挑好的大野豬腦袋,開了一槍,精準命中。

  孟川開的是第三槍,他的槍法就有些飄了,沒有弓箭玩得溜,加之稍微慢了一步,野豬已經跑動起來,他的那一槍,並沒有對選定的大野豬造成致命傷,只是傷了後腿,這才有了領著兩條獵狗的追。

  後面的事情,衛淮都看到了。

  挺佩服他了三四百米,沒被野豬群落下多少的迅猛,也羨慕他這等好體力。

  一下弄了四頭野豬,衛淮的半大野豬,那也是野豬啊。

  一次圍獵,收穫不小,都挺高興。

  四人緩了緩氣,一起去將打到的三頭野豬給拖到一起來,衛淮這才有機會好好打量這大山牲。

  剛才這些山牲一路狂衝出來,夾風帶雪,氣勢洶洶,顯得大得嚇人。

  但現在一看,一點也不大,一米三四的長短,兩邊的毛色是黑中帶灰,灰中有帶點白毛,耳朵像大桃葉一樣,又窄又尖,直挺挺地順著脖子往後立著,明顯的不像家豬那樣軟塌塌的大耳朵。

  兩顆療牙大部分含在嘴裡,冒出不是很長的一小節,比家豬養上兩個年頭長出的獠牙長不了多少。

  只是這氣質,那就決然不同了,渾身透著一股圓滾滾的結實勁,加上那些毛很是潦草,油然地給人一種彪悍兇猛的野性。

  衛淮伸手摸過其中一隻野豬,那些毛特別硬,像是鋼刷子一樣,而且,不知道蹭的是些什麼玩意,在身上糊了一層。

  只是細細分辨,有泥土、碎石子,松果的碎塊,雜草枯枝,連著毛都黏糊到一塊了,一絡一的,就像身上插著一片一片的鋸齒一樣。

  衛淮問了才知道,三人告訴他,這野豬沒事兒的時候,喜歡在松樹上蹭,又喜歡在泥窩子裡打滾,身上自然而然地會沾染上不少亂七八糟的東西,老輩人說這叫野豬掛甲,連槍都打不進去。

  但實際上,這說法誇張了。

  說槍子打不進去,指的是那些洋炮、土槍,打散砂的,要換成後來常用的別拉彈克槍、水連珠步槍、漢陽造、騎兵槍、包括現在兵工廠生產的單雙管獵槍,那都是能進去的。

  老洋炮、土槍,打獨彈的時候,其實也能幹進去。

  要是用五六式半自動步槍,連稍微薄一些的鋼板都能打穿,何況是野豬。

  再說了,那身上箍著一層泥殼子,換毛的時候,在泥塘里打滾的時候泡軟了,那也是會掉的。

  別說用槍了,用扎刀卯足勁,一樣能捅進去,那有傳言說得那麼玄乎。

  四人合力將野豬拽著地從林子拖出來放到一起,又緩了大概一鍋煙的功夫,開始拿著獵刀斧頭,對著這些野豬開膛破肚,其中兩副的腸肚下水掏出來扔給獵狗,另外兩副則是被隨手掛在一旁的樹枝上,算是進獻給山神爺的。

  在開膛的時候,衛淮算是知道,這些野豬,那是真肥,內膛兩肋部位兩大塊扇子油,也有兩指那麼厚,比起家豬也不逞多讓,果然跟蜀地只有一身瘦肉的野豬不一樣。

  話又說回來,蜀地沒那麼冷,大東北,尤其是北境,那是最冷的地方,油頭不厚,那也扛不住冷。

  就這玩意身上的那些毛,或許能有點保暖作用,但鐵定不多。

  別的東西就不說了,但衛淮看到豬肚、豬心、豬肝也被扔了,實屬覺得有些可惜。

  「豬心、豬肚,豬肝那多好的東西啊,打理出來端著桌,在我們那地兒那是搶著吃的東西,就這麼扔了?」

  衛淮有些不解的問。

  「豬肚難打理,豬肝太腥氣,沒有狗子肝那麼鮮嫩,豬心倒是挺好,不過一般也是拿來餵狗.

  孟川隨口說了一句,見衛淮翻來覆去地看,看出了他的心思:「想要?」

  衛淮實誠地說道:「我想帶回去,打理出來試試,看好不好吃。要是不好吃,營地里還有白狗,現在再加上黑炭,帶回去也可以拿來餵它們。」

  孟川擺擺手:「想要就帶回去唄。」

  衛淮心頭一喜:「等我做出來,大夥都嘗嘗。」

  「行啊!」孟川點頭笑了笑,並沒有太上心。

  衛淮其實知道原因,就以他們煮肉的法子,向來是手把肉,冰塊放水,肉塊扔裡邊煮著,等到差不多了,拿出來打個鹽水蘸水就吃,這等粗糙的處理,能出啥好味道。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們似乎習慣這種吃法,撮羅子裡找不出別的作料,能稱為作料的,也就是春夏秋三季收的野蔥、野韭菜能提供點別的滋味。

  說實在的,衛淮也聞到了那股比家豬濃重得多得多的腥臊味兒,也擔心自己在沒啥調料的情況下,做出來後能不能下口。

  但還是想試一下,也就將四隻野豬的心臟、肝頁和豬肚給割了下來,放了豬肚裡面的髒東西,

  塞孢皮背包里背著,不少的一些東西。

  剩下的肺和腸肚,足夠那兩條獵狗好好飽餐一頓還吃不完了。

  留著獵狗在這裡吃東西,四人一起往拴馬的地方走,準備用馬回來馱這些野豬。

  到了拴馬匹的地方,衛淮惦念著黑炭,打開狗皮包,用刀子割了一小塊的肝送到黑炭嘴邊。

  黑炭一嗅到血腥味,原本萎靡不振的狀態,在飢餓的趨勢下,努力掙扎著,搖晃著腦袋湊了過來,先是聞了聞,又伸出烏黑的舌頭,舔了幾下,將那塊肝給吊了起來,在嘴巴里嚼著,發出咔咔的聲響。

  吞下後,它又看看衛淮,嗚鳴嗚輕聲哼叫了幾聲,那條都沒精神搖晃的尾巴,緩緩地搖了幾下。

  見狀,衛淮心裡一喜。

  還能吃就是好事,這狗能活!

  他趕忙又多割下幾塊,餵給黑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