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也嚇得不輕,信里竟然有血腥味?
但她不敢反駁,只好顫抖著伸手將信封重新撿起來,緩緩往裡面看去。
「啊!」她發出一聲尖叫,又趕緊將信丟開了。
「夫,夫人,裡面是一根手,手指。」她聲音顫抖,差點要哭了。
慕容曉玉也傻眼?手指?誰與她開這種玩笑?
「裡面沒有信?」
她慢慢冷靜下來,出生在那個吃人的地方,能平安長大,她怎麼可能沒有見過血腥?
只是一時間有些不適而已。
而且,把信送到她手裡,還有一根手指,她總感覺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婢女才又伸手拿起來,忍著噁心與害怕去看,果然,裡面還有一張寫字,只是血淋淋的。
她小心將紙拿出來打開,是用血寫出來的字。
「夫人,你看!」婢女臉色慘白,將信送到慕容曉玉面前。
慕容曉玉看清楚裡面的內容時,臉色也瞬間慘白。
「小少爺呢?我的軒兒呢?」慕容曉玉慌張地朝身邊的婢女怒問。
婢女也反應過來,趕緊派人去找小少爺。
不找不知道,一找嚇一跳,小少爺已經半個月沒有回來了。
慕容曉玉這才知道,小兒子秦軒,只怕是真的出事了。
「老爺,你一定要救救我們的軒兒啊。」
回過神來,她跌跌撞撞地跑到書房找到秦大爺,臉色慘白,雙眼含淚地看著男人。
秦家大爺從書案後抬眸,忍不住抬手揉揉眉心。
「又怎麼了?」
最近這段時間,秦家也是諸多不順,他都快被煩死了。
「老爺,軒兒他,他被人斬了手指,對方指明要十萬兩黃金,不然就只能替他收屍了啊。」
秦大爺一聽,駭得不輕。
但他關注的,卻不是替兒子收屍,而是十萬兩黃金。
「你瘋了?家裡哪裡能拿出十萬兩黃金?」
就算能,也不能拿出來,否則讓外人怎麼想他們太師府?
府中的月俸,收入等,都是有數的,忽然拿出那麼多黃金,豈不是告訴所有人,他們秦太師府收受賄賂?
那至少也是抄家流放的罪名,她怎麼敢?
「老爺,軒兒在金玉坊欠下十多萬兩的賭資,對方要求先還十萬兩,如果不還,他們會殺了軒兒的。」
慕容曉玉哪裡想那麼多?她現在心裡眼裡只有那個,當初生產時差點要了她們半條命的小兒子。
生小兒秦軒時,她難產,不但差點要了她半條命,小兒子出生時,也是沒有了氣息的。
還好當時府醫是太醫院出來的,很有經驗,硬是將小兒子從閻王手裡搶回來了。
雖然救回來,但他從小體弱多病,也是因此,慕容曉玉更疼愛這個小兒子,以至於養成了紈絝的性子。
不過,紈絝點也沒什麼,秦府的家業有大兒子接手,小兒子只需要無憂無慮就行。
最近這段時間,她為了小女兒的事情憂愁,又策劃了沈府血案,這幾天一直提心弔膽,常常噩夢中驚醒,也沒有時間關心小兒子。
卻不想,卻不想……
莫名的,她想起當初在宮裡,慕容翊說的一句話。
那時候她心中還想著,出宮後趕緊找小兒子問問的。
可後來秦風華出事,揪住了她的心,導致她忘記了。
是慕容翊!
肯定是他!
「你說什麼?軒兒去金玉坊賭博?什麼時候的事?」
秦大爺的一聲大吼,將慕容曉玉游離的心緒拉回。
她下意識往後連退兩步,抬頭看到男人雙眼赤紅地看她時,她猛地撲過去,對他一頓廝打。
「你這個臭男人,你不配當孩子的父親,你不配當我的男人。」
「風華出事的時候,你連多問候一句也沒有。」
「現在軒兒出事,你秦家如果不出手,我會讓你們後悔一輩子。」
她一邊廝打一邊怒罵,把這段時間的所有憋屈都罵出來。
從出生起,她就是高高在上的嫡出公主,從小哪個不是捧著她順著她?
哪怕是父皇去世,皇弟上位,也仍然對她敬愛有加。
可在皇弟也走了後,這個皇侄上位,竟是慢慢與她這位姑母生份了。
現在,連夫家也想冷落她?
當初因為她而風光的成為了太師,現在見她沒有什麼價值了,便想將她撇開?
她會讓他們都後悔的。
秦大爺本想還手,但聽到她嘴裡的話,眉頭緊緊皺起。
垂眸,看著眼前像個潑婦一樣,對自己又打又罵的女人,哪裡還有當初的雍容華貴?
「你鬧夠了沒有?」他大手用力捉住她的雙手,怒目而視:「那是十萬兩黃金,不是幾十幾百兩白銀,家裡如何拿出來?」
一旦秦家真的拿出來,也走向沒落了。
「怎麼就拿不出來?別人不知道家裡是什麼情況,我會不知道?你少來矇騙我。」
慕容曉玉發了瘋似的打罵:「今天秦家要是敢不救軒兒,如果軒兒真的出什麼事,我要讓秦家所有男丁給他陪葬。」
先是秦風華出事,他們一頂小轎將她送到家廟。
現在秦軒出事,他們還想假裝不知道?
想都別想。
秦大爺被她瘋魔的話駭得臉色難看,死死地瞪著她。
「來人,夫人得了失心瘋,把她帶回去關起來。」
他用力將慕容曉玉甩出去,怒聲叫道。
很快有人來將慕容曉玉帶下來,秦大爺抬頭,沉沉地看著她的背影。
卻忽然,慕容曉玉回身看過來,眼底一片血紅,仿佛兩個血淋淋的孔洞。
她的唇角輕輕勾著一抹詭異的笑容,讓秦大爺心頭髮怵。
直到人被拖下去了,他才收回思緒,一甩衣袖,準備坐下繼續看書。
「我會讓你們秦家後悔的!」
「如果我的軒兒出什麼事,我會讓秦家所有男丁陪葬。」
腦海里,忽然冒出慕容曉玉剛剛說的話。
秦大爺心中越想越不得勁,細細咀嚼她的話,卻又莫名地想起沈府的血案。
慕容曉玉一直怨恨皇叔當初踢她一腳,也不甘心讓沈菁茹嫁進皇室。
莫非,沈府的血案,是她……
秦大師心頭狂顫,再也坐不住,快速起身往外面走去,找上秦太師。
「這是怎麼了?匆匆忙忙的。」
因為病毒的原因,大家都還在府里,只有一些重臣被皇上邀請進宮商議朝事的。